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除了謝才安和他的兩個小跟班三人,還有一個身著薄紗的女子,一臉嬌媚,眼睛惺忪,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口中沒有任何遮攔。
“老大,這么些天過去了,童謠都傳遍三國了,國都那邊怎么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你懂什么!暴風雨來之前,都是很平靜的!”
謝才安呵呵一笑,搖晃著酒杯,手在身側的小桃紅身上亂摸。
“老大說得對,這說明啊!動靜越小,到時候事就越大!”
“沒錯!就是這個理,兄弟幾個就等著看好戲吧!”
謝才安雙頰泛紅,臉上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
酒過三巡,屋內的四人已經開始糾纏在一起,雖然已經是秋季,但屋內地面全都鋪著地毯,就算是躺在地上做些什么,倒也沒有什么涼意。
四人均是喝的醉醺醺的,屋內的檀香似乎也在散發出迷人心智的響起,所以,就算此刻已經有一個人坐在了屋內的桌前,糾纏在一起的四人竟然沒有一人注意到這個突兀出現的人。
這人身著青衫儒袍,白白凈凈,一副柔柔弱弱的讀書人模樣,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就這么靜悄悄的進來了,還坐在桌前不緊不慢的喝著桌子上的剩酒。
“好酒!”
這人低聲喃喃一語,聲音不大,但是地毯上的謝才安第一時間聽到了,并抬眼望去,便看到一張有些蒼白的書生臉。
“你……是誰?”
就在謝才安的話落時,地毯上他的那兩個跟班還在不停地蠕動。
“呵呵!你們玩,繼續哈!我只是來喝口酒!繼續繼續!”
蒼白書生臉的男子輕笑,似乎真的沒把眼前的靡靡景色放在心上,就像是在看大片似的,還一番評頭論足。
蒼白書生臉這么一番評論,謝才安并沒有覺得任何的不適,更是沒有由來心中升起另外一種別樣的快感。
蒼白書生臉就這么坐在桌前,飲著小酒,一雙蒼白的臉上,看著眼前的圖景,似乎很是享受,這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娛樂項目一樣。
而謝才安的心中快感升起,雖然就這么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看著,但是心中卻干勁兒十足,比剛才還要賣力,而那兩位根本和小桃紅三人因為酒力還在,依然沉浸在不可描述之中,似乎并沒有發現屋內多了一個人正看著他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色已黑,尋花樓內也亮起了燈,而天字號貴賓房內,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就像是索然無味之后的余存,疲倦襲來后的睡眠,屋內徹底陷入了寧靜之中。
夜深,就連尋花樓內都漸漸沒了動靜,等也熄了,嬉戲的人也散的散,睡得睡。
當太陽再次從東方冉冉升起之后,弘農縣內也開始熱鬧了起來,今天似乎是弘農縣的趕集日,相比于昨天,這么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在街道上擺了不少叫賣攤,叫賣聲不斷,也人來人往的。
“豆腐,饃!”
“山藥,好吃的烤山藥。娘,我要吃烤山藥,吃,吃大塊的,兩個夠嗎?夠了,娘,娘真好!”
“誰TM買糖葫蘆啊!”
就在這些嘈雜喧嚷的叫賣聲和各種各樣帶著方言的討價還價聲中,一道嘹亮的聲音從尋花樓傳出,聲音帶著驚恐與害怕,還有一絲女人的嬌媚,反正是很是尖銳,迅速在尋花樓內傳播開,甚至一些路過的行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我去!玩得真開!”
“羨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什么另類表演?”
“嘖嘖嘖!這聲音夠味,我弟弟都起立了!”
“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喊這么大聲干什么?哼,我家那男人連個屁都不響!”
因為這道從尋花樓傳出的叫聲,路過的行人各有各自的心思,有羨慕,有嫉妒,有埋怨,還有某些別樣的情緒。
而尋花樓內,一位身著綠紗的女子站在天字號貴賓房門前,房門打開,里面充斥著一股醉醺醺的酒味,夾雜著某種麝香的腥味,還有一股催人心智的檀香味,以及濃重的血腥味。
而映入眼簾的,則是滿眼的血跡,各種斷肢殘肉交錯縱橫的斜躺在地攤上的各個位置,讓原本就紅艷的地攤變得更加通紅。
這綠紗女子的驚呼立刻就引來了樓內的龜公和老鴇。老鴇是一個肥胖的中年女人,一張老臉上像摸了一層大白膩子一般,一顆大黑痣在嘴角凸起,一雙眉毛被花的又長又細,這張臉可謂是錯綜復雜。
“怎么了!怎么了!大早上的喊什么?驚擾了各位爺休息你擔得起嗎?讓你給謝爺上個茶,又不是讓你賣身,你個賤丫頭叫喊什么?”
老鴇身子扭來扭去的來到綠紗女子面前,還未走到,就一頓數落,這綠紗女子雖然也是賣身在她這里,但是還未接過客,是清白身,今早讓綠紗女子給謝才安送茶自然是有深意的。
只是這女子還真是倔,送個茶,門都沒進呢!就大喊大叫。
老鴇也是新生厭煩,暗中想著等會兒一直要治一治這個小妮子。
綠紗女子蹲坐在地上,手中茶盤上的茶具早已經散落到了一地,泛黃的茶水在她的腳下暈開,也不知道是被嚇出來的某物與茶水混在了一起,散發出一股騷味。
老鴇厭惡的看了一眼綠紗女子,手拿手絹掩了掩鼻子,厲聲開口:“拉下去,拉下去,別在這礙了各位爺的眼。”
老鴇吩咐一位龜公上手把綠紗女子拉走,這才厭惡的跨過門前的茶漬混合液體準備先把門關上,同時吩咐人把這門前打掃干凈。
“真是晦氣!”道了一聲晦氣,臉上掛笑,再次開口:“謝爺,打擾到您……”
老鴇原本掛笑道歉的面容在看到屋內的情景時立刻大變,原本就摸了一層膩子的臉,此刻顯得更加蒼白,甚至就連肥厚的脖頸都顯得蒼白幾分。
“報……報官!快報官!”
老鴇到底是過來人,雖然聲音顫抖,但還是把話說完整了,屋內的景象,讓她這位見多識廣的老鴇都嚇的臉色蒼白,可見屋內到底是怎樣一副景象。
想著屋內的景象,老鴇有些干嘔,暗道自己怎么還不如一個小女子。
她其實并不是不如之前的綠紗女子,而是因為那綠紗女子因為太過于害怕,直接省略了屋內的景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等那綠紗女子鎮定下來,必然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在腦海中留下陰影。
尋花樓很快報了官,弘農縣的縣衙速度也很快,也就不一會兒,弘農縣縣衙內便有官差前來圍了尋花樓,禁出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