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以為自己聽錯,有些愕然說道,
之前僅僅是要抓回去,怎么就要擊殺了。
而且對方是怎么這么快找到他的,就好像直接定位了他的位置。
但是他知道對方不會說這些,只看到年輕男子,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隨后從腰間摸出一把手術刀,從不遠處,驟然爆發出一道極快的身影,朝他沖來。
他下意識地用折斷的手臂抬起,護在胸前——不是他不想反擊,而是他的反應速度,比對方差太多,他才剛抬起手臂,對方就已經來到眼前!
叱!
一道銀光閃過,深冷的手術刀身上,閃過一道血光的照影,半截手臂落下。
“解剖目標格擋手臂,完成。”
年輕的黑衣男子冷冷說道,隨即雙指夾著柳葉長的手術刀刃,手腕扭動,將刀刃捅入眼前男子腹部中,隨即扭轉幾下。
“割斷目標腹部大動脈,完成。”
黑衣年輕人一邊說道,從容松開雙指,任由刀刃插在對方腹部,向后退開,躲過王子狀若瘋狂的一抓。
他倒退幾步,再次摸出一把修長的柳葉狀手術刀刃。
隨后抬頭打量著王子。
王子大口喘著氣,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直到這時,手臂大量的失血,以及腹部的劇痛齊齊涌來,才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我要...死在這里?”
直到這時,他用手捂著腹部,感覺血向外噴著,才醒悟過來,知道對方,真的想要殺死自己。
而且派出一個實力遠超自己的人,來保證這一任務,能夠徹徹底底地完成。
他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從對方的冷漠的表情上,看出深不可測的實力。
“這種速度,這種碾壓般的感覺,他不是普通的武者,是資深武者!”
一股巨大的絕望感,涌上他心頭。
面對這種怪物,他隊伍中,恐怕也只有奕天仇能一站。
而他現在,經過下午的大戰,疲勞和疲累不斷折磨著他,更被斷了一手,腹部捅了一刀。
此時他能感覺到腹部不斷流出的血,幾乎在腳下積蓄了一池血坑。
換句話說,他根本不可能從對方手里逃脫——為了防止意外,還有其他黑衣男子在一旁監戰,不會允許他逃跑。
“死在這里嗎?”
他苦笑著說道,被這種清晰的認知,以及帶來的巨大壓力,幾乎沖垮神經。
血一點點從他身體中流出,他眼前視線,突然模糊了一下——僅僅是模糊了一霎那。
他知道這是大量失血帶來的失血癥狀之一。
也因此,露出一個巨大的破綻。
這一剎那間,當他視線恢復清楚,眼前已經沒有那名年輕人的身影,
他脖子后的絨毛,感受到一陣微風,以及一聲低喃:“解剖目標脖頸,完...”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過去的各種景象,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浮現。
在家族中打熬苦練,族人淡漠無情的臉龐,離家出走的悲憤,在外面紙醉金迷,但心里卻越發空虛,并不知道人生的意義,是什么。
直到最后,進入奕天仇小隊,遇到她...喜歡她,然后逃開她。
逃避她。
逃避著,他的人生意義
給她幸福。
“我等你...”
一道聲音突然從腦海中傳來,十分熟悉。
他突然想起那一天醉酒后的場面,原本他記憶模糊,
但現在,在生死之間,他無比清晰地看到,聽到,看到那一切。
“恩...我等你。”
奶糖軟軟糯糯地說道。
剎那間,他睜開眼睛,身上仿佛某個枷鎖,霎那間碎開。
一股龐大的氣血,從他身上驟然爆發。
周身散發著一層淡紅的血氣,彌漫在他衣服上,竟然扭曲了空氣,
含而不散,凝而不聚,
像一層薄薄的血紅衣霧,在月光下分外詭異。
蓬!
年輕人話未說完,整個人便被一只手抓住,沖天的腥味撲入鼻內,眼前出現走馬觀花的景物...
下一秒胸口挨中一擊,直接撞到遠處,斷了十根樹木。
周圍黑衣男子,看著眼前男子氣勢,宛如沖天般攀升而起,再也沒辦法保持冷漠神色,而是神色大變,齊齊朝他撲來。
“她還等著我呢!”
王子手里握著項鏈,心里默默說道。
他長吁了口氣,睥睨俯視眼前眾人,一字一句說道:“以血還血,以仇還仇。”
轟!
一拳揮出,頓時一股無形的勁力,從他手臂中揮出,傳導到眾人身上,頓時將眾人的力量,直接打散。
“暗勁?!”
眾人僵在原地,體內暗勁肆虐,神色變得驚恐。
砰砰砰!
王子抬起手,朝他們頭顱打了幾拳,頓時聲音安靜下來。
他看著倒地不起的黑衣男子,隨即拔出腹部刀刃,一刀刺入對方心窩中。
再確定對方呼吸聲和心跳聲消失后,
他悶哼了聲,身上如霧如漚的血衣散去,捂著肚子坐下來。
喘了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
“我果然是天才,突破印篆后就能臨陣破兩級,哈哈哈,回去后那些老怪物聽后也會驚呆吧,咳咳咳。”
“得先止住血。”
他有些困難地撕下布巾,喃喃說道。
他用布纏繞在傷口處,隨即咬住布巾一端,用力綁緊,將血止住。
就在這時,他耳朵動了動,敏銳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從遠處趕來。
“這些人,真是英魂不散。”
他皺了皺眉毛,隨即捂著肚子,喘著氣朝森林里走去。
...
另一邊,諾言帶領著眾人,走入溫泉浴室。
看著眼前分為男女兩間屋子,諾言在門口對著蕓虹說道:
“那么今天就到這里吧。”
他整理了下有些灰舊的衣服,說道。
“從今天開始,要好好當我的秘書。”
蕓虹微笑著,不過并沒有答話,而是轉身進入儲物間。
諾言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見周圍沒有人了,才從懷中,掏出一塊懷表。
懷表如呈圓形,直徑約十厘米,外表有著銀白色的金屬光澤,
從色澤上看,像是從十八世紀銀匠打造的精細古老懷表,背面刻著不知名的文字。
雖然看起來顯得高貴而光芒隱晦,十分精巧。但看上去平凡無奇,沒有任何奇異的地方。
他看著這塊表,心里暗道:“這就是在遺跡中取得的圣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