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見著司馬懿還在思索的樣子,他也是沒做打擾,將司馬懿帶到了路邊歇息了起來。
路上的一些行人見著劉仁與司馬懿這般樣子,也是不明所以,不明白這衣著華貴的兩人為何會坐在路邊。
劉仁與司馬懿在路邊待了有一段時間,此時兩個奇怪的公子哥在城外的消息也是進了潁川城中,成了市井之間的談資。
有些閑的無事的士子也是好奇地結伴乘車,一同往這潁川城外劉仁與司馬懿兩人所在的位置駛來,準備看看這所謂的奇怪公子哥。
他們大都懷著遇到別家的丑事的心理,準備好好看看是哪家的士子會出如此之丑。一眾士子各懷心思地上了馬車,在馬車上有說有笑。
不時,眾人也就到了城外。
早就知道有馬車駛來的劉仁也是無甚表情,依然沒有理會周邊變化,等著司馬懿回神。
那些馬車帶著嘈雜的馬蹄聲與木輪聲到了近前,司馬懿也就被這聲音干擾,隨后也就回過了神來。
回了神來的司馬懿懵懵地看著面前十余駕馬車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隨后他也是轉過頭去看著劉仁,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像是詢問劉仁一般。
本就一直注意這司馬懿的劉仁也是輕搖腦袋,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這些馬車所來為何。就在師徒二人有些疑惑時,那些來看熱鬧的士子也是談笑著下了馬車。
其中一名衣著華貴的士子見到劉仁與司馬懿后,也是笑吟吟地走上了前來,“二位公子是潁川哪戶人家啊?怎么會落得這般田地。”
這名士子說完話后,那些晚下馬車的士子們也是涌上來,想看個究竟。畢竟若是自家的從兄弟之類的,那也是快快離去才好。
不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數落的感覺可是難受不已。
一眾士子們懷著憂慮又好奇的心思,就這么看著劉仁,等候著劉仁回話。
劉仁聽到這名士子問話,他也是搖了搖頭說到,“我們師徒二人并不是潁川人士,來潁川,只是為了游歷而已。”
聽到劉仁的回話,這名士子也是有些不依不饒,繼續向著劉仁問道:“仁兄想必也是附近府郡的士人吧?不知仁兄在潁川可有世交?”
劉仁聽到這士子所言,他先是搖了搖頭,又想起在洛陽結識的荀彧等人,隨即也是向著這士子回到。
“世交是無,不過在洛陽卻是有相熟的潁川士人。”
一聽劉仁此言,這名士子更是有些興奮,趕忙向著劉仁問道:“不知仁兄所言是何人,若是在下知曉,定為仁兄引薦一二。”
今日所來城外的士子都是些潁川城內的大族子弟,這說話的士子所言的引薦自然也是讓人將劉仁兩人領走。
與這士子一般,周圍一開始看戲的士子們聽到劉仁的話,更是歡悅了起來。
劉仁也是知道面前這伙年輕人肯定在玩鬧什么,隨后也是笑著向著他們喊叫道:“諸位中有沒有潁川荀氏的子弟?我與荀彧乃是好友。若是有的話還請帶路進府歇歇腳!”
聽到劉仁說是來找潁川荀氏的,周遭的士子們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而那名與劉仁說話的士子卻是面色潮紅,有些尷尬。
見到那士子如此,周圍有和他熟識的人也是起哄道:“荀衢,這人是你家兄弟荀彧的朋友!”
劉仁沉穩的氣質和其身上穿著來看,荀衢也是認下了劉仁的身份,并未有什么懷疑。
劉仁聽到此言,也是笑著看向面前的那名士子。
感受到了劉仁的目光,荀衢也是有些不好意的向著劉仁解釋道:“這位仁兄,且隨我來吧。”
劉仁聽到這荀衢的話,也就點了點頭,在一眾歡笑聲中帶著司馬懿隨著這荀衢上了他的馬車。
上了馬車后,荀衢讓車夫往自家趕去,隨后他也是有些歉意地向著劉仁說道:“這位仁兄,實在抱歉。我先前在潁川城內聽到有人談論城外有行為怪異的人出現,于是我便與那些城內的士子們出來查探了情況。原本是想看看哪家的子弟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好互相打趣一番。沒想到是仁兄帶弟子來拜訪,實在抱歉。”
聽到此言,司馬懿也是開口向著這荀衢吐槽到,“你們這南士子弟怎么這般無趣,竟然日日做些玩樂之事。”
荀衢聽到此話,更是有些不好意。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這般行徑在家中長輩們看來,本就是荒誕之舉。
見著荀衢有些不好意思,劉仁也是向著他解釋道:“我這徒弟乃是河內司馬家的,小小年紀有些驕縱,這位荀氏兄弟,實在抱歉了。”
聽著劉仁的言語,這名叫荀衢的也是笑著回應道:“不礙事,我所為本就有些荒誕,這位小兄弟說的在理。”
荀衢這般敢于承認錯誤在劉仁看來也是難能可貴,他也是笑著向荀衢說道:“我在洛陽久聞荀氏之名,今日見著荀氏子弟這般灑脫認錯,也是印證了世人傳言啊。”
聽到劉仁恭維,這荀衢也是有些高興了起來,于是他也就來了談興,“仁兄謬贊了,敢問仁兄來潁川所為何事?我那兄弟去了洛陽,如今也是許久未歸。不過仁兄莫要擔心,這文若不久后也就回來了。不若仁兄在我族中住下,等待文若回鄉便是,如何?”
“哦,對了。不知仁兄如何稱呼?”
見著這荀衢如此熱切,劉仁也是對他的好感上了幾分。
“我名叫劉仁,這是我的弟子司馬懿,如今隨我在大漢各地游歷。”
聽到劉仁這般介紹,這荀衢卻是有些不信,他一本正經向著劉仁說道:“仁兄莫要開這玩笑,那劉姓可是國姓,不得褻瀆啊。”
如今劉宏已死,劉陔已然繼位,因此劉仁自然也是不怕什么,他向著這荀衢解釋道:“我便是那新冊封的仁王,因為幼時學過術法,為了帶我這弟子游歷,因此便從洛陽到了潁川來。”
聽到劉仁如此言之鑿鑿有沉穩的模樣,荀衢也是一時間有些困惑。畢竟在任何人看來,劉仁此言定是虛假無比,但是劉仁展現出來的氣度談吐還有莫名之中的那種氣場,讓荀衢有些難以判斷了起來。
再者說來,在潁川郡內,也沒有什么人敢戲弄荀氏,還到荀氏府院拜訪之人。
也不用劉仁再說什么,這荀衢向著劉仁說道:“可有什么物件能證明仁兄的身份?”
劉仁見著荀衢有些警惕,他也是從自己的衣袖中將那劉陔送來的令牌遞給了荀衢。荀衢接過令牌看了兩看后,他也是將令牌遞還給了劉仁,隨后也是一言不發的坐在車中看著劉仁。
劉仁知道荀衢并未看出什么,不過劉仁卻也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向著荀衢問道:“怎么?荀兄弟對我這塊令牌有什么疑惑不解么?若是有什么疑惑不解,可以說出來與我聽聽。”
見著劉仁發問,司馬懿也是在劉仁一旁壞笑著看著自己老師開著玩笑。
劉仁的發問對于荀衢來說有些猝不及防,他也是干咳了兩聲后,便準備認下劉仁的身份。
就在這荀衢要說話時,劉仁也是笑著說道:“荀兄弟莫急,若是你看不出這令牌的真假,那便進了荀氏府院再說就是。”
聽到劉仁點破自己所想,這荀衢也是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沒有言語。
見到荀衢的模樣,司馬懿更是有些開心,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劉仁見到司馬懿忍俊不禁的樣子,也是瞪了兩瞪,讓這人小鬼大的司馬懿不要失態。
得了劉仁吩咐的司馬懿也是輕點了頭,端正地坐在馬車的一邊。
因為劉仁所在的地方離那潁川城本就不愿,而這荀氏所在的府邸也是在潁川城正中,因此馬車在路上行了沒有多久,也就到了這荀氏的府院外。
荀氏府院大門處的門房們見著荀衢的馬車駛來,各自也是拿著馬扎,下了臺階,到道路的一旁等候。
待馬車停穩后,那幾名仆役也是上前擺放馬扎,等候著荀衢下車。
見到馬車停穩后,荀衢也是向著劉仁尬笑兩下,請著劉仁師徒二人出了馬車。
見著劉仁師徒兩人出了車廂,那幾名仆役也是想上前攙扶。
劉仁甩手示意兩下,也未用那些仆役服侍,帶著司馬懿跳下了馬車去。正準備迎接劉仁的一眾仆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呆呆地站著不動。
劉仁與司馬懿下了馬車后,那荀衢也是鉆出了車廂來。
見著荀衢出來,那些門房也就開始伺候著荀衢下了馬車來。荀衢下了馬車后,也就向著這幾名仆從問道:“有哪位長輩在府中?”
聽到荀衢問話,這名仆從也是恭敬地回到,“如今八老爺正在府院內。”
荀衢得到答復后,他也是向著這仆役吩咐道:“你且去八老爺說,今日有貴客到。”
這仆役聽到荀衢所言,他也是沒有懷疑。得了荀衢的吩咐后,他也就往府院中跑去通知去了。
那名仆役小跑地走后,荀衢也是請著劉仁往府院中走去。為了保險起見,荀衢還是讓門前的侍衛查探了劉仁師徒二人的衣袖,確認沒有兇器之后,便帶了劉仁師徒二人往府院中走去。
荀衢一邊行走著,一邊向著劉仁介紹這府院內的各處景觀。這一路上,讓劉仁師徒二人也不覺著無趣。
因為潁川荀氏人口眾多,因此這族宅府院也是大了不少,劉仁師徒二人隨著這荀衢走了許久,也才走到那八老爺所在的院子外。
到了院外,也就見著不少侍衛正在看守,荀衢三人經過檢查后,也就進了這出院子內。
一進院子,劉仁便見著一名老者正在飲酒自樂。劉仁神思一定,也就見清了這老者的面容。
這老者五官端正,留著長胡,與劉仁在洛陽見過的荀彧有著幾分相似。
見著劉仁三人進了院子,那老者也是抬了抬他那眼皮,向劉仁三人看了過來。
看到老者的目光后,這荀衢也就迎了上去,不時也就先劉仁一步到了老者面前。
“六叔,這人說自己是陛下剛剛冊立的仁王,侄兒難以判斷其身份,因此便帶與六叔端詳。”
說完話后,荀衢便轉身向劉仁討要著信物。劉仁也是一副無所謂的灑脫樣子,將那信物遞給了荀衢。
荀衢拿過信物后,便將手中的信物遞給了這被稱作六叔的老者。這老者倒不怕劉仁是來鬧事的,他用自己有些斑駁的手接過那塊令牌后,也就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沒過多久,這老者便起身,拱手向著劉仁遞過令牌說道:“民荀爽,見過仁王冕下。”
就在這荀爽要行大禮時,劉仁也是快步走上前扶住了他,“荀老先生莫要如此,晚生可受不住老先生一拜啊。”
得知劉仁身份后,心里雖然早有準備的荀衢也還是有些吃驚,“看來這仁王冕下先前與我說的是真的,他會仙術!”
為了避免尷尬,荀爽也是讓荀衢下去準備些飯菜準備招待劉仁。
聽到有飯菜吃,原本也有些餓了的司馬懿也是開心了起來。
荀爽看到了笑意滿面的司馬懿,隨后也是不由得想劉仁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見著荀爽疑惑的樣子,劉仁也是笑著向其回應道:“荀老先生,這孩子是河內司馬氏的子弟,名叫司馬懿。如今這孩子在晚輩門下學些韜略。因為晚輩游歷天下,因此就將這孩子帶到了身邊好生教導。”
劉仁說完話后,這荀爽也是笑著向劉仁點了點頭,隨后這荀爽又是向劉仁問道:“不知仁王冕下如何來的潁川?我怎么從未聽聞消息。”
聽到荀爽的話語,劉仁便將自己一路而來的事情說與了荀爽聽。原本劉仁會仙術的事情便已經傳遍了洛陽,當時的荀爽也是覺著不可置信。
而如今聽到劉仁所言乘風而來,荀爽也是驚異不已。畢竟按馬車的速度,劉仁斷斷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便從洛陽到達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