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琰臉上就有點掛不住,“當著母親的面胡說什么?”
石氏跟傅嘉琰本也沒有多少感情,就算是有點感情,后來隨著他妾室一個一個的抬進門,她也就死心了。
庶出的子女多一個少一個與她關系不大,要不是這個傅元令能幫到她的祎姐兒,她才懶得費這種功夫把人弄回來。
但是前提是個庶女,眨眼間庶女變嫡女,那她豈不是成為上京的笑話?
這樣的事情是想都不要想。
之前太夫人跟傅嘉琰還站在自己這邊,一口咬定就是個外室女,如今兩次鎩羽而歸,還是她身邊的管事媽媽出面,這兩巴掌可是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這對母子這是要強按著自己認下?
做夢。
“是不是胡說,伯爺心里清清楚楚,又何必再來問我。”石氏一點也不怵頭,她父親身居太傅之位,她腰桿筆直,壓根不怕。
傅嘉琰很是頭疼,他這個正妻性子不好,容貌也并不很出色,唯一優點就是家世勉強可以。
跟當初的傅氏簡直沒法比,可惜那傅氏千好萬好出身不好。
太夫人這會兒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們夫妻要吵回去關上門吵。”
這話一砸下來,倆夫妻忙起身告罪。
太夫人耷拉著眼皮,也不看二人,只是慢聲細語地說道:“老二家的,為什么把人認回來?最終是為誰鋪路?你若是不想祎姐兒有個好前程,那這事兒就做罷。我替你做主,這人就不認了,可好?”
石氏:……
幾句話被婆母擠兌的臉色又黑又青泛著紫,要不是為了她的女兒,她何必站在這里受欺辱?
太夫人這是拿準了她心疼女兒必會讓步,可是當嫡女認回來?
不成!
“娘,我不是不認,只是掛個庶出的名聲也行,當嫡女接回來,這以后我跟祎姐兒在上京如何立足?”石氏不甘心,嗤笑一聲,“難道三皇子那里就很好交代了?”
“這要什么交代?三皇子現在缺什么?那是缺錢,就算是把人認回來,也不過是替祎姐兒擋幾年,日后三皇子真正娶進門的是誰你心里不清楚?又想得好處,又不想受委屈,哪有這樣的好事兒。”傅嘉琰說著也煩了,“你要是真不樂意,這事兒就算了。”
石氏眉心一皺,意思說不出話來。
傅嘉琰看著她樣子,嗤笑一聲,“如今海運開通,家里投了那么一大筆銀子進去,眼下周轉都有些困難,作為伯夫人,主持中饋,教養子女,為夫君分憂是你分內之事。你明兒個我要宴請三皇子,別的不說先支給我一千兩銀子應急。”
石氏差點氣個倒仰,這眼瞅著是臉皮都不要了,這是要跟她翻臉?
石氏也急了,拿著帕子捂著臉就哭起來,“我不活了,沒聽說誰家男人惦記妻子嫁妝的。好啊,當年我是明媒正娶進的你家門,如今好端端的忽然成了繼室不說,就連我的嫁妝都算計起來。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你干脆休了我吧,我不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