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微笑，“老夫人謬贊。”
宮老夫人被噎了下，她又沒夸她！
尋常女孩子見到她，哪個不是敬重有加，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偏生這個女孩笑吟吟的，好像一點兒都不怕她。
宮老夫人沉下臉，胸口似憋著一口悶氣，抿起唇，不說話。
這時，宮老爺子開口了，“你姓明？”
雖說心里清楚，自己今天站在這里，家庭背景定然早就已經被面前兩位老人翻了個底朝天，宮老爺子絕對不會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聽見宮老爺子開口，明歌沒有半點兒不耐煩，十分禮貌地輕輕頷首道：
“明歌。日月明，歌謠的歌。”
“名字不錯。”宮老爺子淡淡的贊了句，聽不出來情緒。
下一秒，宮老爺子目光如電，視線落在了明歌的面孔上，“聽說，我那個孫子最近跟你走得很近——”
明歌，“……”
來了，來了，來了。
電視劇和總裁文里豪門惡婆婆拿錢讓她離開的劇情要來了。
明歌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隱隱有點兒小激動。
明歌說，“不是最近走得近，一直走得挺近的。”
她糾正宮老爺子。
宮老爺子，“……”
宮老夫人，“……”
他們想說的，難道是這個么？
難道這個時候，女孩子不是應該矜持一下，否認說沒有嗎？
結果倒好，這女孩不但滿口承認，還糾正說不是‘最近’，而是‘一直’？！
明歌一頓操作猛如虎，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直接將宮老爺子和宮老夫人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宮老夫人捻著碧璽佛珠的手指，驀然一頓，冷著面孔，怒叱道：“不知羞恥！”
明歌素來也不是什么任人搓扁揉圓、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好性子，先前對宮老爺子和宮老夫人尊敬，一是看在他們的年齡和輩分上，二是看在他們是宮夜宴的爺爺奶奶份上。
此時，宮老夫人絲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鄙夷之色，明歌臉上盈盈的笑，也隨之淡了下來。
宮老夫人大概是高高在上久了，還沒有人敢在她面前當場落下臉，一見明歌笑意消失冷下眉眼，就當即冷笑起來，道：“怎么，說你兩句，還敢給我翻臉不成？你這小明星巴巴的攀上我們家阿宴，不就是想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知道是不是明歌的錯覺，她總覺得宮老夫人在‘小明星’幾個字上，咬字特別的重。
不經意的，就泄露出什么怨恨的情緒來。
疑惑只是在心間一晃而過，明歌斂起心神，開口道：“宮老夫人。”
她連‘老夫人’都不喊了，直接稱呼宮老夫人，加上姓氏，關系就更疏遠一層。
明歌逐字逐句地說道：“第一，您這不是所謂的‘說你兩句’，‘不知廉恥’這個詞，恐怕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
“第二，請不要以最好的心思看待別人，也不要以最壞的心思揣度別人。不是人人都喜歡變鳳凰，有可能她本身就是鳳凰。”
“第三，翻臉——”
“我還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