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別墅外路燈淡淡暈開,終究是抵擋不過這鋪天蓋地的黑暗。
別墅里卻是燈火明亮如晝,光線將整個空間的擺設點綴得有一種流光璀璨的感覺。
進屋后,一旁傭人上前接過男主人搭在手臂上的西裝外套。
平日里聽見他回來的動靜,遠遠的就跑下樓來,嬌嬌軟軟地投入他懷里的女孩子,今天卻不見身影。
宮夜宴隱約蹙了下眉,隨意問了一個傭人,“她呢?”
這個她,夜宮里誰都知道指的是誰。
陳伯不知何時上前來了,他揮退接過西裝外套的傭人,回答自家少爺的問題,“明歌小姐在書房。”
“書房?”
書房里存放著宮氏集團重要的文件資料,宮夜宴從來沒有避諱過她。
這是他給予明歌獨一份的信任。
當然,明歌也很少進書房,或者說,挑他不在的時候,一個人進書房就是了。
宮夜宴聽聞,也只是微微好奇明歌在書房做什么,沒有對她產生猜疑。
陳伯簡單地陳述道:“明歌小姐今天一回來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里,午餐都沒有下來吃,倒是下午三點鐘的時候下樓一趟,要郵寄一份文件。”
陳伯不是告密,懷疑明歌是什么商業間諜的意思。
他對自家少爺十分有信心,畢竟,哪家財團能給得起的報酬,能夠超越宮氏少夫人。
陳伯只是非常單純的將明歌的反常,說給宮夜宴聽。
讓他去哄哄人。
聽說,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么幾天心煩意亂呢。
[微笑]
宮夜宴問,“晚餐呢,她吃了么?”
“還未。”陳伯轉述明歌的意思,道:“明歌小姐說,等您回來一起吃。就是沒想到少爺您今天回來得這么晚。明歌小姐又說不讓打電話催您。”
七點半,其實也不算晚。
在以前,明歌小姐沒有住進夜宮的以前,少爺很少有過準時下班打卡回家的日子,甚至工作到忘記時間,索性在公司的休息室里住下的時候都有。
只是,最近明歌小姐一來,少爺盡量將工作壓縮在正常下班時間前做完,或者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帶回來,先陪明歌小姐吃晚餐。
今天的的確確是比平時晚上一個半小時。
宮夜宴沒有跟陳伯多做解釋自己為什么這么晚回來,只道:“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打給我。”
頓了下,他又道,“或者讓她先用餐。”
陳伯應下。
宮夜宴淡聲道:“準備一下晚餐吧,清淡些。”
“是。”
書房在二樓。
宮夜宴站在門口,原本打算敲門的手,不知怎的,頓了一下。
曲起的修長手指,改為握住門把手。
輕輕一轉,門就直接打開了。
女孩坐在一張書桌前,蓬松卷曲的黑色長發被她隨意又慵懶的扎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白凈明艷的側臉,一片薄而雪白的耳垂藏在黑發間,電腦屏幕的熒光打在她臉上,勾勒著眉眼,展現出來一種沉靜的書卷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