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了很大的太陽,于休休早上起床的時候,推開窗,被暖烘烘的陽光一照,下意識就覺得這是一個好日子——她想偷懶在家,不去上班。
雖然自己是老板,但于休休蹺班的時間少之又少,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為了不讓別人以為她為情所困,她每天堅持上班,在人前總是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走到哪兒笑到哪兒。
很累。
放個假吧。
就一天。
她說服了自己,正準備告訴謝米樂,就接到韓惠的電話。
“休休,你今兒有空嗎?”
于休休笑瞇瞇的:“有啊,怎么了?”
韓惠說:“今天我要去產檢,但身體有點不舒服,想找個人陪我。”
“我陪你。”一個人產檢真的太可憐了。于休休心疼韓惠,不待她把話說完,就義氣地接過話,“你在哪兒?”
“家里。”
“等我,我來接你。”
于休休覺得自個兒男友力爆棚,接到韓惠,帶她去了離她家較近的一個婦幼院做例行產檢。
在婦產科,她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孕婦,不時好奇地瞄她們的肚子,又問韓惠。
“你肚子要什么時候才會挺起來?”
韓惠看她小姑娘似的,輕輕一笑,“冬天穿得厚不顯肚子,等開春了,減了衣服,肚子一下子就顯出來了。”
“哦。”于休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蹲下身去摸她的小腹,笑盈盈地說:“小寶貝,你要乖乖地長大啊,千萬別折騰你媽。否則,等你出來,干媽是要揍你小屁屁的。”
看她說得煞有介事,韓惠也是笑。
“真是有了孩子,才明白做母親的意義……”
于休休抿抿嘴,聽到護士叫韓惠的名字。
“到你了到你了。”于休休十分熱心,全程陪同著韓惠做完產檢。
她平常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看什么都新鮮又好奇,檢查單也是看了又看,然后忍不住詢問醫生,“這個孕多少周,是怎么得出來的結論啊?b超嗎?”
醫生看她一眼,笑著說:“是按末次月.經來計算的。從末次月經的第一天開始算,7天為一周,四周為一個妊娠月。”
“那妊娠月不是就28天了?但一個月不是30天嗎?”
“對啊,所以,才會說十月懷胎,其實沒有十個月……”
“哦。末次月……”于休休說到這里,神色微怔,腦袋歪了歪,陷入了沉思。
她上次大姨媽是什么時候來的?
最近事情太多,糊涂了。
“休休。我好了。”韓惠走過來,看她發呆,又挽住她的手,“怎么啦?想什么呢?”
于休休回神,扯了扯嘴角,笑說:“沒什么,可以走了嗎?”
“可以。你有事嗎?”
韓惠怕耽誤她的正事,問得小心。
“沒事,我今天本來就準備休息的。”
“那就好。”韓惠今天心情很不錯,產檢得知胎兒一切都好,她眉眼間滿是母性的柔光,親昵地挽住于休休說:“為了感謝你陪我,我請你吃飯吧,叫上米樂。”
“哇。好啊。”
于休休扭頭,旁邊一個孕婦害喜,捂著嘴、弓著腰在那兒干嘔。她看不
得人家發吐,只覺胃里發漲,胃氣往上一涌,也有點想吐。
“嘔。”于休休捂住嘴,怕那孕婦覺得自己是嫌棄她,拉著韓惠快步走開,松口氣,拍了拍心窩,上下打量韓惠說:“我怎么沒見你害喜呢?你懷孕都不吐的嗎?”
“嗯?”韓惠笑了起來,摸著肚子說:“偶爾會,但我感覺還好。這孩子,一定是個好養活的,知道心疼媽媽,不鬧我。”
于休休嘖聲,眼睛晶亮晶亮地看著她,“惠惠,你現在的樣子特溫柔特好看,你知道嗎?”
韓惠眉眼彎彎,沒有說話。
可是,她低頭時,于休休仍是從她的眼底察覺到一絲落寞。
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了那個叫趙子豪的男人。
他只在韓惠的生命里短暫的出現過,卻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還給了她一個孩子。
生命真是神奇。
于休休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有了這個孩子,韓惠明顯變得有了生命力,從這一點看,他功不可沒。
兩個人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個餐廳,打電話叫來謝米樂一起吃了個午餐。下午,韓惠要和謝米樂要去公司上班,于休休本來想不去,可是都到這附近了,生生被她們拉了過去。
“老板怎么能蹺班呢?”
“老板才要蹺班呢。你們見過哪個老板有我這么勤勉的。”
“看把你得意的。”
于休休瞥了謝米樂一眼,“你們家鐘霖哥哥呢?”
“不知道。”謝米樂沒好氣地說。
“怎么啦,吵架了?”于休休一臉八卦地問,“快,說出來我高興高興。”
“噗。”謝米樂笑著看她一眼,搖頭,“他太忙了。姓霍的把整個盛天都壓到他身上了,他怕辱了使命,恨不得把命奉獻給公司,以謝知遇之恩。”
于休休皺了皺眉。
把公司全部交給鐘霖,他是不準備管了嗎?
于休休想想,又挑了挑眉。
他怎么樣?關她什么事?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飽,她胃里極不舒服,不停地干嘔。謝米樂和韓惠十分擔心,讓她去醫院,都被她拒絕了。
“我沒事,就是多吃了幾口。”
“你是吃得挺多的。”謝米樂認同的點點頭,又笑著看她,“不過你小心,別不是也懷上了。”
“怎么可能?”于休休瞪她一眼,又小聲說:“我們有做好措施的。”
“沒有絕對安全的措施。”謝米樂彎彎唇,“除非你像我。”
“你怎樣?”
“……你說呢?”
“嘖。”于休休看著她嬌麗的臉,搖了搖頭,下定論,“鐘霖不行。”
“我也覺得。”
“哈哈哈哈!”
于休休快樂地嘲笑著謝米樂,等把她們送到公司,她突然又改變了決定,不上樓了,說是去買點胃藥,然后開車走人。
她在一個藥房門口停車。
去藥房前,她從車上拿了墨鏡,戴上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像打劫的一樣,進門前還左右四顧,進了藥店,走走看看,也不說買什么,等到最后兩個顧客都出了門,她才緊張地拉住一個女店員。
“小姐姐,你們有沒有那個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