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人?”姜子牙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了江城。
“沒啊。”江城也是一臉錯愕,他穿越到此,前后不超過兩天的時間,江城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出名。
“出去看看。”宋異人點了點頭,十分自覺地站起了身,朝外面走去,似乎在這里,宋異人就是主人一般。
由仆從開了門,江城等人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十多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錦袍,滿臉威嚴的國字臉中年男人。
此人身后,站著今天江城才剛剛見過的安管家和陳管家。安管家是李府的管家,而陳管家則是盛德記的管家。
“江城,你將此物費盡心機賣給我們一家,是有何居心!”李忠見到站在姜子牙身后的江城,頓時怒不可遏,手中拿著的香皂直接砸了個稀巴爛。
李忠身為鎮長,本不會在意他們婦道人家的事,但就在剛剛,盛德記的陳管家親自來找李忠,將仆人所見的李知嵐與江城接頭交流一事悉數告知,并拿出了一張畫像讓李知嵐指認。
李知嵐不知江城與姜子牙的關系,慌張之下便將事情的全部經過悉數告知了李忠。
李忠不傻,將事情前后搞明白了,原本那些可疑的點也就都清楚了。當李忠得知自己被算計到了的時候,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燒著,當然更重要的是,是濃濃的后怕。
之前姜子牙的藥材,只是讓他二兒子臉上起了紅斑,若這香皂也有什么大問題,那后果不堪設想!
深知事情嚴重性的李忠二話不說,召集了家丁,便興師動眾的朝江城這里趕了過來,二十兩銀子事小,他就想看看,這江城到底是何居心!
“江城,你的算計都打到了本官身上,誰給你的膽子!”李忠怒不可遏,厲聲呵斥道。
江城不認識李忠,但看了李忠的反應,對他的身份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江城知道,此時絕對不可弱了自家氣勢,當即拱手行了一禮,朗聲道:“大人,此物的確是我賣與貴府的,但完全是公平交易,談何算計可言!”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怎么回事慢慢說。”
就在李忠準備張口呵斥的時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宋異人張口了。
“宋員外,您怎么會在此?”
李忠看到宋異人,很明顯詫異了一下,宋異人可是附近出了名的鄉紳豪門,他們之前也曾經走動過幾次,李忠萬萬想不到,這宋異人竟然會出現在這隨時能塌了的房子里。
“呵呵,這件事說來話長。”宋異人嘿嘿一笑,滿面和煦,“我這結義兄弟半年前將我為他置辦的店鋪賠光了,抹不開面子去投奔我,只能變賣資產還了債,來這里謀生度日,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我義弟消息,這才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不知道李大人如此興師動眾,是有什么事?”宋異人朝李忠拱了拱手。
李忠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原本給宋異人講了個清楚。
“江城,我不知道你那里想出來的這么多陰謀詭計,今日看在宋員外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下次若再敢算計我家人,老夫定饒不了你!”
李忠見宋異人在這里,知道是不可能將江城怎么樣的,當即冷哼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馬轉頭就走。
江城看著李忠如此跋扈的背影,眼中寒光迸現,但很快被他掩蓋了下去。
“好了好了,無事了咱們回去。”宋異人臉上永遠保持著笑瞇瞇的樣子,似乎天塌下來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見事情歇了,眾人又回了屋內,宋異人坐在主位,姜子牙次之,其他人全都站著,無人敢坐。
“江城是吧,你那香皂還有嗎?”宋異人坐在椅子上,對江城格外的有興趣。
“回前輩,有的,還有的。”江城趕忙拿出了一塊,放在了宋異人面前。
宋異人拿著香皂,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問:“此物當真有你說的那么神奇?”
江城應道:“前輩若感興趣可以試試,清潔油污的效果不錯。”
宋異人還沒說話,一旁的管家早已經眼疾手快的取了裝著清水的盆子過來。
宋異人按照江城的說法,試了試這香皂的功效。
“還真有那么點意思。”宋異人擦干凈手,一雙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面前不大的方塊,“這東西你多少錢賣的?”
江城如實回答:“賣給李大人,十兩銀子一塊。”
“哈哈哈哈,夠黑,不過我喜歡。”宋異人哈哈大笑,“便按你的價格,先給我準備一百塊,一個月后,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取。”
“大哥,這價錢太貴了,我讓小江再降點。”姜子牙一聽自家大哥要,趕忙就想著要降價。
“不用不用,我怎么能占小輩的便宜。”宋異人笑瞇瞇的搖了搖頭。
江城站在一旁聽著宋異人的話,整個人如遭雷噬,這一筆買賣完全是在意料之外。他剛剛還在發愁沒了李忠這個冤大頭后,自己該如何開發新用戶,但是下一秒,客戶自己就送上了門來。
一旁的馬氏一聽要按原價定一百塊,整個人都傻了,她那可憐的腦子直接宕機,已經算不清楚自己能賺多少錢了。
那可都是白花花、貨真價實的銀子!
來這里之前,宋異人還在擔心自家兄弟的生活,但見識到了江城后,宋異人便徹底放心了,因此讓姜子牙回去和他一起住的想法也打消了,接下來的事情異常順利,宋異人趕在天黑之前,結束了和姜子牙的噓寒問暖,轉身告辭離去。
“大哥,路上注意安全,保重。”姜子牙站在村頭,朝宋異人遙遙擺手。
宋異人笑著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宋異人身為有名有數的鄉紳豪強,出行自然有轎子馬車。
“香皂可用,爭取把配方拿到手,另外……”
“找機會殺掉江城。”
宋異人那滿是肉褶的臉上寒冷取代了笑容,宋異人悄聲說完,起身鉆進了轎子內。
管家得了宋異人的吩咐,牢牢記在了心底,帶著車隊,伴著斜陽,消失在了茫茫天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