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是怎么了?”一個穿著棉大衣的中年男人站在街邊嘟囔道。
“什么?”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綠色大衣的男子,“什么怎么了?”
男人轉過頭來瞥了他朋友一眼,“湯姆,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應該將你這件綠色大衣給丟進垃圾桶里,然后再去最高檔的服裝店買一件最為時髦的大衣,看,就跟我身上穿的這件一樣。只有這樣你才能夠吸引那些富家太太的注意。你真以為她們能夠看上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嗎?得了吧,這種情節就只能在韋斯特的小說里能夠見到。她們往往眼高于頂,就算真的想體驗一番不一樣的快感,那么她們就會花大價錢去麥爾遜酒吧找一個男人!”
被稱作湯姆的男人滿不在乎地回道:“我還不如花錢去找一個為了一個銅板就能夠將自己的衣服脫得精光的野雞呢!對了,你剛才說什么?什么怎么了?”
“這不是重點你知道嗎?重點是那些看起來端莊的富太太在床上擺出一番風騷的姿態才最叫人快活。你竟然連這個都不懂!”男人嘆氣道:“這就是我為什么讓你換掉這件衣服的原因,你總是帶上你這件綠色大衣的帽子,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被帶了綠帽子嗎?還是你希冀用這樣的方法來博取富太太的同情?”
“得了吧,我一點也不在意這個。”湯姆對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這件事嗤之以鼻,“在我跟她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一個蕩婦了,正如她知道我情愿上一個滿臉麻子的肥婆也不愿意上她的床一樣。我們兩個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對了,你剛才說什么?”
“我從沒想到你會這樣大度,湯姆,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男人驚嘆道:“難道你就不愿意有一個自己的親生孩子嗎?那個蕩婦每天跟那么多人上床,你確信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會是你的?”
湯姆聳聳肩,“我需要在意這個嗎?反正像你我這樣的人,就算是有了孩子也養不活,只能讓他們在街上混,就像你我當年一樣,如果不是我自己的孩子的話,我也就用不著心疼了。。再說了,誰說我不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說不定我上過的某一個妓女肚子里面就有我的孩子呢?你看這樣多好,我的血脈能夠延續下去,而且我也用不著為他操心,為他擔心。還有一件事,你他媽的最開始到底想說什么?!什么怎么了?!”
男人驚訝地看著他,“湯姆,你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執著?”
“正如你執著于想讓我丟掉我這件綠色軍大衣一樣!”
“好好好!”男人服輸了,“我只不過是想說一件小事而已,我就是突然發現,這些天似乎沒有在街上看見條子。”
“不可能,”湯姆擺擺手道:“你不知道那些條子在最近這一段時間里有多瘋狂嗎?他們從東街一路掃到北街,恨不得將地板磚都掀起來,僅僅只是為了找到藏起來的一包白粉而已!呵,白粉什么時候成了違禁品?我一直以為它跟面粉其實是一碼事。”
“不不不,”男人反駁道:“前一段時間條子確實是滿大街亂竄,可是最近幾天我確實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你看,這條街上有他們的影子嗎?”
湯姆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緩緩點燃了一根煙,“真叫人驚訝,確實沒有一個條子的影子。南街和西街不是條子來的最多的地方嗎?”
“西街和南街確實是條子來的最多的地方,但是最近條子們出了一點小狀況。”
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男人隨口問道:“什么狀況?”
“一小隊的條子死在了南街。”
“什么,這真是一件大事!我怎么都沒有聽到一點點的小道消息?該死,難道我們家族的消息已經落后到了這個程度?吼,對了,他們死在了南街?真的嗎?是誰做的?肯定是希伯來那個陰險的小人,你覺得呢?湯姆,你怎么不說話?”
“閉嘴!”湯姆的聲音有些顫抖。
男人皺著眉頭往旁面掃了一眼,然后整個人的面色就開始蒼白起來,就算是在寒冷的冬風之中,他的額頭上也冒出了點點的冷汗。
“帕爾馬大人……我不知道……”
帕爾馬仍舊是抱著他那把銹跡斑斑的鐵劍,他并沒有過多地理會這兩個人,只是緩緩地走進了酒館,“你們知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該說的。”
“是……是的,大人。”
等到帕爾馬走進了酒館,并關上了酒館的大門的之后,這兩人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隨后男人驚訝道:“我的天哪,我第一次聽見帕爾馬大人說話。上一次他說話的時候是在什么時候?在他生下來的時候吧?”
男人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而湯姆則回答道:“不,是西街一夜之間死了一百多個人的那一天。”
男人沒再開口了。
酒館之內,安東尼看著走進來的帕爾馬打趣道:“頭一次見到你來酒館,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帕爾馬并沒有說話,只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是尼克讓他過來的。”莫里斯回道:“也可以說是尼克讓我們在這個酒館里面會面。”
安東尼環視一周,“可我為什么沒有見到尼克?”
“我們都知道,只有蠢人才會沒有事情可做。”亞伯拉罕取笑道:“而聰明人往往沒有多少閑暇的時間。”
“既然你也在這里,那么這是不是就代表著你也是一個蠢人呢?”
“只有蠢貨才會說這種話,而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就會喝一口酒,然后自嘲一笑。”
無時無刻不在擺弄這機械零件的埃爾維斯打斷了這兩人的爭辯,“我來之前聽見門口有兩個蠢貨在談論條子。”
“令人遺憾的是,這是我們家族里的成員。”
“每個家族里都有蠢貨與聰明人,這無需談論。”
“你是在說我嗎?”
“蠢貨才會對號入座,而聰明人在想,是不是條子們在醞釀一件什么大事。”
“你最近挺讓人討厭的,你知道嗎,亞伯拉罕!”
“吼,是嗎?我竟然沒有想到我竟然會有這樣的天賦。”
“他們在醞釀什么大事?我更想知道這一點。”
“這還用想嗎?如果我們家族死了六七個人的話,我們會不會報復呢?”
“他要報復誰?希伯來?”
“如果抓不到那些殺人犯的話,希伯來確實是值得報復的對象。”
“那些狂徒已經跑了,我知道的。他們逃得遠遠的,誰也找不到。”
“這是一個好消息,代表著希伯來要倒霉了。”
“沒人知道這件事是希伯來做的,或者說如果他們抓不到那些狂徒的話,那么就沒有任何證據。他們是警察,不能做沒有理由的事情。”
“誰知道呢?我并不知道條子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希伯來現在肯定高興壞了,這也就代表著卡羅爾也高興壞了。”
“希伯來自詡是一個聰明人,可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一個標榜著聰明人的白癡而已。錢確實能夠做到一切,戰爭打得也確實是經濟。但是他忘了,他再多的錢,對我們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億與很多很多億的區別,反正用不完。”
“而且在弗洛爾德斯,錢是最沒有用的東西了。”
“他最信任的東西將會害死他。”
“這是一個好消息。”
“至少不壞,不是嗎?”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