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時候,她的感激也是真的,沒有顧成當時簽下的字,就沒有路夕陽今時今日的工作,畢竟與那么多人相爭,他未必就一定有機會。
后來工資卡的事,也唯有這件事,是很大的人情,如果沒有后來的顧君之,這件事就是她安身立命的跟本,就算有顧君之,那個時候的一致協議也讓她看開、放下了很多東西。
如果兩人不是現在的關系,她是該歇歇他,但現任老公的私生子哥哥,和前科累累的現任弟媳?
所以這層關系,還是不要揭開的好,免得大家都尷尬。
郁初北等著水開段時間,看向窗外的陽光,太陽依舊濃烈,蒸騰的熱氣翻滾著張揚的姿態,在這個角度也沒有散開。
顧成走了進來。
郁初北轉頭看向他。
顧成也看向她,沒有料到她會在這里,以為她剛剛已經離開了。
郁初北很快知道他是出來倒水的“一會就好了。”
顧成也看到了她準備的茶,瓷壺中放著她剛剛開包的茶葉和正在燒的誰。
顧成靠在門上看著她。
郁初北有些不解?不用進去開會嗎?感覺他們很忙的樣子,尤其是顧君之應該不會給人留下偷懶的時間?
顧成的目光漸漸落在她的肚子上。
郁初北覺得他打量他肚子的目光有些奇怪“怎么了?”是衣服上有什么嗎?
沒什么“懷著孕還出來工作?”伺候還是這樣一位陰晴不定的人物,孩子能保的住?就里面那位,兩個要求下來,她可能就要一尸兩命,她難道不知道。
郁初北沒有感受到惡意,甚至沒有感受到歧意,他應該……在很認真的問這句話……“還有幾位秘書,近期都會上來。”如果顧君之要工作,38樓勢必要進人,如果她不非要追上他的腳步,認死理的往前著表現,她會很輕松。
顧成冷哼一聲。
郁初北在這一生哼里嗅到了一些嘲弄,只是這絲嘲弄來的毫無根基,無從考慮起?
他們沒有見過幾面?他應該不知道自己麻煩過他什么,因為孟總絕對不會去說?他看起來也不是大男子主義的人,這一生帶有諷刺興致的冷哼來的莫名其妙又讓人一頭霧水?
她那一句話回答的不合理?還是她表現的沒有上進心?或者是茶沒有泡好?
應該是后者吧。
叮——水好了。
郁初北不再想,將水壺提起來,沖進茶壺里,碧綠色的大肚茶壺旁擺放上八只小小的茶碗。
顧成就這樣看著她,中規中矩的動作,沒有任何凸出點的行為,談不上沒學的一舉一動,如果非要從她身上找一個優點,大概就是看著讓人舒服。
“要端過去嗎?”畢竟在哪里站著,他出來也是做這個的,神情看起來也很迫切,要端嗎?
有秘書他為什么要出手,但顧成還是伸出手,單手托起形式意義大于解渴功能的托盤,修長的身型轉過,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郁初北看著他出了茶水間,莫名有些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應該不會吧……
郁初北急忙拿出手機給孟總打電話,得到肯定沒有的答案后,松了一口氣,既然沒有,那他為什么一副不太看的起她的樣子,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惡意?
如果這樣的話,還是換夏侯去談吧,免得自己這沒有給人留下好印象的形象,讓事情更復雜了。
顧成將茶放下,不用想也能看出沒人會動,在場的沒有人會在顧君之面前喝茶!
顧君之,他名義上父親的兒子,他血緣上的弟弟,雖然彼此都不怎么看的上。
有意思,顧振書是怎么生出自己和顧君之這樣兩個兒子的,看起來都沒有優點,隨之不值得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樣子,太辛苦他了,他晚年的娛樂恐怕只有那個背負的很多,將來也有可能背叛他的小兒子。
顧成都要同情顧振書了。
夏侯執屹突然看向顧成,隨即又收回目光,他有一種這個男人要睡醒的感覺。
但他本就已經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了顧成,顧成的生長環境陰暗、成長條件苛刻,思想吸收的是骯臟、粘稠、充滿了工業廢棄物和水分,他能長好,他自己信嗎!
可還是沒想到,他剛剛還能去端茶,甚至現在也他自己斟茶。
而且重要的是,顧先生沒有發火,就意味著對方聽進去了顧先生的話,并且有能力執行,否則顧先生不會讓一個廢物,在他眼皮子低下如此肆無忌憚。
顧成看著手里拇指口徑大的茶杯,青綠色的茶水在同色系的杯子里顯得并不那么起眼,應該選用紅紫砂杯。
顧成慢慢的抿了一口,看向前方她拿上包從玻璃墻外走過的身影,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茶并沒有因為沖泡它的人不同而味道不同,事實證明,她沒有這樣的手藝,這杯茶只能是一般般的口味。
顧成轉手將剩下的大半液體倒入了托盤中,杯子隨手扔回原位。
杯底在接觸到托盤時發出旋轉的摩擦聲,可見放它的人之嫌棄。
郁初北的身影即將走出這片玻璃墻時,回頭看來中間最醒目的男人一眼,心里冷哼一身慣的你!
顧成抬頭,正好看到她最后一縷裙角的影子,他的思維突然一頓,繼而又鬼使神差的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
茶水甘甜、回味悠長……似乎時間久了,那絲苦澀也沖開了一樣……
郁初北在外面吃了一頓飯。
透過餐廳的玻璃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郁初北喝了一大口涼涼的果汁,吃著盤子里的牛肉,多好,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不用定點回去!也沒有人不停的打電話追問她在哪里!
郁初北看眼手機,多現實,易朗月也不給她打電話了,也是,肯定很忙,顧不上她了。
郁初北狠狠了咬了兩口牛肉,又想開了,能怪他嗎?他的顧君之那么好,偶然上身這么一個奇葩不也是他們家的。
郁初北靜下心來,看著窗外的行人,細細嚼著嘴里的東西,又覺得那時候的他那么與眾不同。
高貴、積極、對一切充滿了熱愛,不同于平時的散漫、懶惰,這個時候的顧君之更有熱情,那種熱情讓他隨時隨地能發光一樣。
郁初北抵著下巴,想著上午他拿到那些資料后的樣子,已經他帶著眾人出現在樓梯口時的神態。
生活幸福、平安長大的顧君之,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擁有世界上一切的美好,卓爾不群的能力,她望塵莫及只存在于‘神話’中的偶像。
郁初北想到他走過她時余光都沒有落下的冷漠,不禁笑了。
他們原來是這樣的距離啊。
郁初北伸出手對著光,五指張開,光影透過縫隙,仿佛薄薄的肌膚都開始發光,他也本該是那到她觸不到的光。
而且他不值得你溫柔以待嗎?哪怕是換了副不好相處的樣子?
郁初北收回手,笑笑,繼續吃飯。
有誰看到夫人了嗎?
有誰看到夫人了嗎?
37樓沒有!38樓休息室沒有!剛才問過顧管家了家里也沒有!
夫人去哪了!他們的小少爺小小姐去哪里了!雖然他們擁有了嗜好工作的顧先生!有了‘好相處’的顧先生,但相比之下,他們還是不希望這個顧先生出現的,而且他們更需要新鮮的繼承人!
所以他們夫人去哪里?
誰看到他們夫人?莫非有人趁他們不備綁架了夫人!
肯定有人趁機對夫人出手了!顧振書!郭成瓊!不是,這些人夠不上威脅!天顧跟誰有仇!?
都還愣著做什么!找夫人去!?
等一下“給夫人打電話了嗎?保鏢和包姐呢?電話都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