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主。”韓君瑜身邊的幾個女護衛齊聲道。
一轉頭，為首的女護衛朝韓君瑜比了個手勢，態度冷淡地道：“請吧，韓女士。”
韓君瑜面露羞憤之色，那女護衛卻一板一眼地繼續道：“韓女士，請不要讓我們對您動粗。”
“請——”
最后一個字，加重了語氣。
韓君瑜最終在幾個女護衛的眾星捧月之下，轉身離開。
明歌簡直目瞪口呆。
“這……”
原來，韓君瑜在這座死亡島上，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眾星捧月”圍繞在她身邊的女護衛，不是她的走狗，而是墨弈監視韓君瑜的人。
那她剛剛還一過來，就氣勢洶洶的質問墨弈，誰給她的底氣？
以為是王者，結果開局是青銅。
明歌覺得有點兒迷，看不懂這位韓家姑姑的騷操作。
墨弈坐著輪椅，下屬在他身后推著輪椅，在柔軟的白沙上留下兩道車轱轆印，往死亡島上的住宅區走去。
明歌羨慕墨弈還有人推，都不用下地走路，自己拖著兩條腿走在速度不快的輪椅旁邊，她的鞋子在確認懷孕后，一律由高跟鞋換成平底鞋，踩在地上柔軟又舒適。
在接收到明歌望過來的第十次目光之后，墨弈終于賞臉地斜睨她一眼，“有什么想問的就問，有什么事可以直說，不要一直偷窺我。”
偷窺……
明歌嘴角不禁一抽，“您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臉上大概就是貼了金，不然你怎么會一直偷窺？”墨弈語氣懶洋洋地道。
明歌，“……”
明歌忍住想要打死墨弈的沖動，看了眼他的輪椅，“你能把輪椅讓給我坐嗎？”
墨弈想了很多種明歌可能會問的問題，比如，跟他有關的，跟韓君瑜有關的，跟宮家有關的，跟他身世有關的。
他卻怎么都沒想到，明歌一開口說的會是這個。
墨弈怔了怔。
然后，整個人極盡無語。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明歌淡定地點頭，“你能聽得懂，想必我說的就是人話了。”
言下之意。
她說的人話，他要是聽不懂，他也就不是個人。
反將墨弈一軍后，明歌無辜地說道，“是你讓我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說的，我走累了。”
“……”墨弈一言難盡，“所以你就盯上了我的輪椅？”
“我是孕婦。”
“我還腿腳不便呢。”
整座死亡島很大，渡輪靠岸的岸邊離死亡島中心住宅區，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最后，墨弈讓下屬開一輛車過來。
兩人在原地等。
明歌選了一塊礁石坐下，抿起了唇瓣，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問道：“就是那位韓女士她……”
可，一開口，卻終究不知道該說什么。
太復雜，太凌亂。
墨弈眉眼間有什么情緒淡了下來，嘴角卻勾起華麗又邪美的弧度，不疾不徐地道：
“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自己是宮家人？”
“還是想問，我知不知道當年韓女士從宮家抱走了一個孩子，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