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思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對,回去。”
剛才柱子過去看的時候,她也該跟著過去看看,人家賣不賣的是一回事,可是自己沒看完總覺得跟回事似的。
程大壯調轉了車頭,朝著那邊駛去,邊開邊道,“那邊的河很淺但挺寬的,河旁邊馬路也很寬,路那邊有別的工廠的家屬院,但是沒有門朝東向的。”
也就是說那條馬路僅僅是條路而已。
程大壯開出去的距離不遠,很快便到了那邊,快到的時候,他放緩了車速,徐靜思搖下車窗玻璃來,快要到那家鋪子的時候,她讓程大壯停了下來
路旁的淺河怎么也得有個三四米寬,河溝子的對岸有荒掉的雜草,也有長的七七八八的大樹。
她原本還想著這個鋪子這么大,如果買下來,從東邊開門,完全可以設計一套中式宅院,可惜了,想從東邊開門得先架一座橋!
橋可架不起!
“走吧。”徐靜思默默的說道,“明天我們在過來這邊,如果還沒有合適的,我們就圍著榮寧轉幾圈。”
她就不信找不到合適的位置。
“就是,肯定能找得到的,我直接送您去葉書記家還是先去哪里?”
“我跟聞霆鈞約的直接去葉書記家里,我先休息一會,到了叫我。”
聽到徐靜思稱呼葉錦堂為葉書記,程大壯只覺得好笑,只是他也不表現出來,應了一聲。
徐靜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其實并不困,就是有些煩悶,也不知道這個煩悶是從哪里來的,就是覺得心中很不痛快。
她不太想跟江書記他們打交道了,因為沒什么意思,還不如自己這樣安安穩穩的掙點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過自己想過的小日子來的舒服。
錢鐘書的《圍城》中有一句很經典的話,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里的人想出來。
當初讀到這里,因為自己并未經歷過婚姻,所以她對這句話并未有感觸。
但是此刻,她對這句話有了別樣的理解。
人生本身就是一座圍城,不管你想不想,既然在這個城里了,就逃脫不了現實的束縛。
徐靜思覺得自己并不困,但是被程大壯叫醒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路子。
“徐總,下車吧,到了葉書記家小區門口了,車開不進去。”
徐靜思扭頭往外看去,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有了暮色,但是葉書記居住的家屬院門口上面吊了兩只燈籠,還算明亮。
“好,你把車停路邊吧,我們一起去。”
程大壯笑,“我不能去,我先回去了,八點我準時到這邊。”
徐靜思也不強求,便道,“那你慢點。”
“哎,您進去吧。”
葉錦堂現在居住的家屬院已經是不能隨便進的那種了,徐靜思在門衛報了一下,他那邊打了電話,才放她進去。
才剛走了不到一半,便見聞霆鈞行步如風一般的從暮色之中快步而來。
走到她跟前,聞霆鈞有些著急了,“怎么才來?”
“跟壯哥一起去鋼廠那邊了,剛回來。”
聞霆鈞聞言,心疼的說道,“有事吩咐大壯去做就行了,何必親自過去?”
從這邊去鋼廠那邊,就算開車,來回一趟時間也不短。
“到底自己看看放心。”徐靜思走著走著抓住了聞霆鈞的胳膊,人也靠在了他身上,悄聲問道,“都來了?”
“嗯,都來了,“聞霆鈞頓了一下,又道,“媽寄東西過來了。”
猝不及防超級意外!
徐靜思啊了一聲,“好好的寄什么東西”她說著說著頓住了,試探著問道,“難道她知道我懷孕了?”
“嗯,第二天舅媽就跟我爸媽打電話說了。”
徐靜思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何潤香說的好像是對的,有了孩子是不一樣。
快到的時候,徐靜思還是問了一句,“寄的什么?”
“好多,舅媽都打包收拾好了,等我們帶回去看看。”聞霆鈞的語氣聽上去輕松愉悅。
聞霆鈞當然高興,他把跟徐靜的結婚證辦出來的事情其實是對父母不公平的,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他如果再不霸道一點,他跟徐靜結婚指不定要到猴年馬月,更別說生孩子了。
如今母親肯寄東西來,那就說明,她已經原諒了自己,也接納了徐靜。
不管公公婆婆寄的什么,徐靜思當然不差這點東西,但是婆婆知道她懷孕之后直接寄東西過來,這表明了她的態度。
徐靜思的心里不由得一松,不管是因為什么,有改觀就好。
走到葉錦堂家,推開大門一進去,便聽到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以及廚房里傳來的滋滋啦啦的炒菜的聲音。
經過廚房的時候,徐靜思把包扔給聞霆鈞,袖子一挽便要進廚房
在一個家庭當中,男人做飯就可以被稱為好男人,但女人做飯就是天經地義了,哪怕從建國以來便倡導‘男女平等’!
聞霆鈞一把抓住了徐靜思的胳膊,將她扯到自己的身邊,攔住了她說道,“用不著你,舅媽也在屋里。”
這時,屋里的紗門被推開了,葉欣然的媽媽從屋里快步的走了出來,“徐靜來了,快來,都等著你哪。”
“舅媽!”徐靜思連忙口甜的喊了一聲。
“哎,快進來,工作忙到現在?”
“是,所以來的晚了。”
“小鈞,”葉欣然媽媽喊了聞霆鈞一聲說道,“徐靜都懷孕了,你就不能多分擔一點?”
聞霆鈞他倒是想,他恨不得徐靜天天在家待著才好呢,她肯嗎?
徐靜思一進去,便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無論是江林還是葉錦堂亦或者是江玉春,都是放松、輕松的狀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輕松愉悅的笑容,仿佛他們根本不是什么大領導,而是最最普通的勞動人民。
“江書記、舅舅、春哥。”徐靜思挨個的打了招呼,“不好意思,來晚了啊。”
“徐靜,快過來坐,”葉錦堂大聲的招呼著她,“坐你舅媽身邊。”
徐靜思先脫了外套才坐了下來,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圈,心道,果然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