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會了自己消磨時間，學會在沒有人的時候，把時間用在別的事情上。
她學會了做飯，學會了做甜品，學會了糖藝，學會了刺繡。
她把時間投入到這些事情當中，這能讓她感覺到平靜。
只是平靜久了以后，她也忘記了怎么有情緒。
簡一凌不知道當自己難過的時候，除了靜靜地等待這種難過自己消散，她還有什么辦法。
“小凌……”翟昀晟望著簡一凌低垂的小臉，心口被什么觸動著，整顆都柔軟了下來。
伸出手，想要拂去她眉間的那份憂傷。
她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的情緒。
不是真的沒有情緒，只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翟昀晟問簡一凌，“那是不是我對你好，你也是開心的？”
“嗯……”簡一凌不否認。
“那是不是我不生氣，你就不難過了？”
“嗯……”簡一凌坦率地承認。
翟昀晟的手，輕柔地拂過簡一凌的頭發。
她在乎他。
她是在乎他的。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達這一份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感情。
她就好像天生缺了一個心眼一樣。
但是她對他，是有感情的。
雖然不一定就是愛情，可是她在乎他，真真切切地在乎著他。
翟昀晟對簡一凌說：“小傻瓜，我不生氣了。”
“我不傻。”簡一凌反駁。
“嗯，你不傻，我傻。”翟昀晟認栽。
雖然他的小東西還不是很懂感情，但是不著急，只要她已經慢慢地開始在乎了，后面的他可以慢慢教會她。
翟昀晟輕輕地將簡一凌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寬厚的男性手掌可以很好地包裹住簡一凌的小手。
小手又軟又白，沒有半點傷口。
這是簡一凌最在意的一個身體部位，當別人打她的時候，她寧可讓別人打她的臉，也不會拿手去接。
因為她的手，是她活下去的資本，她不能讓她的手受傷。
“討厭嗎？”翟昀晟問簡一凌。
簡一凌搖頭，她不討厭他的手觸碰她的。
“那別人呢？”
“奶奶不會，二哥不會，宇捷哥哥不會。其他的，沒試過。”
簡一凌細數了一下。
翟昀晟握著簡一凌小手的手掌不住地收緊。
他想就這么緊緊地抓住，緊緊地抓住不放開了。
京城，翟家。
翟老爺子這會兒心情正好。
因為他剛剛確定了一件事情，一件足以讓他做夢都笑醒的時候。
正好翟昀晟在這個時候回了家。
看到坐在客廳里的翟昀晟，翟老爺子樂呵呵地說：“喲，臭小子，你可舍得回來了啊？”
翟老爺子問完，發現翟昀晟面色沉寂，眼神深邃。
喝的明明是水，卻有一種在喝酒的惆悵悲戚感。
翟老爺子的臉色當即不好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能活多久？”翟昀晟問，眼睛沒有去看翟老爺子，而是望向遠處。
“問的什么屁話？你當然是能長命百歲的！”
“我說認真的。”翟昀晟的語氣很嚴肅。
他這些年都沒有仔細關注過自己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