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一幕讓方郗立即聯想到智通大師,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額~~,感情天下大師都是同一種風格?
也是,四海大同,HS一家,全是神神道道。
“方郗見過大師,問大師安。”方郗忙上前兩步拱手施禮道。
“阿彌陀佛!”苦云大師回了一禮。
又對楊江合掌道:“苦云失禮了,怠慢之處,還請施主勿怪。”做為這一代的天機閣傳人,他自是一眼看出楊江的不凡之處,但無法看清深淺。
楊江微笑不語,只禮貌的對苦云點了點頭。
“兩位施主請里面坐。”
寺廟門被掩上。
進了廂房,三人分位置落座,行止隨即奉上茶水,然后走出房間,守在門口。
方郗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敢問大師,您如何確定等的人就是我呢?”
“前幾日在平安客棧初一見方施主面時,老衲便知所等之人已到。”苦云微微一笑,肯定道:“施主是受李氏皇家所托來此尋找老衲的吧。”
“??”方郗挑了挑眉。
苦云笑笑,道:“天機閣第十九代傳人,老衲的曾師祖玄清子俗家本名李翰,原乃李氏皇族嫡脈子弟,后被天機閣第十八代傳人看中收為弟子,這也是皇家能得知那機緣的因由所在。”
“玄清子?聽起來像道家的,可這不像……”
“不像佛門弟子吧,曾師祖就是一道士。”苦云道:“天機閣向來一脈單傳,不拘于形式,歷代傳人佛道儒、農家商販走卒皆有,全憑個人喜好。”
“不過在曾師祖之后,我們祖師徒三代皆入佛門,”苦云嘆道:“玄清子祖師爺天縱奇才,尤擅術數推衍之術。某一日,他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個神鼎,并由此窺視到一絲天機,只是神鼎當時鼎靈未成,按天道規則演變,需千年之后方能靈成出世,他老人家心有不甘,便進行多次推衍,終被他尋到一處天然五行大陣之地,將大陣進行改動后,將神鼎置于陣眼,以地脈催養。”
“此事畢竟有違天道,事成之日,天罰降下,曾師祖臨死前有所感悟,留下遺言給我師祖,一、陣勢已成,無法改變,神鼎將于兩百年后出世;二、鼎本屬金,又因催養,五行失衡,金氣過旺,其性必戾,故在養靈過程中,需時時以佛音安撫凈化;三、神鼎擇人,出世之日,取鼎人必要是個心有大慈悲的大福大德之人;四、他的同脈,即李家皇室之人不可親臨。”苦云嘆道:“氣運成時,鼎定……最后,曾師祖一言未盡,便吐血而亡。”
父母雙亡,兩世皆親緣淡薄的我,還大福大德?這是怎么歸類的?看來天道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也有打盹的時候!方郗暗中腹誹了一會,道:“想必這個陣眼就在此處吧,能否讓我們前去一觀?”
苦云略一沉思,道:“可,請跟我來。”
苦云帶著方郗和楊江走到正堂,繞到菩薩塑像背后,苦云打開機關,塑像旁移,地面露出一個向下的洞口,待三人走下臺階后,塑像又自動移為原位,不露一絲痕跡。
地洞很深,轉過一個通道,通道的盡頭隱隱有金光透出,越往里走,金光越盛。
……
三人站在一個石洞前,洞門口外放著一個半舊的蒲團,看其樣子是苦云平時念經時所坐。
石洞內的金氣稠的已幾成實質化,象一條帶子般在半空中緩緩流動著,凜冽鋒利,仔細聽,還可以聽到割裂空氣的咝咝聲響,甚是迫人,但令人奇怪的是,這些金氣似被一個無形之物隔絕于洞門之內。
洞中央建有一個石臺,石臺上立有五柱,以符紋相接,五柱中間放置著一個古樸的銅鼎,鼎中紫光升騰,紫光里一條金龍在閉目酣睡,一呼一吸間,小肚子一鼓一鼓的,隱隱有龍吟之聲,室內的金氣隨著金龍呼吸的節奏,有序的滲入紫光中,沒進它的體內,金龍的身體一點一點漸漸凝實,而室內的金氣肉眼可見的在減少削弱。
“還有多久才能出世?”方郗一邊看一邊問道。
苦云回道:“按祖師所言,當室內的這些金氣全部被銅鼎吸收時,就是它靈成出世之日,按現在吸收的速度來看,大概會在三天后子時左右。”
“銅鼎吸收?”方郗心里有些兒奇怪,正常應該是說金龍吸收吧,莫非苦云看不到金龍么?咦,我怎么能看到?老楊呢?
他暗暗瞟了一眼楊江,見楊江微微一笑,便心下明了。
于是不動聲色向苦云試探道:“您知道鼎靈長什么樣的么?”
苦云苦笑道:“老衲與神鼎無緣,與它相伴幾十年,卻始終不得一見。”
……
回到地面,苦云大師道:“那些滋養的金氣都是改變后的五行大陣從地脈中擢取轉化而來的,聽說百年前此地叫做秀水城,是個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物豐人盛的城市。五行失衡后,草木生靈生機漸消,水源枯竭,絕地橫生,地靈枉死,造此大殺孽,曾師祖玄清子雖被天道所遣,付出性命代價,但因果未消,因此他同脈血親之人絕不可親臨于此,否則定會引起枉死的地靈反噬。施主且記得告訴皇家,得鼎之后,切切要幫金沙城恢復往昔地貌,安撫已勢地靈,滋養新生地靈,這樣才能真正消除因果。”
楊江突然開口問道:“那公子替皇家取鼎會付出什么代價?”
苦云直言道:“仍會受到地靈反噬,但是取鼎之人若是天生福德兩全,心懷大慈悲,便能安然渡劫。且之后,尚能幫助明君鼎定天下,更會得到天道回以之大福報。”
“如何才能確定公子就是那天生福德之人,不要告訴我,只是由你們推衍出來的,推衍之術雖奇異,但習此術數之人,心若不公,結果必不正。智通與你皆與李家有關,心必有偏向。”楊江冷哼道,肅殺之氣從他身上勃然而發。
苦云被氣勢壓制的冷汗淋淋,半晌說不出話來,此時他方才知道眼前沉默肅靜的年青人竟是個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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