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衣裝,勇士也要佩寶劍。
原本留著胡渣,穿著舊衣的奧蘭多,此刻形象高大起來。
先前的頹廢,被認為是深長不露。
眉宇之間,奧蘭多充滿無畏。
他作為曾經的戰場指揮官,曾經指揮多達百人以上的騎步兵。
對眼前情況,瞬間就計算出大概,雙方人數,武器都接近。
但是夫拉幾方面有維京挪威人的幫手。
不知道這些維京人強否
法帝必隆安天縱神武,編撰武術全書。
把各地區的招式都收編成書。
貴族騎士使用的劍法,都公認法蘭克最強,最全面。
奧蘭多也會當年布蘭在施瓦本跟烏勒決斗的那招殺劍“瞬殺斬。“
并在沒有霸氣的狀態下,練成此招。
卡羅爾小時教育布蘭時,讓布蘭用木人去練,砍在不會動的木頭身上。
奧蘭多的男爵父親,則是教他用罪犯跟敵人試劍。
奧蘭多把眼睛瞇成一直線,將波克森跟夫拉幾兩派都看成敵人。
裁決劍的出現,讓火女的目光都移不開,這把劍太好看了!
火女看要打了,心道正好,她直接就上!
身為八字胡的情人兼維京的出名盾女,她天不怕地不怕。
自己可是練血斧都稱贊的火女薇歌!
可她不知道,別的維京狂戰士,是看他跟國王有一腿還有她的血脈崇高,認識的人多,才不想傷了她。
薇歌快步閃動,幾下功夫就進入奧蘭多瞬殺斬內。
已經練出本能的奧蘭多,看都不看,薇歌這腳剛落地,把兩人距離拉近的出劍范圍內時。
奧蘭多這劍直接刺中火女的小盾,力道之強,速度之快,直接把小盾穿過,停在火女脖子前。
終歸看在她長的很像亡妻的份上,奧蘭多沒有下殺手。
但隨后,奧蘭多轉動裁決劍,從上胸揮至下腰間,把火女身上的軟甲給割破。
這是父親教過自己的,上了戰場,一旦出劍,敵人就要傷損什么,否則你的劍就會越來越軟。
“別傷她!“
這話是兩邊領袖說的,都知道火女靠山,大家也怕真的把八字胡招來。
場外的自由民們自動分成兩列,還有一列中立的,主動往后退避。
“怎么會是平票“
波克森心中默數,怎么算,自己都應該多兩票,十一比九。
可現在十比十,那就是有一人跑票。
當下情況,容不得他想出是誰,波克森也拔出武器對準夫拉幾。
僵持了會,雙方壓力都很大。
最后兩方領袖各自放下劍,眾人也才解除警備姿態。
最后談妥,再延后一個月決出改信之爭。
原本想要先發制人的斐特烈,此時也沒辦法,因為挪威人派了兩百勇士過來,守在溫泉關卡外。
人數上自己沒有優勢,若打輸了,那就是滅頂之災。
最后雙方各自退去。
奧蘭多看見沒打成,也松口氣。
他能打不表示想打,他對教士說,“我看惡戰在所能免,如果你們再留著,可能發生壞事,要不先回蘇格蘭的北方港“
“有你保護我們,什么都不用怕。“
教士們這樣說,奧蘭多也沒法子。
他把裁決劍收好,并在外面套上一層布,把劍鞘都給隱藏,因為劍鞘外的寶石,實在太過顯眼。
火女雖然狂妄,但普通維京男人都不是她對手,奧蘭多一劍輕勝,兩方領袖都起了招攬的心思。
在會議結束第六天,火女帶著人來到西冰島的一處光明教堂外,樹下的一間鐵匠鋪,再見奧蘭多。
薇歌能說蘇格蘭語,便用此語跟奧蘭多交談。
薇歌很直接,看見奧蘭多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美嗎“
氣氛沉默了會。
薇歌長的像亡妻,奧蘭多心中沒人比的過妻子,所以他也很實在的回了句。
“好看。“
“那你想要我嗎“
“不想。“
“我喜歡強者,你是強者,我看上你了,跟我回挪威吧,我有自己的村莊地盤,你跟我一起,建設領地。“
“你不是王的女人嗎“
“盾女不是誰的女人,我們只忠于自己,你可以說王睡了我,但也可以說,我睡了王。“
這種話,奧蘭多倒是沒想到,他從沒碰過這種女人,光明世界的貴女,都是標榜忠貞的。
此時,火女帶的都是她的領地手下,忠于她一人。
火女揮動手勢,這些人就把鐵匠鋪內的一位客人,包含學徒,都給趕出去。
奧蘭多停下手邊的工作,看了一眼。
火女哼了一聲,也驕傲的回看,毫不畏懼。
冰島雖冷,但興起的火爐,依然把爐臺附近的溫度烤的很高。
奧蘭多穿著單薄的外衣,身子的肌肉浮現。
火女繼續調戲他,“看上去孔武有力,就是不知道躺在床上,你能撐多久“
聽見這話,奧蘭多有些心浮氣躁,他重新拿起鐵錘,敲打一把沒完成的劍。
今天是他滿二十一歲的生日。
妻子死后,他沒碰過女人,算算日子,已經兩年半了。
他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心神可以專注別的事上,不去想男女之事,可當想起這種快樂,他的心也開始熱切不安。
隨后,火女說了聲,“太熱了。“
竟然把上衣解開,奧蘭多忍不住看了過去。
只見火女發出銅鈴般的笑聲,“你沒忍住,你輸了。“
奧蘭多吞咽口水,更加用力擊打劍身,擊著放入水槽冷卻。
滾燙的溫度融入水中,發出的嘶烤聲,讓奧蘭多重新冷卻下來。
“我不是你心中的勇士,我在戰場上聽過,你們維京三王屬下,各有強大的狂戰士,雷神朗那爾,血斧埃里克,無骨者伊瓦爾,都是很出色且強大的勇士,有他們,你們還需要找個異教徒嗎。“
“雷神現在居于巴伐利亞,當了那里的貴族。
血斧是北歐的七武海,藏于大海之中,根本見不到人。
至于無骨者,這人就是個瘋子,動不動把他的奴隸敵人,扒皮開骨,連他的兄弟都怕這個瘋子,瘋子怎么能用呢只要你肯加入,我還可以把你推薦給芬蘭王,我跟他可是出身同一族的。“
維京人的血脈,也分幾等。
跟生于紫室這種類似,會受到當地文化圈的貴族推崇。
最尊貴一支維京人血脈,被稱為“光之子“。
出自維京圣王拉格納之后。
火女也是光之子血脈,所以剛剛她才敢說,是她睡了八字胡。
“我現在只會打鐵,以及守護我心中的東西,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
火女見說不動奧蘭多,只好離去。
之后波克森跟夫拉幾也來見他,畢竟這么強的勇士,誰不想要
有一天打鐵時,奧蘭多甚至起了荒唐的念頭,要是自己的手廢了是不是就沒有人來煩自己了
就在西冰島的領袖四處活動時。
此刻,相隔數百上千里外的大洋,一條大船已經開出卡斯提爾王國,沿著法蘭克的布列塔尼行省北上,準備隨后進入愛爾蘭。
船上有一位剛剛拆下繃帶的騎士,心念故土,想要早點回去。
他的扈從也很興奮,一邊道,“大人,您拿到米蘭大比武的優勝,還有羅馬習藝完成的證明,如今你是一個全能的騎士,回去蘇格蘭后,說不定陛下還會招見您呢,我能跟隨您,實在是太幸運了!“
扈從拍著馬屁,騎士卻笑道,“那些東西,我都不想要,我就想快點見到她,再也不分開了。“
華萊士目光遠眺,海面突然浮現情人的面孔。
真美啊......
此時,他緩緩拿出懷中的風笛,慢慢吹起。
風笛是她教自己的,一共有三首歌,
這三首歌,在羅馬時,華萊士吹了百遍不止。
這種蘇格蘭輕樂器,聲韻悠長,把船上的客人也聽迷了。
好的音樂,簡單至極,用手跟肚子的氣,就能演繹的淋漓盡致。
當華萊士的船只進入愛爾蘭時,也正好進入杜倫的領地。
看見三矢十字紋,他知道這是杜倫領地,所以,路引可以派上用場。
華萊士的扈從入港后,就把米蘭公國開給華萊士的通行證拿出來。
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國與國之間,只會開給貴族或者重要人士。
是一種終身路引(禮遇入境)的概念。
華萊士通行跟米蘭有盟約的領地時,可以得到照顧,甚至免稅。
布蘭給他寫的旅行路引,用了一塊銅牌,上面刻印布蘭賞下的一句話,
“他從北方來,無畏的騎士,其名,威廉‧華萊士。“
還有一張皮紙書,上面蓋著白龍之印,表示真偽。
華萊士第一時間就通過杜倫領地,還受到杜倫親自接見。
“歡迎來此,您從米蘭而來,查曼殿下們身體好嗎“
杜倫問著南方的事,還打聽到自己的兒子在大比武的表示,杜倫十分開心。
隨后親自幫華萊士的船只補給,送他北上。
此時的杜倫還不知道,很快很快,面前這個年輕靦腆,樣貌普通的騎士。
會因一個女人,一場初夜權,把英格蘭跟蘇格蘭,變成熱戰狀態。
此后兩百年,北境人跟法蘭克人提到威廉時。
第一個想到的是創立英格蘭王朝的征服者威廉,
至于第二個便是他,威廉華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