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閑閑的看她一眼。
顧弗居急忙往爸爸身后躲,要死了要死了,老媽看人越愛越滲人了。
顧君之將女兒往后撥一點,為女兒委屈,換成任何人敢這樣對他女兒,他讓那個人后悔活著!
但偏偏那么做的人是初北:“你不能這樣一刀切,我知道你也是心疼我,可你也要想想弗居,弗居……”
郁初北將剝好皮去了籽的葡萄塞自己嘴里,涼涼的看顧君之一眼。
顧君之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顧弗居見狀,趕緊再擠出兩滴眼淚:“爸爸,我的東西都被扔出去了,房間可都改成倉庫了。”
郁初北提醒要開口的顧君之:“東西你扔的,倉庫是你要改的,要不,你已死謝罪?三福你覺得媽媽的提議怎么樣?”
顧弗居聞言趕緊擦擦眼淚:“爸,都是誤會,您也是為了鍛煉我獨立自強的能力是不是。”
郁初北懶得多看他們一眼:“吃都堵不上你們的嘴,還不去盛飯。”管家被你們惡心的都不好意思出來了,還作呢。
顧弗居老老實實的起身:“哦——”
顧君之看著女兒進了廚房,有些不滿意的看向初北:“你對她要求不要太嚴格,她還是個孩子,真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也溫柔點跟她商……商……”量。
“是不是自己說的都心虛,我就是對他們太縱容,我到老了還得認識位新老公,哦,對了,我給他取了新名字叫‘抗抗’你覺得怎么樣。”
顧君之不說話了。
郁初北嘆口氣,君之就是太寵孩子,伸出手握住他的:“你比他們都重要,對自己好一點,別總把精力放她們身上,何況,你最愛的不該是我嗎?那……你愛我多一點還是愛女兒……”
顧君之提醒她該吃飯了。
“我跟你說差不多行了,我才是你……唔,今天的餅挺好吃的,餡料調的不錯。”
“弗居呢!顧弗居!都幾點了你不去公司!”
趙管家聞言,趕緊走過來,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顧董已經去公司了……”
郁初北聞言扯過包:“就慣著吧!”向等候的車輛走去。
“夫人慢走。”
姜曉順座在副駕駛上,從后視鏡里看眼還在生氣的郁總,開口道:“大小姐才二十歲,正是愛玩的年紀,郁總對大小姐要求不能太高了。”
“我那是要求高嗎?只要君之在,她哪次不是像被抽了筋骨一樣,恨不得癱在家里裝死!”
“那也是郁總您……操之過急了,您要知道,您是老了但顧董還年輕呢,在顧董眼里哪有自己年紀輕輕就讓女兒接班的道理。”
郁初北覺得心被扎的哇涼哇涼的:“我要讓弗居炒了你,不用,我現在就炒了你!明天不用來了。”
姜曉順立即賴賬:“整個天世除了我誰還是你的心腹,我們都要被集團邊緣化了,你還在這里跟我內斗。”
“你要在多說一句話,我把你兒子介紹給弗居!”
姜曉順聞言立即閉嘴!閉的緊緊地!
郁初北見她真不開口了,心里又不爽了:“你什么意思!我女兒怎么了,漂亮有能力心地善良,你這態度如果在天顧,就是藐視弗居的權威是要被開除,開除你——”
姜曉順趕緊討饒:“夫人,咱們不是不在本部,再說了,我兒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被碾得渣渣都不剩。我真怕他看大小姐一眼后,不知道他自己姓什么。”
郁初北也不是不懂姜孝順的擔心,天世集團這邊就是被天顧得到后不珍惜的路人甲,高層的子女和天顧捧在手心里養大的三位都不熟悉,也可以說衷心程度不夠,沒有入天顧那邊的眼。
不像夏侯從功和肖效他們,和弗居從小一起長大,彼此所學差不多,經歷差不多、生活環境差不多。父輩關系又在那里。
哎,不提了,小的時候不付出同樣的辛苦,怎么能指望弗居與他們能玩到一起。
所以顧徹他們與她娘家這邊的孩子不親近,也不全然怪顧徹。
“顧教授——”裴錫別無辦法的擋在了下班的顧徹車前,他站在車前,依然猶如熾熱的夏季曬裂開的果實,野性又破力萬物,只是如今這股生機蒙上了一層焦急。
他哪里都找不到弗居,她的教室、寢室,平日里仿佛充滿她氣息的地方,如今所有人都說跟她不熟。
他現在才知道她從來沒有住過寢室,沒有上過課,沒有在這所學校過多的留下她的影子!
顧徹看他一眼,依賴于過于活躍的記憶里,他不可能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裴錫急忙走到駕駛室旁:“顧教授,請問——”
顧徹降下車窗,神色冷淡,聲音更冷淡:“我不過問她的私生活。”說完車直接開了過去。
裴錫站在原地,少年人或者說已經初露鋒芒的青年人怔怔的站在那里。
他有什么不知道,顧弗居跟他分手了!可理由呢!總該有一個理由吧!
理由或許也很好找,她已經有幾個月不耐煩與他一起吃飯,不再與他自己出入一些過于嘈雜的場所,甚至不再擠公交、地鐵。
最后一次見面,她應該是開著車直接到他們租住的小區,晚飯——她是請的鐘點工。
雖然她說是朋友幫忙,也沒有提樓上引起圍觀的車,但以前,她都是自己動手,也愿意配合他經濟實力合理消費。
可弗居又為什么要配合他呢,甚至,他在這里表現的像被拋棄了一樣他都覺得自己惡心。
他當初不就在心里嘲弄她千金大小姐,堅持不了多久,如今不過是如他所想了而已……他卻覺得她不對了嗎!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