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梅看著她心虛的神色,揚眉吐氣的仰起頭,首次在生活中找到了高傲的存在感,不自覺的更‘矜貴’了幾分,拿腔拿調的繼續:“你母親沒少花錢吧,而你還是學生,我兒子……”
楊璐璐瞬間開口:“我平時也有打工!”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掛不住了!心里的隱傷被人戳痛!還想壓自己的尊嚴!
王新梅也急了:“你一個月才賺多少!”這是不想承認用了他兒子的了!
楊璐璐怎么會在這件事上完全承認!她可以私下對夕陽感恩戴德,但絕對不能讓婆婆知道,否則豈不是任人拿捏!
楊璐璐心虛卻堅定的反駁:“一個月三四千總有,多的時候五六千也可以!”雖然現在不做了。
王新梅頓時有些語塞,在校生能賺這么多錢?!不會是騙她的吧。
楊璐璐看出她的猶豫,再添一把:“媽如果不信,可以問夕陽。”
王新梅更加不確定了。
楊璐璐正色的撩撩頭發,讓自己看起來底氣十足,她又沒有說謊,雖然已經過去了:“媽,有些事您是聽初北姐姐說的吧。”
王新梅不自在的要起身。
楊璐璐讓她坐下,笑容重啟,仿佛完全不在意剛才婆婆的失禮:“媽,您擔心是應該的,您辛辛苦苦把夕陽養大,對夕陽盡心盡力,夕陽能有今天多虧了您。”
王新梅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恭維,不自覺的也覺得自己在夕陽博士能畢業這件事上付出頗多,最不濟,夕陽是她生的。
楊璐璐見有用,語氣更誠懇了,避重就輕的繼續:“我媽的事,不管怎么說都是夕陽對我有恩,也就是您對我有恩,可我媽不管病情如何,身體怎么樣,也治療的差不多了,反而是初北姐。”
楊璐璐停下,落寞的垂下頭,卻不說了,郁初北敢給她下絆子,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王新梅疑惑:“初北怎么了?”
楊璐璐聞言苦澀一笑,“夕陽因為覺得有愧于初北姐,每個月給郁姐姐六千元。”
王新梅一驚!
一直偷聽的張香秋忍不住跳出來!“六千!這么多?!”
楊璐璐心里哼笑一聲,就知道這個‘攪事精’不是真回房了,面上卻柔弱的開口:“夕陽哥哥可能覺得對不起她吧。”
張香秋:“有什么對不起的!都分手了!”
王新梅下意識的想跟一句:對!但平時郁初北在她心里積威已久,又想到郁家,她下意識的縮著沒說話。
這么多年來,她從心里怵培養了兒子的郁初北,總覺得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楊璐璐嘆口氣:“就當是這么多年的生活費了。”
張香秋激動道:“那我們大哥也不可能吃那么多!”
王新梅委婉的開口:“是啊,是啊,何況還有獎學金呢。”
張香秋:“我看是郁初北欺人太甚!就欺負大哥心眼好!”
楊璐璐對這位討厭的弟妹更有耐心了:“我本來也不贊成,畢竟他們雙方都付出過感情,可是夕陽堅持,夕陽就是太重情誼……”容易被街上沒人要的貓貓狗狗吸引,這可是王新梅原話。
王新梅心里吐血!那可是六千元!
張香秋立即轉向婆婆,攛掇著:“媽,大哥他也太好說話了,不知道這筆錢給了多久了,肯定也還(huan)夠了!媽,你管管大哥——”這六千塊給她們也好啊!
楊璐璐看著兩人的反應,暗暗心喜。郁初北,不只你有手段,咱們誰也不是傻子!
……
金盛集團樓下對街的咖啡館內。
郁初北穿了一件黑色的收腰小西裝里面是白色小格子打底襯衫,下身鉛筆褲,腳上一雙略高的黑色高跟鞋,頭發用小拇指長短的簪子挽了一半,施了淡妝,面上清秀,從容干練,整個人散發著知性的優雅從容,步伐不快不慢。
有中途下樓買咖啡的同事,遇上了,都會上前打招呼:“郁主任好。”
郁初北笑容不變:“好。”
王新梅見狀頓時坐立不安的抓住張香秋的手!她就說不要來!
張香秋也緊張瞬間握緊婆婆!心里一樣沒底,但十分堅定,那可都是他們的錢!走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何況——她才不怕郁初北,她們小時候村里村外的還一起玩過呢。
可張香秋看著款款而來的郁初北還是忍不住咽口唾沫,她變化太大了。
還有,她……她身邊的人是誰?
顧君之跟在郁初北身后,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風衣長褲,袖口處并排四顆貓眼石鑲鉆紐扣,身形如玉、雅正端方,猶如中世紀的貴公子,充分展現了君子矜持的高貴之美。
張香秋瞬間看傻了,這樣好看、這樣氣度的人,她從來沒有見過。
王新梅也怔怔的,不是看男孩子長的好看,而是覺得壓力更大。
男生很自然的為她打開門,落后她一步外安靜乖巧的跟著。
王新梅突然想上洗手間,被張香秋毫不留情的按住!她,她也想去。
顧君之當周圍所有的目光都不存在,從容的為郁初北拉開椅子。
張香秋、王新梅看著他,心里更加沒底!
郁初北笑著入座,隨意開口:“小顧,公司新派給我的助理。”便不再多說他,難道暴露他的缺點嗎!
何況他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風,從進公司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走哪跟哪。撞到了自己頭三次,踩自己腳后跟兩次,茶水澆自己身上一次!怎么趕都趕不走,如果不是她身上沒有膠水,他都要黏上來了!
郁初北雖然現在想抽死他的心都有,可趕不走的情況下,還是要物盡其用,當小弟就挺順手:“嬸子怎么過來了,應該我去看你。這是香秋吧,多少年不見了,孩子們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