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蟲豸和肌肉男手起腳落的數個回合里,地面周圍街燈被掀起,地面出現數米深的大坑,露出瀝青面和基石,周圍的大樹被連根拔起,橫七豎八倒在地面。
但蟲豸越交手,反而越疑惑。
一個人帶著殺氣和不帶殺氣攻擊,是有很大區別的,
蟲豸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斗,一路達到如今成就,能夠輕易區分出這兩種區別。
他能感覺到對方并沒有致他于死地的殺意。
顯然,對方并不知道自己是殺死王子的幕后真兇。
否則以西北林家那個家族的脾氣,一旦知曉,就算自己是協會分部副會長,也會出手,雷霆萬鈞將他擊殺,
而他們也有這個實力。
但現在,對方身上的殺意,并不強,
他思維很快想明白其中點,在和對方碰撞一次后,余波將一棟平房如玻璃品打塌后,便向后跳開。
他看著天空高掛的黑膜,說道:“看來你下面還有同伙。”
肌肉男平靜看著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而是直接問:
“是不是你害死王子的?”
“不是!我也在追查真兇!”
蟲豸一臉大義凜然,他帶著堅決的口吻,疾聲厲喝:
“為何要阻攔在下進入研究所,我是江北協會副會長,視察這里是我的職責之一。”
“你們林家膽敢肆意阻攔,協會成員正常的職能行使了嗎?”
肌肉男神色沉默,他以前沉默寡言,不善言辭,
對于這種口頭爭辯很沒有才華,也因此不知道說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從角落里傳出,
“呲!你有沒有關系,不是你幾句說辭就能撇清。”
眼鏡男從角落里快速走出來,站在肌肉男旁邊,抬了抬眼鏡說道“而且不用搬出協會這尊大佛,我們只是在追查兇手,并不和協會作對,相反,追查兇手,是我們正常行使的權利。”
“那為什么襲擊我這個副會長呢!”
蟲豸來回看著他們兩人,冷笑道:“是為了掩護潛入研究所里的老鼠?”
眼鏡男沉默了會,他突然抬起頭,眼鏡邊緣閃過一絲光亮,輕松自然地笑道:“我不知道潛入研究所里的人是誰,不如我們三人一起去看看?”
反正潛入的是諾言他們兩人,跟他們沒關系,只要他們進去,他便能有辦法搞到里面的資料。
至于諾言他們被抓住,只能怪他們太不小心,沒有注意到作為黃雀的他們...
蟲豸心里一跳,這句話出乎他意料之外,讓他甚至不知該不該接住話頭,答應他們。
他很快醒悟過來:“不能讓他們進去下面,里面的東西決不能讓他們看到!”
他坐在地上,溫和地說道:“看來下面的人不是閣下同伴,是蟲豸魯莽了。”
他看似席地而坐,卻時堵住了進入大樓的通道,將進出的唯一點擋住:“反正從研究所出來只有這一道出口,不如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等下面的小老鼠出來,再抓住他們。”
“好!”眼鏡男想了想,一口答應。
他從懷中取出七個金屬幣,分別是有:鐵幣、鋁幣、銅幣、鋅幣、錫幣,銀幣,金幣七種。
硬幣正面刻著某種奇異的文字,反面是一道正七邊體的建筑物。
他向外彈去,七枚硬幣彈射在地面七個方向,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七個硬幣分別射出赤橙黃綠青藍紫其中光芒,最終交織成一道黑色的光罩,將他們三人籠罩住。
從外面看去,里面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蟲豸(副)會長大人有大量,不介意我使點小手段吧。”眼鏡男笑吟吟道。
出乎眼鏡男意料,蟲豸一臉鎮定,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滿,反而點點頭道:“你很嚴謹,這種光罩能扭曲信息,隔阻內外聯系,你是怕我傳遞信息?”
蟲豸直視著他,眼中坦蕩蕩,似根本不在意,顯得胸襟寬懷。
他心里想:“你們怕我給下面的人傳遞消息?真是愚蠢。”
“你根本不知道研究所里有什么人在。
有千首那家伙在,無論是你們還是第三方勢力的人,凡下去,都將化為枯骨。”
...
奶糖看著眼前這個怪物,咬牙切齒道:
“第三研究所,真是好手段,你們竟然敢暗地中,擅自將人體器官移植到異常生物上,你們知道這是在干什么嗎?”
“移植?小姑涼,你弄錯了,這不是那種禁忌的技術移植。”
在怪物腹部的青秀男子,他眼睛清澈無比,吐出清晰的詞語,說道:“只是人體移植技術的話,你們協會內部早就有人會了,熟練掌握過了這門技術,人數還不少哦。”
“不可能!”奶糖斷然否認:“即使協會有嘗試過,但是單單排斥反應就無法克服!更不可能想你這樣還能保持理智!”
“這是更進一步,更深一步的技術。”
怪物捏了捏手,侃侃而談:“本來不能和你們說更多的,但是你們反正都會死,說上一說也沒什么。”
“可笑!”奶糖正想說什么,諾言將手攔在她面前,阻止她的話。
他收起手里的刀,拔出雷弓,緊緊握住,認真道:“他在詐我們,他現在還在適應那具怪物身體,每多說一句話,便越能適應一分,所以他在故意用言語拖延時間。”
奶糖驀然一驚,立刻反應過來。
她之前被那股沖天的惡意蒙蔽,差點沒能察覺出其中的機關,差點就著了對方的道。如果不是諾言迅速發現怪物言語的漏洞,他們兩人很有可能會死在這里。
她有些復雜地看著諾言,心里有些黯然,知道如果沒有他的話,依靠自己想要報仇,根本不可能。
“你現在去尋找存活的研究員,從他那里將信息資料找出來。”
諾言冷靜的指揮,向前站上一步道:“這個怪物由我來處理!”
奶糖穩定了下心神,小聲說道:“那你小心!”
她沿著墻壁,遠離著怪物,越過它朝研究所深處沖去。
怪物并沒有攔住他。
此時它身上體表彌漫著淡淡的混濁灰褐色氣體,頭上的蟬頭發出一聲好似哀鳴的叫聲,便徹底沒有聲息。
腹部的人頭突然笑道:“你不應該讓她跑的,你們兩人一起上的話,或許還有一絲機會贏我。”
“不需要”諾言拔出弓箭,不再言語,猛地射出一道道箭矢。
“乘著你現在還在適應,乘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