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南浩宇和楚恒眼疾手快,三把匕首,同時刺進了白狼的肚腹脊背,白狼絕望地叫了一聲,砰然倒下。
頃刻間,白色的雪地鋪開了一大片鮮紅的狼血,強烈的色彩,驚悚的場面,刺痛了每個人的雙眼。
南思宸的右臂剛剛經歷了一番撕扯,疼得厲害。他臉上失掉了血色,一陣頭暈目眩。
下一秒,他躺倒在地上,就躺在兩條狼尸的旁邊!
南浩宇立馬急了,蹲下身,見他的右邊肩膀一片殷紅,伸手摁住他的傷口,手心頓時染滿了鮮血。
他驚叫,“哥,你受傷了!”
南思宸輕描淡寫,“沒事,子彈的擦傷,不是很厲害!”
可他嘴上這么說,右臂的血卻越滲越多,很快染紅了整條迷彩的袖管。
經驗豐富的埃里克一瞅,連忙從他的工具包里拿出了白色的繃帶,給南思宸和杰克包扎傷口,止血。
片刻后,埃里克包扎完畢,眉頭緊皺著問南浩宇,“奧利弗,你們幾個年輕人到底闖了什么禍?對面樹林里,有好多持槍的人帶了幾百只狼來攻擊你們!”
南浩宇憂心如焚,卻沒法子回答他。
南思宸忍著手臂上的痛,稍稍睜眼,輕聲說:“放心吧,埃里克,我們這邊也有人對付他們!”
他的話音剛落,前方的曠野里,開進了五輛迷彩外殼的軍用吉普,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不多時便開到了土坡前。
車上下來十幾個穿了黑衣黑褲,臉上戴了黑邊墨鏡的高大男人,身姿筆挺,整齊列隊,站在了車邊。
其中一個邁著大步,走到南思宸邊上,蹲下身,低下頭,很恭敬地對南思宸道:“抱歉,勞倫斯少爺,我來晚了,讓你受傷了!”
看到這人,南思宸蒼白的俊臉露出了一絲細微的淡笑。
他沒多說什么,就只問了一句,“樹林里的敵人,現在是什么情況?”
賈森語聲低聲回:“我派了五十個人進樹林查看過了,那里面空空蕩蕩,已經沒有敵人,也沒有狼了。對方應該被我們打怕了,從頭到尾都沒敢現身,全部撤走了!”
聞言,南思宸心里一松,閉上了雙眼。
十分鐘后,五輛軍用吉普將一行十七個人全部送回營地。
維克托派來的這波人,里面還一名隨行的醫生。
將南思宸和杰克扶進了木屋,醫生帶了一只體積頗大的醫藥箱一起跟了進去。
他用極為嫻熟的手法,給他們縫針,上藥,重新包扎。
臨走時,醫生留話,“勞倫斯少爺,后面三天,我會一路跟隨你們聯盟群行動,給你和杰克按時換藥。”
南思宸背靠床頭,微微頷首,很客氣地回了一句,“謝謝你!”
醫生立馬立直身體,向他敬禮,“不客氣,勞倫斯少爺!服從維克托公爵的命令,是我的職責!”
所有事情處理完畢,賈森一行人開了五輛吉普離開了營地,回到了獵場附近的小旅館。
這波人,來去敏捷,動作利索,身手都是極好的。
雖然南思宸沒有仔細去問維克托這波人的身份,可他也猜得到,這波人來自類似軍隊的組織,只是比一般的軍人更為隱秘。
應該是維克托的父親菲德爾留給兒子的一部分人力資源。
畢竟,菲德爾在世時為西班國皇家辦事,手底下必定要有一批暗中攻防的力量。他逝世后,維克托繼承了他的爵位和遺產,還頂替了菲德爾在西班國皇室的職位,這波人也就自然而然地為他所用。
想通了這一點,南思宸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想好了,待回到多倫城,就問維克托從這波人中要幾個可靠可信的,和羅恩他們一起保護藍念云,往后,他的小公主總算安全無虞了。
他扭頭看向隔壁的一張床,見杰克換了一身寬松的睡衣,閉著眼睡沉了。
睡夢中,他眉宇緊擰著。
由于疼痛,他睡得不踏實,不一會兒就翻了個身,從仰躺變成了朝右側臥的姿勢。
又睡了一會兒,他嘴里發出了幾聲輕喃:“露露”,“露露”……
睡夢中都在想念分了手的女友。
南思宸輕嘆口氣,很是心疼他這個兄弟。
今天的一戰,杰克表現得十分勇敢。
恐怕也是受了情傷的刺激,豁出命去與那匹狠戾的頭狼搏斗。
剛才醫生將杰克的迷彩服剪開時,他真是嚇了一跳!
黑狼的牙齒鋒利,咬破了他左邊肩頭的一層皮,傷口血肉模糊,隱隱可見白骨。
可醫生給他消毒、縫針時,他咬著牙,忍著劇痛,一聲不吭,和平日嬉皮笑臉、大呼小叫的模樣判若兩人。
處理好傷口后,他昏睡過去前,還跟他交代了一句,“勞倫斯,我的傷不想讓露露看見!”
南思宸牽牽唇角,口氣帶了點調侃,“為什么不想讓露露看見?你大可趁這個機會再跟她求和。”
杰克薄唇彎出了一抹苦笑,“勞倫斯,我要是趁著露露心軟時向她求和,也沒啥意思,并沒從根本上解決我和露露之間的問題。露露都說了,只有等她重建對我的信心,再談我們兩和好的事,我打算尊重她!”
杰克的這番話一出,南思宸心里一動!
他感覺得到,不過才短短幾天,因為向田露露幾番求和而遭到拒絕,杰克終于開始反省,開始思考他的人生,他的愛情了。
今天的打狼之旅,縱然他身體受了挺重的傷,可從另外一個角度想,又何嘗不是他勇于承擔責任,迅速成長的起點?
想到這兒,南思宸唇角輕彎,淡淡一笑。
便在此時,“吱呀”一聲,木屋的門開了,有個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南思宸聞聲抬頭,女孩美麗的倩影映入了他湛藍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