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苗佳歡覺得自己后悔都沒用了。
時光已經不在。
幾年前,滿榮寧的小伙子可著她挑,但是現在呢.......現在別人給她提介紹的對象基本上,不是離異的就是喪偶的。
每次想到自己的個人問題,苗佳歡就更加的煩悶,她不能年紀輕輕的就去當后媽呀。
徐靜開的飯店、賣場,苗佳歡是從來不去的,但是自己的百貨大樓,徐靜卻是常常來,她碰上過好幾次,其中有一次她還是帶著小孩來的,那次她遠遠的看著,孩子長的虎頭虎腦,活潑可愛,從那以后,再從百貨大樓里遇到徐靜,她都是遠遠的就躲開了。
苗佳歡苦笑,徐靜啊徐靜,這么幾年,你從來就沒有主動打擊、報復過我,殊不知你的這種態度才是對我最大的輕視。
苗佳歡的眼睛漸漸的清明起來,或許自己該做出選擇了。
她想著伸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那是家里的電話。
有那么幾年,她覺得自己的命真好,但是經歷了這么多,她覺得自己想通了,人啊,不該拿命運來框住自己,無論何時何地找準自己的位置,腳踏實地的做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當徐靜思在報紙上看到百貨大樓更換總經理的時候,她格外的驚訝,畢竟前幾天的新聞上苗總還光榮出鏡呢,這才幾天的功夫,就不當總經理了?
什么情況?
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徐靜思正跟聞霆鈞在去榮鋼王董事長母親的生日會的路上。
這種生日宴會一般都是不讓有人參加的,但是榮鋼王董這次廣發‘英雄帖’非要給他媽辦一個熱熱鬧鬧的七十大壽祝壽的酒會。
馮總早就打聽了,王董給自己的母親辦生日宴會只是個幌子,實際上,王董是要給自己的兒子介紹人脈,所以他辦的是酒會而不是宴會。
榮鋼正在建自己的員工家屬樓,東來集團作為首席承建商,他們怎么可能不去?而且肯定還得是老板去啊。
再不愿意去這種場合,也不能得罪財神爺啊。
她在書上曾看過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故事,是諷刺教育行業的歪風邪氣的。
一位孩子即將步入小學的孩子的寶媽,她很擔心自己的孩子在學校里不受老師待見,于是問隔壁當老師的鄰居關于送L的事情,鄰居則說,誰送了我不記得,但是誰不送我能記得。
這個小故事,不只是在諷刺教育行業的,徐靜思可不想以后跟榮鋼洽談什么生意的時候,王董再想起他老媽過生日的時候自己沒去,那可就尷尬了。
徐靜思本說只讓聞霆鈞一個人去就好了,但聞霆鈞跟她耍無賴,說她不去自己也不去,隨便王董怎么想吧。
徐靜思只能妥協。
徐靜思拿著報紙跟聞霆鈞說,“你說苗佳歡不在百貨大樓當總經理了,她去干嘛呀?”
聞霆鈞才不關心,“愛干嘛干嘛去,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聞霆鈞說著看向后視鏡,他在認認真真的看自己的臉。
“別看了,很帥。”徐靜思說道。
她是在跟聞霆鈞說笑,但她說的也是實話,聞霆鈞今非昔比,好吧,其實當初也很帥,但是現在更帥,不僅帥,還既成熟又有魅力,記得那會公司有個剛入職的女孩,第一次看到聞霆鈞的時候走路都碰了柱子。
男人最要命的就是又老又帥又有錢,好在聞霆鈞還不算老。
“誰看這個了,拿你的潤膚露給我擦擦,臉上干巴。”
徐靜思扔下報紙,拿過包來,拿出面霜來,挖了一點,拍在手心里,欠起身體一邊往他的臉上輕輕的拍勻,一邊說道,“早上讓你抹你不抹,這會又嫌干了。”拍完了她趁機又摸了一把他的下巴,“胡子怎么還長的這么快。”
聞霆鈞滿臉黑線,他才三十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到時候,胡子怎么就不能長的快了?
“苗佳歡現在離開百貨大樓太傻了,”徐靜思坐好了,替苗佳歡惋惜,“當初百貨大樓那么爛,現在經營的不錯了,她又走了,早干嘛去了。其實當初她就不該去百貨大樓的呀,她如果好好經營她的服裝店,說不定服裝廠比咱們開的還早。她不會又去經營她的服裝店去了吧,她如果真是個聰明的,就應該去做零售業,不然這幾年在百貨大樓算是白待了,但愿不要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呀!”
聞霆鈞抽了抽嘴角,他媳婦就是這么‘不記仇’,難道她都忘了那幾年跟苗佳歡的恩恩怨怨了,那會兒一旦去百貨大樓遇到苗佳歡的時候,她回來都跟自己說‘真討厭苗佳歡,她什么時候才能不出現在百貨大樓啊’,這會那個女人真的不當總經理,她又替人家惋惜了。
酒會就在榮鋼自己的招待所內辦的,徐靜思他們到的時候,停車場內基本上已經滿了。
徐靜思下車看著好些個桑塔納,一邊挽住了聞霆鈞的胳膊,一邊說道,“你拜托龐源給提的車怎么樣了,有消息了嗎?”
找龐源,徐靜思肯定是要進口車的啊。
“已經打聽到了,估計兩個月能差不多過來。”
“兩個月......啊,我忘拿紅包,”徐靜思的胳膊從聞霆鈞的臂彎里拿了出來,“你去拿去,在我包里。”
他們沒給老太太準備什么禮物,而是大大方方的包了兩千塊錢的紅包。
送個手鐲什么的,別人也看不出來值多少錢,不如包紅包。
“小迷糊蛋。”聞霆鈞指了指樹蔭,“去那邊站著。”
“知道啦。”徐靜思說著朝著樹蔭下走去,幸好現在還沒有到非常熱的時候,不然的話,真的很曬。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徐靜思看著聞霆鈞的背影的目光忽然凝了一下,聞霆鈞遇上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那女人見到了他停了下來,好像打了個招呼彼此就走了。
那女人穿了一條黑色的無袖、魚尾禮服裙,裙子修身顯瘦,優雅淑女,這種裙子,誰穿誰好看。
仔細一看,嗐,徐靜思心道,怎么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