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空氣中的氣味，重新變得正常。
女孩子一把摘下防護面罩，露出一名帶著雀斑的黑發少女模樣。
“謝謝你給的餅干，老實說，剛才那份餅干至少值30份銀幣，我想還也還不起，作為回報，你可以問任何問題。”
女孩子大大咧咧說道：“我叫芹書苑，你叫什么。”
“你叫我諾言就行。”諾言微笑說道：“你之前說的夜晚是什么意思，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每個進入這里的倒霉蛋都會問這兩個問題。”書苑嘆了口氣，當先走出門外。
“那么讓我給你講講，這個地方的生存手則吧。”
所有從灰都消失的人，都會出現在這里，幸存在這里的人們稱這里為表世界，從古代開始，就有人消失后進入到這里，一直持續到現在。芹書苑是兩年前進入這片世界。
當時她也是被一個好心人所救，在兩年間不斷掙扎求生，習得重要的求生知識，直到救她的人陷入夜晚中，她又重新變成一個人獨自生存。
表世界和灰都一樣，城市有多大，表世界就有多大，
但無論哪個角落，都是布滿了白霧，天上下著褐色的火山灰，整齊一致的街道。
唯一不同的，是不同街道，在不同時間段，會變換不同的房屋風格。
有洋房，古代房，宮殿，西式教堂，景觀房等等等。
幸存者的日常行動，就是在新變化的建筑物里搜尋，偶爾會發現食物，淡水，以及各種各樣物品。
其中建筑物里存在最多的，就是雛菊和易燃物品，和銀制的物品。
也是比食物還重要，確保他們能夠在夜晚里幸存的重要物資。
每過十二個小時，空間就會轉換，散發著火焰的硫磺氣息，街道景物飛速異化，各種恐怖的怪物降臨，尋覓幸存者。
即使躲過這些怪物，也會被墻壁和建筑物中涌出的蟲子和菌毯吞噬，即使幸運地躲過前兩者，也會被空氣中的硫磺毒氣殺死。
要想活下來，必備之物需要三種。
在夜晚降臨時，要尋找一個密室，至少也要有密室狀態下的空間。
點燃易燃物品，通過火焰阻止建筑異化，燃燒雛菊可以凈化毒氣，銀制品可以讓怪物下意識忽略所處的封閉空間。
三者連續使用，才能保證自己活下來。
女孩晃了晃手腕，露出里面的銀制手表。
顯然之前，她一直留一手，如果諾言做出什么沖動的行為話，很可能會因為信息缺失引發危險。
不過這些東西，諾言聽了也就聽了，興趣并不大。
這些對于普通人來說足以生存下去的重要信息，對于他來說就小了許多。在之前他就感覺到了。
在夜晚降臨后，他并沒有產生生死危機的威脅感，僅僅是心頭索繞著些微的威脅感。
這說明異變的環境，未必能威脅到他性命。
相比之下，他更在場一些事情。
“你說餅干也可以用銀元買，也就是說這里有交易的場所？”諾言問道。
有交易，就說明人流有聚集，
有人流聚集，就說明有秩序
有秩序就說明有維護秩序的組織。
找到這類阻止，對于他想尋找的女孩，以及尋找到無法閱讀的手稿都更容易找到線索。
“沒錯，每過一段時間，在市中心都會有廟會，許多幸存者都會在那邊出售物品，以銀幣為貨幣。”
女孩炫耀似地轉了個身，表示自己這身防護行頭就是在展會上淘到的。
“新人一般想得到蠟燭，雛菊，有兩種途徑，一個是物子里搜索到的。”
她走到大廳中，拿起那個茶具看了看，嘟囔兩句又打開茶具，發現里面有干燥的茶葉，頓時一臉喜不自禁。從背包里取出草紙，小心地將一小撮茶葉包好。
“另一種，就是廟會上買”
她臉上喜意散去，眼中有著憂郁。
“只不過現在夜晚降臨的時間越來越長，易燃品的價格持續走高，如果不是這幾天剛好搜尋到幾個肉罐頭，可能我就要破產了。”她小聲地嘟囔。
“所以給你個建議，這幾天最好跟著我，等廟會開始再一起。否則現在有專門截殺其他幸存者的惡勢力團伙，你要是遇到他們，連肉都會拿去賣。”女孩上下打量了諾言一眼，心里幽幽一嘆。
她實在一個人生存太久了，看到一個陌生人，僅僅是抱有好感，就說出了太多信息，這不符合她的生存策略。
但她實在一個人過得太久了，久到不愿意再一個人活著。
她渴望能有個人交流，有個人能傾聽她心中的絕望和壓抑，也渴望有個人對她傾吐這份絕望。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看見就會對這個陌生男子有好感，似乎只要看到他一舉一動，就會有種奇異的魅力，說不出道不來，但她愿意賭一把。
她渴望活著，渴望不僅僅只是活著。
“抱歉。”諾言剛剛開口，臉上帶著歉意。
書苑一顆心直往下沉。
就在這時，諾言神色動了動，看向一旁，突然問道：“你說這里也存在惡勢力團伙是嗎？”
書苑愣住，下意識點點頭。
“是不是一群戴著防毒面具，扛著巨大十字架，帶著刀和釘子，胳膊上紋著火焰的家伙。”
“那是最可怕的的凈化狂徒組。他們會將人釘在柱子上活活燒死！”
書苑臉色被嚇得花白，神色顫栗，抓著他的手，死死盯著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他們來了啊。”
諾言微笑著說道，看向右側的白霧。
只見白霧一陣變化，七八道人影逐漸顯現，正朝著這邊走來。
噠噠，噠噠的腳步聲走來。
他們身上鮮血斑斑，散發著血腥味，
有人扛著一根巨大的十字架，高達三米，顯得異常顯現。
有人扶著一層白布，上面散發著尸油的味道。
為首的光膀子大漢，手持著長長的銀釘和銀錘，看向他們，停住腳步。
空氣中白霧依舊平靜而普通，
“完了！”書苑感覺腦海轟的一聲，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心里只有絕望。
“哦，有點意思。”
諾言收斂起笑容，細細打量他們。
原本以為只是一群普通人，沒想到，竟然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超凡之物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