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吉姆!”
不用想也知道說這句話的人是麥克,在每個人都認認真真工作的時間,他總有活力去跟其他人談論一些有的沒的。
“做什么?”吉姆轉頭沖著麥克翻了一個白眼,“有事快說,沒事就閉嘴。我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處理呢!”
“什么工作?”麥克納悶道:“我怎么就不知道?”
“好笑了,”吉姆抬起腦袋來,“我確實是想問問,你每天都在二十三區里做些什么?難道你就沒有你的工作需要處理嗎?”
“有啊,當然,只不過我將這些事情交給那些新入職的警員了。”
吉姆捂著額頭無奈道:“我算是知道為什么昨天我批閱的那些文件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錯誤的格式了,原來是你將這些工作交給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警員?你知道處理那些文件的格式讓我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嗎?麥克!”
“你應該感到慶幸,”麥克聳了聳肩,“如果我親自做的話,說不定錯誤會更多。”
吉姆愣了愣,“好像是這么一個道理。不過我警告你,你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福克斯。”
“為什么?”
“因為昨天福克斯告訴我,原本他手底下管理的那些警員一個也沒有完成他布置的任務,而這些任務是昨天晚上需要交給艾麗絲的。沒辦法,他只能一個人埋頭做到了大半夜,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我都替他累得慌。”
“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吉姆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將你的工作交給那幾個警員的話,他們會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嗎?說到這里,我倒是想問問,你究竟是憑什么讓那些警員這么老實地聽你的話的?”
“這個嘛……”麥克嘿嘿笑了笑,“全憑我跟頭兒的關系好啊!”
“呵,你這句話沒有一個老警員會相信,也就是騙騙那些新入職的小伙子。如果你再這樣惹警長和艾麗絲生氣的話,我發誓,用不了一周的時間他們就會識破你這個騙局。”
“一周之后再說唄,你看我像是著急的樣子嗎?”麥克滿不在意,忽然他瞥見了吉姆正在給一個個名字打勾,愣了愣,“你這是在做什么?”
“標記。”吉姆回道。
“這是誰的名字?”
“報警者的名字。”
“你標記這個做什么?”
說起這個吉姆一肚子苦水,他回道:“這些都是這一周報警的人的姓名……”
“哇哦,這么多?我還以為沒有人會往二十三區打報警電話呢。”
“能不能讓我接著說下去?”
“當然,你請便。”
“這些這些都是報警者的姓名,其中有三分之二的電話打過來都是再拿我們尋開心。”吉姆回道:“我現在正在將這些拿我們尋開心還有謊報警的姓名標注起來,然后等我們終于有了空閑的時間之后再對他們下手,給他們這些報假警的人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等等,可就算是知道了名字又能怎么樣?我們完全不知道對面長什么樣子,還有,他們不會用假名嗎?”
“管他呢,先把這些名字全部記錄起來,如果抓住的罪犯里面有人的名字是這些其中一個的話,那我們就讓他們嘗嘗厲害。我們的原則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這群混賬,真以為我們是馬戲團了?”
末了吉姆又道:“這是頭兒的原話。”
“吼,讓我看看這些名字,竟然有一個人叫麥可爾!看來我得小心一點了。”
“其實吧,這還算是好的。”吉姆回道:“那些打電話拿我們尋開心的人我們頂多罵他們一兩句他們就會掛了,也不會妨礙我們的工作。可有些真真想要報警的人可叫我們煩透了心。”
“怎么說?”麥克問道。
“前些天有一個女人報警,她說她老公家暴她!”
“吼!這可不行,我們當然要阻止這種行為!”
“當然,我們馬上派人去到了那個女人的住址,然后才發現她老公其實只是在做家務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她,然后她就認為這個是家暴,甚至還打斷了她老公的一條腿。”
麥克咂咂嘴,“哇哦你確定報警的人不是一個男的?”
“還有一次,有一個人打電話過來說他遇上了搶劫犯,他好不容易偷來的數百枚銀幣都被那個該死的搶劫犯給搶走了。他還痛罵說這些該死的搶劫犯都是一群沒有腦子的莽夫,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技巧可言,只會做這種粗暴無禮的事情。他建議我們將那個搶劫犯給抓起來,然后狠狠地絞死他!”吉姆嘆了一口氣,“你說遇到這種事情我們該怎么辦?”
還沒等麥克回答,吉姆就自顧自回道:“沒辦法,我們只好如他的愿將那個搶劫犯給抓了起來,然后把這個搶劫犯跟他關在同一件牢房里。聽奈爾森說,那個小偷每天趁搶劫犯睡著之后在他身上撒一泡尿,然后每天搶劫犯醒來之后都會將那個小偷痛揍一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希望去監獄里看看熱鬧。”
“誰說不是呢?”吉姆吐著苦水,“每天我都要處理這里煩人的電話,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抓的不是被舉報的人,還要將報警者一起抓起來。你說那些個報警的人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同樣也是一個罪犯嗎?這段時間,我們抓到的人可比前一段時間的人要多了一倍不止,看來克爾監獄長是高興壞了。”
“他當然高興,”麥克回道:“昨天我就聽他興致勃勃地說他在地牢里開的搏斗場有多振奮人心,他還說邀請我一起去看看。只不過那個時候頭兒就在我背后站著,我可不敢。我只是在想,他哪里來的這么人能夠開一個搏斗場的,沒想到竟然是你們做的貢獻。”
“好了,不跟你說了,”吉姆按了按自己的腦袋,“我還要繼續工作呢。等我將這些工作處理完我就可以向頭兒申請早退了,今天我可要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等等,”麥克著急道:“我還有一件事兒沒跟你說呢。”
“對了,”吉姆也想起了這件事,“你原本要跟我說什么來著?”
麥克擰著臉想了半晌,“我忘了。”
“先生,凱登回來了。”艾麗絲敲開了趙括的門。
趙括愣了愣,“這么快就回來了?我是昨天上午讓他去打聽消息的吧?”
“確切地說,他昨天晚上就已經回來了。”艾麗絲回道:“只不過他昨天晚上只是回來睡了一覺,然后今天一大早就又出去打聽消息去了。”
“嗯……你確定他現在回來不是想要喝一杯水嗎?”
“看他的樣子,他似乎是沒有這個。”
趙括按了按眉心,“好了,艾麗絲我們不要再玩這種游戲了,你叫他過來見我,真希望他能夠給我一點有用的信息,讓我在接下來跟杰奎琳的談判之中能夠取得一點優勢。”
“好的,先生,如您所愿,不過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什么事兒?”
艾麗絲微笑著回道:“我剛才在來的路上見到麥克跟吉姆在聊天,我覺得我們應該將這件事記在麥克的當月履歷上,并克扣他的工資。而鑒于是麥克主動跟吉姆搭話,打擾了吉姆的時間,我建議將麥克克扣的這一筆工資算在吉姆的頭上。”
趙括眨了眨眼睛,“這件事……我覺得……你處理得非常好。對了,你真的不打算再想一想關于任職的事情了嗎?”
艾麗絲搖了搖頭,“我想我已經考慮明白了,先生。”
“好吧,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那么我也不能強迫你。只是還有一件事,你看能不能將麥克克扣的那一筆工資算在我的頭上?畢竟麥克平時也沒少浪費我的時間。”
艾麗絲沖著趙括翻了一個白眼,然后道:“凱登來了。”
看來是不可以?趙括覺得有些遺憾。
“頭兒!”
凱登風風火火跑了進來。
“要喝咖啡嗎?”趙括問道。
凱登苦笑著回道:“頭兒,我上次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根本就不會再碰咖啡了。”
“我以為你能聽出我這句話只是一句虛偽的客套的。”趙括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之后抬頭看了看凱登,他沉默了片刻,“是不是打聽消息不順利?”
凱登點點頭,他強調道:“何止是不順利,簡直是沒有任何的頭緒。您告訴我杰奎琳想要接受尼克在西街一半的酒館管理經營權,但是現在外面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于杰奎琳想要擴張自己勢力的小道消息。”
“為什么會這樣?”趙括十指交叉撐住自己的下巴,自顧自喃喃道。
凱登回道:“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杰奎琳騙了您,第二個可能就是杰奎琳隱瞞消息隱瞞得非常成功,可以說是除了她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當然了,這不包括你我二人。”
“那么其他方面呢?”趙括問道:“關于杰奎琳現在的處境?她究竟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麻煩說不上,您知道的,人魚一族一直都是海上貿易的老大。而杰奎琳一直占據著弗洛爾德斯的西部港口的經營權,我沒有聽說過她有任何的麻煩。而且據我所知,弗洛爾德斯西部港口的利益非常大,任何海上的非法走私與貿易都需要經過她的手。而相比之下,西街一半的酒館的經營管理權……恕我直言,頭兒。沒有一個人會拿弗洛爾德斯的港口換取西街的酒館,這兩者之間的利益簡直是天差地別。您說她準備用一些港口的管理權從老約翰的手里換取西街一半的酒館,我覺得您肯定是被她給騙了。她能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至少能夠說明她不是一個白癡,不是嗎?”
趙括皺著眉頭,“你確實是沒有打聽到杰奎琳遇上了什么麻煩?我的意思是,究竟是杰奎琳沒有遇上麻煩,還是說你沒有打聽到。”
“這我確實不敢保證,頭兒。”凱登回道:“但是我在弗洛爾德斯西部港口套了很多人的話,其中包括水手、船長,甚至是在港口附近經營酒館的老板以及服務員,他們都向我透露出杰奎琳發展得很好的意思。”
凱登想了想之后又道:“我是這樣想的,頭兒。杰奎琳身為弗洛爾德斯六大黑幫之一的首領,如果她遇上稱得上是麻煩的事情的話,那肯定是有其他黑幫聯手朝她施壓。弗洛爾德斯這么一個小地方,那些醉鬼談論的事情也無非都是這六大黑幫之間的恩恩怨怨。如果真的有其他
黑幫聯手朝杰奎琳施壓的話,外面怎么可能會沒有任何的消息呢?”
“還有,您想想看,杰奎琳是人魚一族,就算她手底下有我們人族、有阿爾瓦納半獸人,有血族,但是她的大本營也是在海下的是不是?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黑幫想跟杰奎琳開戰,因為他們根本就打不到海底去。就算他們奪去了港口,在水中來去自如的人魚肯定不會讓他們的海上貿易順心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凱登。這么看來的話,杰奎琳想要往陸地發展這件事就是一個笑話,她純粹是騙了我……”趙括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他從桌子上捏起那一枚銀幣,有意無意地在手里把玩,“但唯一說不通的就是,她為什么要騙我?我們也同樣拿她沒有辦法,她為什么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這不會是她媽媽讓她做的吧?”
“您說什么?”
“沒什么,”趙括擺擺手,“我是說,我們肯定是漏了什么關鍵。快想,我們究竟是漏了哪個地方?”
凱登苦著眉頭,“我實在是想不到,頭兒。我現在倒是相信,她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不不不,一定有哪個地方遺漏了。”
趙括喃喃自語,忽然他注意到了放在桌上的報紙,他問道:“這是什么?”
“報紙?”凱登試探性回道。
“我當然知道是報紙,為什么我的桌子上會有這種東西?”
“艾麗絲吧?”凱登也不確定,“應該是她。前兩天她問我哪里有報紙賣,說就算是一直呆在弗洛爾德斯,也不能對弗洛爾德斯外面的事情漠不關心。至少我們也要關注一下聯盟最近發生的大事……”
趙括眼睛一亮,“是的,沒錯!”
“您怎么了?”
“我是說艾麗絲說的沒錯,我們不該將眼光永遠放在弗洛爾德斯身上。告訴我,為什么杰奎琳在沒有受到弗洛爾德斯任何一個黑幫的壓力之下仍然要往陸地發展呢?甚至不惜用港口來換取?答案不是她在開玩笑,也不是她是一個白癡。而是因為她受到的壓力來自弗洛爾德斯外部,是海上的其他人在向她施壓!”
話音剛落,就聽見桌面上傳來了叮鈴鈴的電話鈴聲。
趙括看著凱登微微一笑,“你猜猜看,是誰給我打來的電話?答案來了。”
趙括拿起話筒,“你好啊,我美麗的杰奎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