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芮被問住,不高興地瞪她一眼。
剛想說話,于休休就接了過去。
“好吧,要是你們覺得唐緒寧好,唐緒寧可靠,我還是會像當初一樣聽話的。嫁誰不是嫁啊,唐緒寧就唐緒寧好咯!我現在就回拒了霍仲南。”
一邊說,一邊拿手機,不帶半點遲疑。
“于休休!”苗芮又好氣又好笑,“我就提醒你兩句,你就跟我作上了。我是不允許你和阿南好嗎?我是怕你吃虧。”
訓完不解氣,她還回頭瞪了于大壯一眼。
“女兒果然是幫別人養的,你看看她,看看她啊!這胳膊肘兒都彎到哪里去了?”
“我看到了看到了。于休休,你看你把你媽氣的,白養你了?”于大壯最怕老婆生氣,假裝兇著于休休,又拼命朝她擠眼睛,“下次不許了啊!”
于休休撇嘴。
于大壯趕緊安撫苗芮,拍拍她的手,又壓著嗓子小聲說:“媳婦兒,咱閨女這種情況,還是需要父親來管教。”
苗芮一怔,沒明白他什么意思。
于大壯長嘆一聲,拍著她的后背,說:“我說我搬回家住吧,你又不肯。我要是在家,每天盯住她,她哪敢亂跑?我不把她的腿給打斷。這不,都是趁我不在出的事兒嗎?你看沒了我,這姑娘都成什么樣兒了?”
說著,他斜眼瞪于休休,皺眉使眼神兒,“你說,是不是?”
于休休心里好笑,嘴上乖巧,“是是是,我太缺乏父親管教了。爸爸,你快回來管教我吧。”
“嘿嘿嘿,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嘛。”于大壯端起父親的威風,撞了撞苗芮的肩膀:“等我回去,你就安心打你的牌,逛你的街,買你的東西做你的美容。教育孩子這種小事,教給我!”
“哼!”苗芮瞪他一眼,“你們父女倆,別一唱一和,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心里的小算盤?”
“…哪有什么小算盤!”于大壯又是哄又是笑,“我哪敢在夫人面前班門弄斧?”傳奇
浮城上了正軌,事業重新開啟,他也不想天天睡辦公室做周末夫妻。
老婆孩子熱炕頭,誰不愛呢?
于休休苦著臉,委屈地說:“媳婦兒,你看我這段時間,表現這么好,是不是?你就原諒我這一回?”
“要離婚的是你,搬出來住的也是你。怪誰?”
“此一時,彼一時嘛。”于大壯攬住她的肩膀,齜著幾顆大金牙,笑嘻嘻地說:“你就好心收留一下我這個窮困潦倒無家可歸的老黃金單身漢,好不好?”
苗芮被他逗笑,嘴上還不肯服軟。
“少來這一套。你的事,什么時候解決了,什么時候再回家吧。”
解決,怎么解決?
那分別就是羅生門啊!
于大壯頭痛,朝閨女遞眼色。
于休休輕咳一下,接了過來,“媽媽,咱就別再糾結。你這邊耿耿于懷,爸爸難做,我也難做。說來,惠惠也是無辜,人家現在都談對象了,要是你還提過去,這不是堵人家的路,非得把人逼死么?”
苗芮拉著臉,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再說什么。
霍仲南讓于休休下班不能一個人走,要等他來接,也不準她單獨去工地,要么有人陪著,要么讓他陪著。
于是,于休休沒等下班就走了。
出門前,她就給唐緒寧打了電話。
“你在公司等著,我來找你。有事。”
唐緒寧有些意外,欣喜若狂:“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我自己來。到你公司,你下來就成。”
于休休掛了電話,開上自己的小寶馬就駛離停車場。
這一次她有了警覺心,一路走一路注意著,果然發現被一輛黑色轎車跟蹤了。
奶奶的腿兒!又來?
于休休不動聲色,放緩車速,就像遛狗似的,一路慢慢悠悠地走著,一直把車開進了刑警支隊的停車場。
她沒急著下車,準備在這兒等著繆延。
不料,那輛汽車居然直接停在了她的邊上,一點避諱都沒有。
這膽子也太大了!
欺負她是女人?
于休休很氣,胸口有一股子抑制不住的煩躁。
她拎起早上從霍仲南家里順來的棒球棍,下車走過去,敲了敲對方的玻璃。
“出來!”
那輛汽車的窗戶,徐徐降下。
里面坐著兩個男人,個子很高,很壯,但是看到她,緊張兮兮的。
“于小姐。”
“認識我?”于休休舔了舔牙床,一臉邪氣又妖媚的笑,“認識就好辦了。下來吧,跟我走一趟。”
“走?走哪兒去?”
我去!目光還挺單純?
于休休看著他倆一臉無辜的樣子,偏了偏頭,嘁聲笑開。
“那邊,國徽看到沒?”她又用棒球棍指了
指,“刑偵大隊。走吧。”
繆延從刑大出來,老遠就看到她了,“于休休。”
于休休身子靠在汽車上,手上的棒球棍一搖一甩,有那么幾分瀟湘。
“繆警察,我把人給你們帶過來了。”
汽車上的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無辜地看著她。
“于小姐!我們是霍先生的人。保護你的。”
“嗯?”于休休低斥一聲,不肯相信地看著他倆,“霍仲南?”
那兩個人不吭聲了。
“不和我說?你們跟繆警官說去吧!”
繆延走近,了解了一下情況,轉頭找霍仲南核實,然后哭笑不得地說。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行了。沒事了,都回去吧。”
于休休無語之極。
“麻煩繆警官,那我走了。”
兩個保鏢一路跟得膽戰心驚,看她要走,趕緊上車。
“于小姐,你要去哪兒?”
于休休眨了個眼:“我去見前男友!你們也要去?”
保鏢:“……”
霍仲南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家里,準備理發。
聽到于休休把他派去的保鏢遛了,也只是一笑了之。
“還有個事兒。”保鏢有些為難地說:“于小姐說,她現在要去見前男友。”
霍仲南:……
他臉色沉下,“這個不省心的東西!”
鐘霖站在旁邊,看著無從下剪的理發師,偏了偏頭,示意他讓開,這才走近。
“霍先生,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霍仲南拉著臉,冷冷掃他一眼,“她愛去便去!我很稀罕嗎?”
“明白了。”鐘霖退后一步,叫理發師,“繼續。”
理發師躬著身子走過來,正準備開始,霍仲南突然扯掉了圍布,狠狠丟在椅子上,然后整理衣服,告訴鐘霖。
“讓小程備車。”
鐘霖:“……”
說好了不稀罕的呢?
于休休站在唐緒寧公司的樓下。
背后不遠處,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站得規規矩矩。
唐緒寧一看這情形,愣了愣,“休休,你這是……有事兒?”
于休休借刀殺人,“你看不出來?”
唐緒寧搖頭,但是心里已經明白是昨天那通電話,惹急了她。
“我沒跟苗姨說別的。只是說,你可能遇到了麻煩,也沒有說他的壞話。”他垂下眸子,壓低聲音,確保他的話只有于休休聽得見,“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小心。”
于休休冷哼一聲。
“唐緒寧,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別再管我的事了,你沒有資格。下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背地里找我父母告小狀,我收拾你信不信?”
她這找上門來罵仗的樣子,像個不好惹的小太妹。
以前唐緒寧厭惡極了她這個樣子。
現在看著,卻是怎么都覺得這樣的她,直率又天真。
他苦笑一下,走近兩步,低頭看于休休。
“不管你有多不高興,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說。”
于休休抬了抬下巴,“你還想說什么?死纏爛打有意思?”
唐緒寧微微皺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滿是擔心。
“霍仲南組織的旅行,不要去。”
“為什么?”于休休瞇起眼,“唐緒寧,別這么幼稚行不?就算我不跟他去旅行,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咱們已經過去了,你怎么就說不明白呢?”
“你不喜歡我沒關系。”唐緒寧面不改色,仍是那句話,“這次旅行,你不要去。”
“哈!”于休休笑了起來,“你自己不是也要去嗎?為什么我就不能去?”
唐緒寧抿了抿嘴角,深深注視著她。
“聽我話好嗎?就這一次。”
“唐緒寧,你這人怎么頑固不化呢?”
于休休有些氣恨,沒想到,唐緒寧卻握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握住。
“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至少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害你吧?”
尼瑪你害得我還少嗎?
于休休白他一眼,抽回手,指著他的臉。
“我懶得跟你扯了。總之,我的事,你少來指手畫腳!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
這時,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車窗徐徐落下,霍仲南坐在里面。
他看著于休休愕然的表情,“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