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海道:“阿云,可是決定了?”
孟云點了點頭,道:“文伯父所言在理,不過我也不能直接就拿了注意。我覺得今天下午,就應該召開大會,讓各家家主都得表決一下意見,畢竟這是大事。”
文晏海點了點頭,道:“不過,我覺得這事不應該今天下午。”
“嗯,為何如此說?”孟云詫異道。
文晏海道:“各家家主個個都是人精,老油子可不少。涂家、張家這些家主,跟著賺錢他們自然是愿意的,但若是下決策、要勞心費力怕不是會折騰不少事。”
孟云狐疑道:“有錢拿,聽指揮還不行嗎?”
文晏海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局已定,那真金白銀能看得到地流進自己兜里,他們自然不會不愿意。但是現在,唉,這太豐郡并不是勢在必得,他們如何能隨意地就讓你把這偌大的家業投了進去?”
“伯父,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又會想要將其他地方作為第一站?可是其他地方......”
文晏海打斷了孟云的話語,道:“只是有其他的選擇倒還好,怕的就是這群人看到了眼前的蠅頭小利,便不想再銳意進取了。這啊,就是這些人的通病。”
孟云無語了,文晏海所說絕對是有可能的,而且是很大可能的。自己雖說有些成就,但是在這些老狐貍眼里,自己怕不是靠的文家、柳家等幾大家族的幫助,若不是文老爺子在上面壓著,說不定這些人都有其他心思呢。
就這般心思萬千,自己還想讓他們在一場會議上一致通過,怕不是難上加難。
孟云嘆了一口氣,道:“唉,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文晏海笑道:“阿云,不要這么說。他們只是安逸了太久,你這般大刀闊斧行事,才幾天?能適應過來就不錯了,更不要說這么快就想對太豐行事。”
“不過,他們雖是如此目光短淺,但是此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伯父請講。”孟云道。
“若是大局已定,便不存在這些人的反對了!你若是能夠迅速與范子軒建立良好的關系,那么此事必成!”文晏海道。
孟云想了想,說:“你是說,讓我先行一步,去往太豐郡!”
“沒錯!皆時,一切的關鍵就還是都落在了你的(shēn)上。”
孟云沉吟片刻,大笑道:“好!總歸是要我與范子軒認識一下,才能確定此事能成與否!若是此事不成,再謀廣陵便是!這樣,三天后我去請文二叔回來,我們正式成立朝陽商務學院,然后容我準備十天,我帶一隊商隊去往太豐!”
文晏海道:“阿云,你既有如此魄力,我文家又怎能小人做派?我二弟,我自己去讓他回來便是。另外,太豐路途遙遠,讓我兒與你一同去,讓他給你做個護衛!”
“這......”這回輪到孟云猶豫了,當時把文泰來耍的有點厲害了,現在文泰來還不見自己不就是因為當時的事(qíng)嗎?
文晏海笑道:“我知道你所慮,泰來若是這點道理都悟不透,豈不是白費了父親多年來對他的教誨?你不必擔心。”
孟云拱手道:“那便按文伯父所說。我走以后,朝陽城之事還得拜托文伯父多多上心。”
文晏海道:“不怕回來以后我奪了你的權?”
孟云笑道:“要奪權早奪了,何必等到現在?”
二人笑了笑,就開始閑聊起來。
孟云心里清楚的很,文家當初選擇讓自己來管事,能力自然是一個重要原因,還有一個便是文家不愿自己出來扛旗。社團都要找個“話事人”,大佬都是在后面的。孟云也很乖巧地在當前階段做這樣的“話事人”,至于以后能不能成大佬,就得各憑本事了。
幾天后,朝陽商務學院轟轟烈烈地成立了。
文晏清任學院院長,公孫文彬任學院名譽院長,孟云、文晏清、崔望等人皆兼任學院執教,學院中的常任教師則是從各大家族中選出了那些經商天賦極高之人。目前,這家商學院只開了三科,財務科、管理科和商務秘書科。
這家商學院與書院的不同之處,就在于主打商科,這一被書院列為雜家的科目。并且,不設門檻,愿意學習的只須能寫能讀即可,而且學費遠遠低于書院。
唯有一點,便是其中的學生以后必須至少為淘寶號工作三年,孟云笑侃這是為自己培育御林軍呢。但這一點,在大眾眼中卻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能學本領又能混飯吃,傻子才不干呢。
令孟云意外的是,書院中一位姓吳的老教習竟然主動找上了孟云言說這商學院之事。
這位吳疆老先生,是書院中在算術一道最具權威的執教,在那場孟云與祁天局的論學中,便十分賞識孟云了。但孟云不知道的是,吳疆還對雜家、商家所學頗有研究,朝陽郡大半的帳房先生皆可以算作是老先生的徒子徒孫。
而此次孟云決定辦學,吳疆亦是覺得孟云所做于朝陽郡有益,于百姓有益。老先生便毛遂自薦,主動帶著十幾名弟子找上了孟云。
孟云也不客氣,聘請吳疆老先生成為了另一位商學院名譽院長。
此外,便是商學院的開學之(rì),正好趕上了書院的(chūn)季學期結束,書院中不少學生也選擇來商學院學習學習。
忙活完了商學院開學相關事宜,孟云才回了家中,細細謀劃接下來前往太豐的事宜。
這時,秀秀卻突然找上了自己。
秀秀紅著臉,小聲道:“少爺,我也想要。”
簡簡單單幾個字,聽得孟云一愣,孟云臉色驟變,看了看秀秀的(shēn)子,這些(rì)子確實是長大了不少,但是這時候說這話不合適吧?莫不是又看了什么無良的才子佳人話本?
孟云干咳了兩聲,道:“秀秀,嗯,你還小,這......”
秀秀結結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我想幫少爺你啊,你總是一個人......”
孟云一下子慌了神,道:“我什么時候一個人了,秀秀,你偷看我做什么了?”
秀秀一雙大眼睛看著孟云,很認真地道:“我看少爺你房里總是很晚才熄燈,我想幫你!”
孟云正襟危坐起來,嚴肅道:“秀秀,我是在修煉,是在修煉,知道嗎?我現在多么稀缺時間啊,又要在書院,又要負責商號的事(qíng),還有修煉,我真的是分(shēn)乏術。所以,秀秀,你還小,你......”
秀秀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道:“對啊,我知道少爺您特別累,所以我想幫你。我也想像陳彤、張小花她們一樣,替少爺分擔商號的事(qíng)。如果可以,我還想像青姐一樣幫助你。”
“啊?”
“嗯?”秀秀看了看孟云,道:“怎么了?”
孟云虛驚一場,道:“我還以為你想要什么呢。”
“怎么了,少爺,我說錯話了嗎?”秀秀問道。
孟云清了清嗓子,道:“額,秀秀你有心幫我確實很好,那么我想問問你,你想怎么做?”
秀秀道:“我也想進商學院!”
孟云想了想,道:“嗯,你想進商學院我覺得可以,這點小事沒必要和我說的。”
秀秀見得到了孟云的認可,捏緊了小拳頭,一臉堅定地說道:“少爺,秀秀一定不會丟臉的!你放心,我要成為商學院最優秀的學生!”
孟云笑道:“那好,那你加油。”
秀秀這種話語,孟云聽來不過是少女給自己打氣的話語罷了。商學院雖說是面向所有人,但是孟云可是知道各家優秀子弟都有前來,就算是書院中的同窗都有幾位。
因為,這是給眾人極好的一個學習的機會,畢竟其中會教導孟云所提出的許多新鮮理念,這更是一個可以更靠近淘寶號核心管理層的機會。這也是為什么各大家族非常贊同孟云的舉措。
孟云又道:“秀秀,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過段(rì)子就要出一趟遠門了,正好趁著書院的假期,再回來可能就得一個月甚至兩個月以后了。”
“少爺,你去哪兒?”
孟云笑了笑,道:“機密!嘿嘿,誰讓你想要去商學院,不然我就帶你一起了!”
秀秀鼓著臉道:“你去就去嘛,你放心,等你回來后我肯定會讓你刮目相看!”
孟云有些詫異地看了眼秀秀,他沒想到秀秀這才決心竟然這么堅定。
孟云想了想,又道:“秀秀,此次出遠門,我要帶著阿飛還有張小花一起走。而母親也不知幾時能夠回歸,到時候家里全部就靠你了!”
“我明(rì)會去告知望舒一聲,讓他多多照顧你,你看可好?”
秀秀點了點頭,道:“嗯,我要是有什么事(qíng)會去找柳少爺幫我的。”
孟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道:“這樣,在學院中若是還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崔老爺子,崔老爺子是執教,有什么事可以幫你。”
“嗯,還有,若是有什么強人來了,城中發了變故,那種大家都抵擋不住的變故,你就去書院,就說找房先生,說是我的人!你放心,房先生是我的老師,他無論如何一定會護住你!”
“還有,可以去找鏡心堂的張曉峰張捕頭,一樣報我的名字就是!”
“不行,我得自己去找張捕頭,讓他盯住我們家這附近,不可再遭了賊。還有......”
“哎呀,我的少爺啊,”秀秀笑著打斷了孟云的話語,道:“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啊?以前向來不是我最啰嗦嘛,你怎么現在變得如此話多了?”
孟云尷尬地看了眼秀秀,道:“我,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嘛?”
秀秀嫵媚地看了眼孟云,道:“你放心就好了,倒是你,才是最要照顧好自己。”
“你放心,我又不是一個人出行,”孟云隨意道,“我帶著一個商隊呢。”
“那也不行,到時候肯定都是一群大男人,哪里會照顧人?”
“我這不是帶著張小花嘛?”
“哦,”秀秀不滿地點了點頭,只覺張小花莫名其妙地搶了自己這首席丫鬟的位置,道,“那我得提醒你,你到時候一定要讓張小花替你勤洗衣物,特別是貼(shēn)衣物。還有哦,我發現張小花的體香原來不是天生的,她每天都在用一種特殊的花在泡澡才有的呢。那花既然可以讓她那么香,少爺你也可以讓她......”
終于,這回換成了秀秀的嘮叨,孟云只是笑意盈盈地聽著,第一次覺得小丫頭話多的樣子不討人嫌,而是十分可(ài)。
幾天后,孟云拉起了一隊商隊,前往太豐郡。
這支商隊,以孟云為首,其中還有文泰來、公孫文琪二人,文泰來是文家派來的,公孫文琪則是孟云欽點的。
至于公孫文琪心底究竟有多大的怨氣,但無論如何他都是被孟云欽點的。
孟云只是不經意地和公孫文彬說:“余嘗聞與上外出公干者,俱增益其所不能。”公孫文彬便不由分說地,讓公孫文琪與孟云一同出這趟遠門了。
孟云帶的人并不多,只有阿飛、張小花和原籍太豐的(chūn)生,還有一隊孟家拉起的商隊。但是文泰來可就不同了,帶了侍者十余人不說,還有一隊百人的護衛。
幾人與送行的眾人作別后,孟云看向了遠在東方的太豐郡,才開口道:“出發!”
這支龐大的隊伍終于進發向了太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