回家的時候,蘇斯洛坐到了姜聽云副駕駛的位置上,而助手紫眸開著新車跟在后面。
姜聽云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家的人脾氣都有點怪,說是管家和傭人,其實身份都不簡單。如果對你發脾氣我可不負責。”
蘇斯洛道:“沒關系,反正我也是只住一個月而已。另外我給他們準備了一些禮物,希望能和他們的心意吧。”
姜聽云又道:“他們幾個人有的是錢,送什么禮都未必看得上。另外我家還有一只貓和一只狗,脾氣也不都不太好。”
蘇斯洛道:“沒事,我和小動物都很合得來。”
姜聽云心道:我可都說完了,到時候幾個叔叔嬸嬸和太子跟你鬧出了矛盾,我可不管。
汽車開進小院后,首先走過來的項大叔。
在姜聽云簡單地做完介紹后,蘇斯洛取出一個錫制的小盒子交給項叔,說道:“來的匆忙,也沒買什么禮物。家里正好有幾顆洞冥草和懷夢草的種子,請您不要嫌棄。”
項叔拿著小盒子,看了一下確實和《洞冥記》中描寫的兩種神草的種子一樣,眼中馬上放出了異樣的神采,說道:“如果這種稀世罕見的種子都嫌棄,那也真是太不識貨了,多謝蘇小姐。這幾天您要是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這時候德嬸正好走了出來,項叔給二位介紹了一下。
蘇斯洛又拿出一個裝了一枚青銅戒指的小盒子交給德嬸,說道:“這個戒指只是品級很低的靈器,只能夠控制極小范圍內風的流向,一般人用處不大,但是煉丹的話卻還有點小用,可以用來聚火。請您一定笑納。”
德嬸子拿起戒指看了一下,說道:“這個是凝風指環?那也太貴重了吧?”
蘇斯洛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我不煉丹,留著也沒用,您不嫌棄就帶著玩吧。”
姜聽云和紫眸提著行李,陪著蘇斯洛走進了公館,仇管家和思嬸聽到動靜后也走了出來。
蘇斯洛從箱子里取出一個畫軸交給仇管家,說道:“這有一副仇英大師的山水畫,不知是真是假,請仇先生笑納。”
仇管家打開畫軸一下,正是家中先祖,明代四大畫家之一仇英晚年的佳作。這東西的價值比這處宅院還要貴上不少,更難得的是仇英晚年的作品在民間是有價無市的情況。
仇管家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幅畫是真跡無疑,而且是價值連城的精品。先祖存世作品很少,請問這幅畫蘇小姐從何而來呀?”
蘇斯洛道:“是在蘇富比的一次拍賣上得到的。賣家應該是當年八國聯軍侵華時候的一個將軍,搶了許多中國的古畫也不懂得欣賞,所以我入手的價格并不算貴。您喜歡就好。”
隨后蘇斯洛又將一個木盒交給思嬸,思嬸打開之后是一把菜刀。菜刀的樣式極其普通,只是在把手的位置寫著“劉尚食”三個字。
思嬸問道:“這個是當年宋高宗時候的御廚‘劉娘子’用過的?”
蘇斯洛道:“這個其實還真不好說,很難考證真偽了,不過看著確實是古物。我試過它的刀口,利度和硬度都很高,即使是贗品,用來防身也是極好的。”
思嬸說道:“這個東西我是真的喜歡,我可就不和你客氣了。這些日子想吃什么盡管和我說,你也千萬別客氣。”
隨后,姜聽云又帶著蘇斯洛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客房。
姜聽云道:“這個是除了主臥外最大的一間房子了,本來是留給我父母的。你先住吧。”
蘇斯洛走進去看了一圈后,說道:“還是有些小了,尤其是衛生間,連個浴缸都為沒有。”
姜聽云道:“你臨時住幾天的話,這個就不小了。”
蘇斯洛沒有理他,走出了房間問道:“你的房間在哪?我去看看。”
姜聽云一邊帶路,一邊問道:“你和我的四位叔叔嬸嬸以前認識?”
蘇斯洛道:“沒見過。”
姜聽云道:“那他們的喜好你怎么了解的這么清楚?”
蘇斯洛道:“管家仇鶴仙是大畫家仇英的后人,喜歡書畫;廚娘思鳳情是畫家思芷庵的后人,但是最喜歡的卻是烹飪;門衛項龍友就唯一的愛好種花種草;采買徳雀女從小就喜歡煉丹。這些事情誰不知道?”
姜聽云帶著她走到了旁邊的主臥室。
推開門后,蘇斯洛看了一眼,說道:“我是花了五萬塊錢的大客戶,你是不是應該把這間最好的讓給我。”
姜聽云說道:“這間的確是大了一點,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這貓和狗平時都睡在我的臥室里,他們都不太喜歡外人。這可不是我不舍得還給你,主要是怕貓和狗把你抓傷了。”
說完,姜聽云給太子試了一個眼神,心道:這種事情,將軍是指不上了,太子出面保住地盤應該問題不大吧?
太子看到他的眼神后,果然晃動這肥胖的身體走了過來,但是遺憾的是太子這次并沒有任何敵意的舉動,反而做出了讓姜聽云大跌眼鏡的動作。
太子走到蘇斯洛的跟前,抱住了蘇斯洛的腳,然后十分溫順地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蘇斯洛的褲腳,一時間不只是姜聽云,連和太子相處許久的將軍都愣住了。
太子無論在南昌,還是天津,一向是作威作福的貓主子做派,今天這是遇到惹不起的對手了?
將軍抱著不明覺厲的心態,也跟在太子身后跑了過來。既然太子都低頭了,那俺的姿態就再低一點吧,將軍低下頭舔了舔蘇斯洛另一只腳上的鞋子。
蘇斯洛笑著對姜聽云說道:“你看,它們都挺喜歡我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隨后蘇斯洛讓紫眸將自己的物品放到姜聽云的房間里,又讓紫眸幫助姜聽云把他的睡衣、洗漱用具以及常用的東西搬到旁邊的房間。
姜聽云垂頭喪氣地躺在小臥室的床上,回想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引狼入室,最后連主臥都被占領的。想了半天都不得其解。
在公館主樓旁邊的小花園里,仇管家幾個人也小聲地議論著。
項大叔說道:“這事不對呀。之前我聽說咱家的小少爺和她是仇家,見面就提分手的嗎?怎么住家里來了,而且送咱們的東西也太貴重了吧?”
德嬸子說道:“不光是貴重,還很花心思。不但知道我喜歡煉丹,還知道我的異能強于控制火的強度,弱于控制火的形態。送的這個戒指剛好彌補我異能的缺陷,這個可不是貴不貴重這么簡單了。”
思嬸子說道:“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一天二天臨時買的。而且我剛才發現那只一向目中無人的白貓居然對她卑躬屈膝的。來者不善呀!”
仇管家想了想,說道:“你們不覺得蘇小姐來咱家不像是來暫住的嗎?我越看越像是來巡查領地,順便宣示主權的。”
其他三個人聽完后想了一下,齊刷刷地點頭道:“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