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三萬兵馬圍困,敵軍數量定不少。但怎會突然冒出這么多賊兵?難道“當涂告急”是賊子為引大將軍出城,故意傳來的偽報?
“賊軍有多少兵馬?”雷薄帶著疑慮,再問城樓下潰兵。
那兵卒聞言顯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看向旁邊戰友。
把其反應盡收眼底的雷簿,眉頭緊鎖、眼神冰冷“爾等猶豫作甚?”話剛落,就示意城樓上的弓弩手準備。
藏城垛后的弓弩手得令,熟練從箭壺中取出箭矢。只待軍令下,便搭箭滿弓起身朝城下放箭。
“稟......稟將軍,中軍突然遇襲,屬下實在不知......不知襲我中軍的是多少兵馬,只知突襲我軍后背的對多千人。”見旁邊戰友迎上他的眼神皆低頭不言,他只得吞吐回答。
“荀正有本部兵馬數千,竟敵不過千人賊軍?!”雷簿瞪大了眼睛。
若荀正能擊退此一千來襲賊軍,大將軍怎會陷入重圍?
“稟將軍,實在是因那些賊軍個個英勇善戰,屬下等才難以抵擋。賊將更是勇猛,屬下親眼見他一槍把荀將軍挑落馬下。”
這批殘兵中,大部是新卒。陷陣營的勇猛,無疑將成為這些新卒的心理陰影。
“將他們兵刃收繳之后,再放入城。”雷簿令身旁小校。
“諾。”小校應諾未馬上退下執行軍令,而是問雷簿道:“可出兵救援大將軍?”
因太陽已全落入西山,眺望城外的視線已受到影響。
“整軍一萬待命,派斥候打探。另將那送信之人押來,本將軍要親自審問。”雷簿說罷便轉身離開城樓。
小校聞言眉頭微動,終未說甚,只輕禮送雷簿離開。
偌大的議事堂中,位上座的是雷簿,且冷清了許多。
雷簿沉著臉。被袁術派來求援的甲士,被綁著押上堂來。
“將軍,為何綁我?”剛被押上堂,便質問雷簿。
“你可知大將軍遭了賊軍的伏擊?”雷簿注視著那甲士,依然沉著臉。
甲士聞言稍頓“屬下一直在城中,怎會知道大將軍遇伏之事?”
“若不是你來報講當涂告急,大將軍怎會遇伏?你定是賊軍細作,若不老實交代,本將軍定不輕饒!”雷簿聲音冰冷。
雷簿雖全算不得智將,但綜合當前情況的確越想越可疑。
“屬下冤枉啊!望將軍明查!”甲士雖被綁著,也叩在地上。額頭碰地面,發出聲響。
“何須再查?既你不愿老實交代,就讓你嘗嘗某軍中的軍法!來人,將他拖下去,待他老實交代,再來稟報。”
有時少智謀之人,反倒不易被欺騙。
“屬下冤枉啊!將軍……”無論那甲士如何喊,雷簿都無動于衷,后直接被堂外守衛硬托下去。
堂外很快便傳來杖責聲和痛呼聲,堂內則無人出聲。
“將軍,既然大將軍被圍,我等當馬上出兵馳援啊。”片刻后,有一將領首先向雷簿禮道。
雷簿說道:“看時辰,大將軍已被圍困幾個時辰。不知大將軍情況如何,不可貿然求援。若再掉入賊軍陷阱,平阿城定不保。”
“但是……”
“本將軍已派斥候去打探,待得報軍情后,再定出兵也不遲。”
雷簿目光落發言的將領身上,帶著點寒意。那將領對上雷簿此眼神,便不再出聲。
堂上再無人出聲,只有從堂外傳來的痛呼/杖責聲彌漫。直到此聲音,戛然而止。堂上眾將領不禁相視,難道已一命嗚呼了?
雷簿眉頭緊鎖“來人,速去看看情況。”
未多久堂外守衛便進來稟報“稟將軍,那賊人已交代,賊軍未能殺過淮水,當涂更是安然無恙。”
雖不懼死亡,但不表示不懼疼痛,總會有個極限。
“此果真是賊軍陷阱!”雷簿有些激動。
“將軍,現該如何是好?”有將領出列抱拳問道。
“平阿不能有失。傳令加強戒備,提防賊軍襲城。”雷簿未猶豫,直下軍令。
全不管大將軍生死了?有將領欲言又止,大勢所趨,似乎根本無法反駁。
就在這時候,城樓上有甲士來報,又有殘兵至平阿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