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兮一臉無辜，“2B鉛筆，你沒帶嗎？英語要涂答題卡的。”
陸星野：“……”
他快兩年沒見過那玩意兒了，所以才沒反應過來。
剛想說他不準備答題，就見小姑娘從筆袋里掏出一只新的自動鉛筆，白嫩小手裝好筆芯，在紙上劃了兩道，確認能寫才遞給他，“喏，借你。”
喉結滑動，到嘴邊的“不要”就這么咽了下去。
“對了，我研究了最近兩年咱們學校的真題，選擇題答案不是平均的，正確率最高的選項是C，如果你準備蒙的話就選C。”
陸星野不屑，“誰要蒙？”
他陸爺從來都不蒙好嗎，要么全部避開正確答案，要么直接白卷，心情不好連名字都懶得寫。
“好好好，不是蒙，是科學的猜想與假設。”小姑娘眉眼彎彎，聲音軟軟，“如果你準備認真答題的話，記得我們學校真題選擇題沒有連著選三個同樣選項的。加油呀同桌。”
她的語氣就像哄小孩兒一樣，偏偏陸星野……還真被哄順毛了。
他靠在椅背上，盯著那支2B鉛筆。
她沒問他昨天是怎么解出來那道競賽題的，也沒勸他一定要考個好成績，而是用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他自己選擇。
她好像很笨。
又好像很聰明。
少年削薄的唇角，不自覺勾勒起上揚的弧度。
……
兩天的考試，一晃而過。
剛考完，班上全是瘋狂對答案的，基本上目標都是鎖定學霸和課代表。
由于班主任一直夸紀念兮，有好幾個人過來找她對英語。
“紀同學，第17題那道選C還是D？”
“翻譯太難了，專有名詞翻不出，詞組翻不出，居然還出熟詞僻義，啊我死了……”
“你作文寫的什么？這次太魔鬼了，居然是漫畫作文，我寫科技給人們帶來的負面影響也不知道跑題沒……”
“……”
而沐婳的座位旁邊空蕩蕩的。
她成績在班上，不過中游而已。
王嫣然抱怨道：“紀念兮裝什么裝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考滿分了呢，還給人講題，她記得住題目嗎？”
沐婳捏緊了筆桿，長睫垂落，遮掩住眼底的情緒，柔柔道：“老師一直夸她，應該很厲害吧。”
“切，我看不見得，她剛轉過來，學得東西和進度都不一樣，說不定這次考試翻車呢。”
又酸了好幾句，王嫣然才換了話題，“婳婳，我打聽到了，陸星野周末經常去星辰KTV那邊的街頭籃球場玩，你要不要去‘偶遇’一下啊，送個毛巾和水什么的。”
沐婳佯怒，“誰讓你打聽這些了，女追男最廉價了，我才不要追他……”
話雖如此，她卻暗暗記住了地址。
……
座位上。
紀念兮哼著歌，收拾書包，不經意瞥到陸星野的長腿，這才想起來一件事，“你的褲子我忘帶了……你周末回家嗎？我讓司機叔叔給你送過去。”
原本不準備回家的陸星野，薄唇吐出了一個單字：“回。”
然后，補了句：“這么沒誠意？”
紀念兮茫然問：“怎么才算有誠意？”
“你親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