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放在船上會產生惡臭,取下海賊身上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
之后船長將尸體全都丟入海中喂魚。
這一手華麗劍術展示后,船長跟水兵隊長對布蘭的態度,完全倒過來。
布蘭只是一直盯著甲板的水手,每當感受到風力降低時,他就會出聲詢問。
就這么航行一天之后。
突然又有幾條小船,從西南方向行駛而來。
這些船上面沒有旗子,船長的經驗告訴他,這是尋仇的。
他猜的沒錯,對方確實是藍胡子屬下。
他們知道船上有個極為厲害的劍士在,于是也不陸戰,開出一種快型牙船。
這種船的船首有兩個像是象牙尖角般的長體,專門用來穿破更大的船只,接著強行登上敵船打水兵戰,但是他們開這種船來,想的是把布蘭搭的船撞翻進水。
“快開,真被撞上了,全都葬身海底!”
船長自己都下去操舵。
四條牙船從后方越逼越近,其中一頭狠狠地撞了過來。
這一撞,船身凹進去一塊,整條船都在搖晃,如過再被撞兩次,真的無處可逃了。
這種騷擾的打法,布蘭還真沒辦法,移動中,他無法精準跳到敵船上殺敵。
船上有弓箭,布蘭拉弓取箭,可剛要射出去時,左面又被狠狠地撞擊一下。
這一撞,船上的阿加莎頭部甚至撞到硬物暈了過去。
“把他們玩弄至死!”
“那個面具人,把他的肉都割下來!“
海賊們叫囂著。
布蘭問著船長,“還要多久能登入最近的岸邊“
聽見一個小時左右,布蘭準備再有海賊開著牙船撞過來,他就想辦法跳下去,直接踏船殺敵。
風勢漸大,此時,遠方出現了兩條方帆中等帆船。
船速不快,但是甲板上站了不少人。
他們剛才看見幾條牙船,便跟了過來。
此時正在搏斗的海賊們,突然停下。
當看見那人隱約的裝扮后,全都大喊轉頭。
但是方帆船只卻追了過來,而且速度不下牙船。
這個時后布蘭的船只已經被一條牙船撞爛了中段,無法移動,眼巴巴看著這新的船靠近自己身邊。
一條帆船去追牙船,一條停在了布蘭面前。
布蘭看見了很奇特的景象,這人有著山羊胡,但是頭發上分成兩種,前端跟墨水一樣黑,后端跟火焰一樣紅。
人怎么會有兩種發色
這時候山羊胡身邊的男子高喊,“下船。”
這是對布蘭等人喊得。
看見這位山羊胡男子,布蘭整船的水手,全都癱軟下來。
怕什么來什么,這人就是獅武海賊團團長,目前被阿修克萊定下的海賊懸賞榜之首。
“食人魔黑胡子……完了!”水兵隊長,對布蘭說道,“千萬別拔劍,別惹怒他!”
黑胡子的甲板上,有十幾人,其他的水手在操舵。
不得不說,資深海賊們操船駕帆確實有一套,他們高速靠近布蘭。
卻又在好像要撞上時,急速往船邊擦過停下。
“沒什么會完,除非你馬上要死了。”
布蘭看著黑胡子……
幾秒后,布蘭放棄了出劍的想法,因為他看見了德斯利!
德斯利身后是阿諾,烏勒,他們幾人都在。
看見手下,布蘭心情大好。
身上的殺意消失。
他等黑胡子船上的人,把這船勾住,架上船梯讓自己走過去后,看著德斯利。
德斯利也看見了一個面具人盯著自己,便道,“把你的面具拿下。”
這神情極為兇狠。
在黑胡子船上,德斯利可是出了名的驃悍,除了團長,沒幾個人敢去招惹他。
布蘭沒動。
德斯利又比了面具。
布蘭沒拿下,但是直接走過去。
德斯利握緊了彎刀。
眾海賊本以為布蘭會被丟下去,沒想到布蘭一發出聲音,德斯利愣了愣。
布蘭朝著他耳邊細聲道,“別讓我身份曝光,我待會再私下解釋情況。”
德斯利眼神示意,接著把去跟黑胡子說了幾句話。
黑胡子表情耐人尋味,但也沒說什么。
不過這船是要被拖走的,留給船長有兩條路,一條投靠黑胡子,一條下去喂魚。
當船只再度起航時,德斯利走到一處放著貨物的空倉,布蘭被命令在里面不能走動。
見德斯利來了,布蘭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說來話長,殿下,我們跟你分手后,后來也一路陶逃。出了國境后,我們去你說的奧地利,但是在哪里,沒有打探到大公的消息,于是我們繼續南下。
后來無意保護了一只商團,那商團幫助我們到了愛琴海。
從愛琴海出發后,我們碰到了黑胡子,他說幫我回到半島。”
“為什么他要幫你”
“黑胡子叫巴巴洛沙‧雷丁,霸道橫行東地中海多時。巴巴洛沙是突尼斯語音譯中的‘強大者,之義,他其實是個突尼斯人,突尼斯公國當年沒滅亡時,我就認識他。
有次他被公國海軍抓住,是我把他贖出來的。”
聽見這段經歷,布蘭感嘆,人生真的是不到最后,你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能擋住自己回去故鄉了。
“希望祖父能在莊園,莊園沒出事,要不我們也無家可回了。”
布蘭嘆息。
德斯利也想到了波斯妻子。
他說了聲,“殿下休息”,隨后離開。
德斯利沒告訴烏勒他們,所以都不知道布蘭在船上。
幾日后,黑胡子把布蘭等人放在一個小島,并道,“這小道經常有商隊往來停靠,島上也有淡水,許多遇到海難的人,都會在這里等。
你們等個一兩日就成,我不能再往前行,阿修克萊已經對我全面通輯。”
幫到這里,布蘭跟德斯利也明白對方盡力了。
走前,黑胡子看了布蘭一眼,兩人都有直覺,還有再見之日。
小島上風光明媚,布蘭心情大好,當著眾人的面拿下面具。
這時候德斯利一行人,全都面面相覷。
黑發沒什么,但是紫瞳這個就太出乎意料。
布蘭只說,一切都是主的旨意,把這話題帶過。
接著布蘭讓兩派人互認識。
德斯利帶著烏勒,阿諾,還有三個一直跟著他的手下。
正好六人。
伊奇蘇帶著阿加莎跟手下,也是六人。
隔天一早,眾人都等著船只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幾條經過的船,都不愿帶這么多人,讓他們等下一批
德斯利提出讓布蘭先走,布蘭卻道,“要走一起走。”
多等了一天,又來了一條不大的船。
中途碰到了盜匪,貨物全都消失。
眼下回去威尼斯,還不出行會的錢,死路一條。
他看見布蘭時,想著能幫人便幫吧,畢竟是同信者。
中途時,阿加莎問這名船長,為何愁眉苦臉,他便說明原因。
當船只靠近佛羅倫薩時,布蘭歸心似箭。
下船前,他取了一些龍寶中的黃金,告訴這船長,“記住,幫人就是幫己,拿去從頭再來吧。”
布蘭大步走下海港,這港口的人潮,海風的味道,商人叫賣聲。
所有的一切,讓布蘭心潮澎湃。
入港需要交稅,布蘭直接用黃金砸過去。
并用希臘語說話,守港人還以為是拜占庭貴人,馬上放行。
港口邊弄來馬車跟驢子。
十三個人朝莊園而去。
經過米斯大修道院,大商業廳,各種建物時,布蘭的眼珠都濕潤了。
祖父,瑪蓮,卡羅爾,你們一定要平安無事!
兩日后,拉比村已經出現前。
條頓傭兵團總部所在。
馬車的速度慢來下來,越來越慢。
傭兵團出來幾人,警惕看著馬車。
布蘭緩緩走下,看著拉比村的樣子。
一年了,他終于回來了。
這傭兵布蘭眼生,德斯利也不認識,布蘭喊道,“叫雷蒙出來。“
雷蒙是村長本名,但最近一段時間,村長的因為兒子希爾德的緣故,越來越被重視,連條頓傭兵團中的干部,都不敢隨便輕擾。
“你們是從哪來的“
“我說,叫雷蒙滾出來!“
布蘭煩了,話不想再說。
德斯利也下馬罵道,“叫你們隊長出來。“
聽見這話,新入團的傭兵們,馬上跑進去報告,說有著黃皮膚的武士叫喊著讓人去見,還有個面具人。
看了看拉比村,布蘭發現比之前他走時,人口貌似更多了。
還有一排房子,是之前沒見過的瓦房。
此刻也有新領民政在活動。
有黑煙,從一間大屋中冒出,那肯定是自己的印刷機器。
既然還有發展,想必祖父還在,一想到這些,布蘭心情更加放松。
還有拉坦村,當時因為莊園人口過多,又設置了一個村,現在不知道如何
拉坦村的村長就是布蘭自己。
等了一會,傭兵團中的隊長,姍姍來遲。
這時候布蘭把面具拿下,雖然發色跟眼瞳改變,但這股氣場,長相,除了英明神武的布蘭殿下還能是下。
他馬上單膝跪下。
傭兵團只單膝跪三個人,布蘭定下的規則。
一個霍華德,一個自己,一個卡羅爾。
這留守的隊長隨后大喊,“都是死人,快出來迎接殿下!“
一時間,拉比村的號角吹起,了望塔上的士兵收下弓箭,村中除了守門的傭兵,超過百人,全都拿著武器,跑到村口。
他們圍著布蘭。
同樣地也把烏勒等人包圍住。
習慣使然,他們這些經過血火洗禮的都握著武器,或者握緊拳頭。
這些人中,布蘭認出不少,他們見到布蘭后,先是吃驚,接著啞了,最后單膝下跪。
伊奇蘇等人見狀,也挺尷尬,不知道跪不跪。
但德斯利明顯很懂領主心思,喊了聲,“還不向殿下行禮!“
德斯利屬于高級軍官,祖父許他免跪特權,跪不跪在他。
他讓眾人跪下后,接著再跪,“殿下,我們終于回到家園了!“
這一句真心實意,布蘭擦了擦即將流出的淚。
“都起來。“布蘭喊著德斯利跟著,接著指著傭兵隊長道,“我身邊這幾個人(伊奇蘇等人),跟著我吃了不少苦,要什么都滿足他們。“
說完后,布蘭又看伊奇蘇的手下們一眼,“你們不是記著半島歌姬嘛,我給你們一人三個,左右手各抱一個。“
“那還有一個呢“
當阿加莎在阿諾身邊用法語解釋之后,德斯利笑道,“還有一個讓他抱你。“
德斯利一樣心情大好,一個他以前帶過的傭兵,剛剛在他耳邊說,他的波斯妻子很好,還生下了個胖小子,并且被大公賜名。
伊奇蘇等人發出狂歡的笑聲,布蘭先對那隊長說,把自己帶來的龍寶,該給伊奇蘇的全都分了,剩下的進入傭兵團財庫。
走進村內,布蘭快步朝著領主房而去,而伊奇蘇這些人被帶下去沐浴更衣
村中有水井跟浴池,足以讓他們痛快洗漱。
當傭兵隊長知道阿加沙是女的后,愣了愣道,“我給你來三個男的!“
啊
啊
正在與妻子鍛煉身體的雷蒙,這時候聽見外面吵嚷,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但當他從窗戶余光外看德斯利,還有布蘭殿下時,趕緊穿衣,連褲子都穿錯了。
他用了一種極為可笑的方式出場。
出現時不甚滑倒。
“你怎么跟卡羅爾學的,讓我等!“
布蘭語氣嚴厲,但是內心沒有一點為難意思,他直接走進去領主房,德斯跟著進去,接著是雷蒙。
之后房門重重關上。
最后關上前,德斯利傳出一句話,“殿下命令,今日慶祝,酒館夠,肉管飽,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這一夜,注定拉比村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