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
伏玥略微有些訝異地看向了白竹，像是沒有想到這個小侍女會這么說。
難道說，她表現的這么明顯？
聞言，殿外的某道修長身影腳步一頓，站在了原地，他垂在身側的白皙手指逐漸緊握成拳。
伏玥對白竹的話不置可否。
她反而開口問了白竹另一個問題，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覺得陛下對我好么？”
白竹愣住了幾秒鐘，然后馬上回答道：“陛下對您當然好！”
“就連我們這些做奴才都看得清楚，陛下深愛您，不然他怎會為您廢除后宮。而且，奴婢感覺，陛下在您面前，更像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夫君，而非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說起燕珺對她的好來，白竹一張嘴叭叭叭就沒停過。最后在伏玥似笑非笑的眸光下，白竹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是啊，他對我多好啊。”
伏玥伸手捏著手里的一個漂亮的玉質吊墜，把它放在手里把玩著，幽幽地嘆息道。
白竹：“……娘娘您這話怪怪的，奴婢總感覺您接下來的話會是奴婢不該聽的。”
伏玥失笑，“無事，恕你無罪，別擔心，我也只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白竹看看伏玥的臉色，她有些猶疑，最終還是咬牙問出了口，“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伏玥看她：“你說。”
白竹糾結臉：“娘娘，您總給我一張感覺，就是，您好像并不愛陛下……也不是不愛，就是好像，您一點沒有把陛下的事情放在心上。”
殿外某人的身影猛然一僵。
那雙漆黑的眸子，翻涌著的驚濤駭浪。
他還是站在原地，固執地想聽一個回答。
伏玥的視線落在了宮殿的門上，她的眼里閃過幾分不平靜，最終還是歸于沉寂和決然。
她知道，他在外面。
伏玥突然勾了下蒼白的唇瓣，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冷硬起來。
“我只是他的皇后而已。”
所以，沒有義務愛他。
是了，她說的是皇后，而不是妻子。
白竹嘆氣：“娘娘您不能這樣啊，要是被陛下聽見了，他一怒之下去找別的美人了怎么辦？”
伏玥微笑：“我沒有意見。”
白竹：“……”
白竹被伏玥的態度噎了一下，自顧自地嘀咕道：“娘娘您也太冷淡了，要是陛下知道該多傷心啊？”
站在門外的身影仿佛成了一座僵硬的雕像，除了死死握住垂在身側的手指，發白的指尖，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是了，這是他一直特意忽略的一件事情。
楚云珂不愛他。
若不是因為燕瑄當時出于報復的心理把她指婚給了他，她甚至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他有什么牽扯。
突然。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了。
伏玥和白竹同時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了。
入眼可見的，是穿著一身墨色龍袍的絕美男人，他的臉色蒼白，襯得眉心一點朱砂痣愈發鮮紅，眼角也微微泛紅。
他應該是聽到了。
伏玥猛一下站起身來，道：“你……”
她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