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于休休走的時候,交代了兩件事。
一是讓她私信南言,說有一個特別大的標的建筑要找他親自設計,希望能得到回復,并且面談。
另一個,就是用小魚的官博,博出之前南言發給于休休的私人授權書。
那是一張白紙,除了機打的兩行字,只有一個繚草的“南言”簽名,可信度太低了。
小魚官博一發,果然被冷嘲熱諷了一通。
于休休翻出來看了一下,除了vivian的黑粉,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馬甲,其中一個熟悉的家伙,就是巧家公司那個設計師。
“干得好。讓他們蹦噠吧。”
謝米樂看她半點不生氣,哼笑一下。
“你說你博個授權書我能理解,為什么要我單撩南神?”
于休休毫不避諱:“因為我想見他啊!”
謝米樂:“你自己為什么不約?”
于休休挑挑眉,似笑非笑,“我約就沒意思了。我約,她肯定會拒絕的。”
謝米樂窒息。這大小姐一作妖,就瘋狂。
“你是怕得罪不了南神嗎?萬一他同意了,我哪來幾個億標的生意?”
于休休笑了起來:“你沒有,我有啊。”
如果他真的是霍仲南,那她不僅有幾個億的生意,還有幾十個億的生意要和他談呢。
謝米樂呼吸都困難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人家可能壓根兒就不會理我?”
“當然。那是最壞的結果。”于休休笑瞇瞇的,伸手勾勾她,眨眼,“小姐姐我向來是做兩手準備的人。有的是辦法。”
謝米樂覺得自己快原地出世了。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讓公眾認可的授權嗎?為什么要搞他?你不怕把自己作死么?”
授權已經要到了。
她要的是——他,他,他,是誰。
最壞的結果出現了。
謝米樂按照于休休的意思,多方聯系南言,談“幾個億的大生意”,沒有得到半點回復,到是小魚官博那張照片,讓網友高\潮了。
有些人是為了借此諷刺vivian。
有些人是單純的閑得生霉,找點樂子——
他們把那一張授權照片做了全方位地解析,用以證實它是假的。
vivian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于休休,還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不僅轉發了小魚官博,還做詩一首,嘲弄網友沒有文化,連南言兩個字都不認識。
私底下,她又發消息給于休休。
“你一定要讓你南言親自出面啊,要不然,我就死了。”
你死個屁啊!
不都是你作出來的?
于休休牙根癢癢,“放心放心,我有數。”
vivian也恨得牙癢。
你有個屁的數?
那個授權一看就是假的!
她原本是想靠同步直播裝修過程的機會,撈一點裝修成本回來。為了炒作人氣,她根本不在乎于休休那個“南言”是真是假。
現在不一樣。
和網友戰斗了幾天,她精疲力竭。
而且,事情越鬧越大,已經收不住了。
大家都在吃瓜看熱鬧,如果小魚沒有真的南言做設計顧問,她肯定會被黑成狗,甚至被粉絲抵制。
vivian不想飯碗被砸,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于休休身上,故意暗示她,做戲要做全套,把授權書搞好看點啊!
可是這個招搖撞騙的騙子,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滿不在乎。
于是,vivian再次咬牙切齒地提醒她。
“于老板,我們幾個朋友,都是好說話的人。可是,如果你欺騙我們,那就是利用虛假信息進行不正當商業競爭,我有律師朋友,也有法院工作的,到時候,怕是沒那么好解決呢。”
“曉得曉得。”
于休休一邊敷衍著她,一邊描眉毛。
“我是老實人,從來不騙人。”
vivian感覺不到她的誠意,疑惑地問:“你在做什么?怎么心不在焉的樣子?”
于休休:“我在為了不做被告而準備呀。”
盛天集團。
于休休停好車,急沖沖地進了大門。
很久沒來了,可這該死的熟悉感!
她有點奇怪的氣緊,呼吸都很小心。
經過前臺的時候,她沒有停留,挺直肩膀徑直往電梯走,像往常來時一樣。
前臺叫住她:“這位女士!”
于休休眨眨眼,回頭,“你在叫我?”
大概是她太淡定了,完全沒有私闖者的局促,前臺小妹反而不安了。
“請問你找誰?”
這是個陌生的美女,于休休沒有見過。
她微微一笑:“你新來的呀?”
前臺被反問,愣了愣,有點摸不準她的套路。
“一個多月了,不算新。”
于休休偏偏頭,微笑說:“哈,一個多月,確實不算新。對了,陸詩陽在嗎?”
“詩陽姐?”前臺小妹一聽,臉色沉了下來,“你是來找詩陽姐的?可是,她已經離職了呀。”
這運氣絕了!
于休休好想捂臉。
可是這么嚴肅的敘舊時候,怎么能捂臉呢?
當然是要微笑的呀。
“這個陸詩陽,這么大的事瞞著我,看我回頭不扒了她的皮。”
于休休說得煞有介事,可是前臺小妹已經對她有了警覺,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友好,虎視眈眈,好像把她當商業間諜一樣。
“這位女士,如果你沒有要找的人,也沒有什么事的話,麻煩你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謝謝!”
頭禿!
居然在前臺就栽了跟頭。
看來偷偷摸摸殺他個措手不及是沒有機會了。
于休休一嘆:“其實我是來找鐘霖的。”
陸詩陽離職,鐘霖總不可能離職吧。
一聽鐘霖的名字,小姑娘果然驚了驚,“請問你有預約嗎?”
媽蛋!找鐘霖都要預約了嗎?
于休休笑瞇瞇的,“有預約我還會在這兒墨跡嗎?顯然是沒有啦。小姐姐,能不能商量一下?”
“不可能。”前臺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走——走是不可能走的。”于休休知道今天要見到霍仲南,大概得鬧出點動靜了,也不怕她叫保安,徑直就往里走。
前臺小妹急了,“保安!”
“干什么!”
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低沉的力度極有威懾力,嚇得前臺臉都白了。
她轉過頭,看向滿臉冷色的老板,舌頭都捋不直了。
“霍先生,這位女士說,是找鐘特助的,但是她沒有預約。我正在詢問……”
甩鍋很快,但沒有亂說。
于休休一笑,看著霍仲南對她說:“其實我不是找陸詩陽,也不是找鐘霖,而是找你眼前這位霍先生的。而且,我有預約哦。”
霍仲南抿著唇不說話,臉色不好看。
前臺小妹徹底懵了。
但是霍仲南沒有動靜,她和剛趕過來的兩個保安,也不知所措,不敢動。
于休休抿抿唇,笑得一臉陽光,“你說是不是呀,霍先生?”
今天上午,于休休把霍仲南的微信拖出來,給他發了條消息,然后發現,她已經被他拉黑了。
拉黑了!
于休休那一刻有點難過。
本來她是不會再找他的,但是為了證明他和南言是不是一個人,見不到南言,他就必須見到他——
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求證。
于是,她翻出電話號碼,給他打過去。
沒有想到,她就說了個開頭,就被霍仲南以“正在開會”為由掛了。
大魔王太狠了。
怎么可能對女生這個樣子?
于休休這才決定親自出馬。
開會是吧,那就剛好可以逮個正著了。
出發前,于休休特地和南言約了一個時間。
“我大概五點下班,到時候和你說,急事。”
南言對她的行為有些不解,“什么事?”
于休休:“人命關天。你記得留時間給我就行。”
作妖是于休休除了設計之外的第二專業。
搞起事情來,一套一套的。
“霍先生,有時間嘛,借我半小時,可行?”于休休厚著臉皮,眼睛里滿是篤定的光芒。
霍仲南沒有開口。
緊隨其后的鐘霖,看到于休休,張了張嘴,也愣住。
于休休挑挑眉,含情脈脈:“你看,我們就是心有靈犀。我一到,你就下來了。噫,你這是什么表情呀,不高興?霍先生,這次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呀,不能怪我找上門吧?!”
鐘霖臉色一變。
老板——你什么時候又去招惹人家了?
他這是摁都摁不住——作的什么孽!
他隱隱感覺不好,覺得山要塌了。
可是,霍仲南淡定地將手插在褲兜里,突然轉身往反方向走。
“你跟我來。”
“霍先生!”鐘霖回過神,想要跟上去。
霍仲南回頭一掃,冷冷的眼神像要吃人。
他立刻停下腳步。
于休休莞爾,笑著走近他,又在擦肩而過時,淡淡一嘆。
“防火防盜可以,防于休休,不太行!”
鐘霖石頭一般僵硬。
——不知道這個季節回去種紅薯,還養不養得活?
于休休似笑非笑,一邊跟在霍仲南背后,一邊掏出手機。
五點正。
剛好。
她笑瞇瞇地發消息給南言。
“師父,我來了。在嗎在嗎?十萬火急,快點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