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好疼,媽我們是不是你生的!”
“媽,三福還是一個孩子!”
“媽!你總要讓我們要吃完這頓——啊——”
顧徹、顧臨陣、顧弗居三個人提著三份行禮,站在空蕩蕩的別墅門口,秋風瑟瑟。
風水輪流轉啊……以前這樣,輸的肯定是老爸,現在輪到他們了,這感覺……好凄涼。
三輛車。
三位貼身管家。
均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家少爺小姐的車前,恭敬的不發一語。
但都知道這是被夫人趕出來了,以后除非顧董人格在,他們三人別想再踏足有顧先生存在的地方。
顧臨陣垂頭喪氣的扶著行禮:“我不能離開媽媽……僅僅踏出這里,我覺得我已經不能呼吸……”
“媽看不到了,收了你浮夸的演技。”
顧臨陣想想也是:“但三福還穿著睡衣!爸太過分了吧!把自己女兒這幅鬼樣子趕出來,就不擔心嚇死了誰!”
顧弗居不介意自己穿了什么,微卷的長發垂在腰側,即便不施粉黛也讓人不得不贊嘆的容色,此時候有些迷惑的不確定:“你們說……爸這樣……是不是跟咱們有一定的關系……”
顧徹、顧臨陣看她一眼,分別高冷了上了各自管家開來的車,告別了這個會讓他們覺得當初很二的話題。
曾經……為了博取母親的關注,咳咳……是做過一些很不好的事……
“大小姐。”
車停在顧弗居面前,大開車門,行李箱已經放入后備箱。
顧弗居看眼大門,還沒有離開,已經想爸爸媽媽了,即便爸爸總想弄死他們,也想與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
但她們大了……就讓爸爸開心一些吧……
大學城街的咖啡館門口,一位剛出校門的男生焦急的騎著自行車快速趕過來,不停看著手腕上的時間。
直到看到咖啡館門口的女孩,男孩子才松口氣,急忙下車。
顧弗居笑笑。
“抱歉等久了吧,學長突然有點事忙的有點晚,想吃什么,為表歉意,我買給你。”少年低下頭,雙手搭在女孩肩上,不好意思又神色溫柔的哄著自己的女朋友。
他沒來料到出門的時候會被同系學長喊過去幫忙,本以為來得及,想不到他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兩分鐘:“弗居……弗居……”男孩子聲音清爽的哄著,猶如這條大街上,所有走過的男孩女孩,甜蜜又平常。
顧弗居在他誘哄一般的聲音里,輕輕一笑,是原諒男朋友小小遲到的前兆。但她剛剛從咖啡店出來確實是準備離開。
但此刻,顧弗居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改變了前一刻的想法。
裴錫透著一股純然的天然俊美,或者說是旺盛的生命力,他就像烈日下剛剛收割的麥田,散發著自然焦躁香氣。
又或許……這些都不是,只是在初見時,這個男生,剛好長就是她想像中的所有樣子。
洗到剛剛好的白襯衫、牛仔褲、運動鞋,清爽到耳朵以上的頭發,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外在的修飾。
他甚至不愛說話,當時活動的場所內只有他認認真真的工作,即便被呼來喝去,也很盡責的完成了那天的打雜。
她站在簾幕后無聲的看了他很久,但顧弗居記得他沒有因為她炙熱的視線追求她。
像裴錫這樣謹慎、認的清自己位置的人,自然不會在‘女朋友’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顧弗居那天之后,連續六天出現在他的學校,走過他所有會經過的地方,目光與他對視了二十次以上。
男女之間,有些感情一目了然,她不介意讓他知道她動心了。
可裴錫并沒有回應她。
顧弗居并不著急,甚至并不如表現一般在乎這份欣賞會不會成功。
裴錫不是周遲他們,他自然有權利拒絕她,而她也不是非要對一個人死纏爛打的人,這個不行完全可以換下一個,她那時候只是享受多看他一眼的感覺。
但有些事情,真的是天助她也,機會來的猝不及防。
裴錫能看清他自己的位置、他自己的條件,能無視一切不符合他經濟條件之內的追求和暗示,但往往有人和事,不已他的閃躲為善意,就要沖著他去。
欺負安靜生活的人們,總是不知足的想從他身上搶走更多。
他的交換生名額,他入選研究組的機會,他論文的登刊署名。
顧弗居想知道他最后關頭被人頂替了保研的機會并不難,而且以裴錫的實力,即便沒有保送他也一樣能入選他滿意的專業。
可,老實人忍久了也有不服氣的時候,他縱然再認清現實再一再退讓,偶然在無人角落里也會問一句‘為什么!’,至今不大聲吶喊也只是拳頭不夠硬而已。
顧弗居喜歡這樣的逼不得已。
她并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因為她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
她也不需要裴錫死心塌地的愛她,因為她回饋不了不同的感情。
所以,她迂回的用了一些小心機。
她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哥顧徹,是這所大學里的頂尖生物學教授,頂尖到什么地步呢,不必靠家世,單憑他的名字,就能讓各個領域瘋狂。
是真瘋狂,每年的科研技術黑名單上都有他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