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心頭一跳,就想起之前靈姐兒跟她說過的話,要是石氏母女跟三皇子關系匪淺,他們長房絕不能趟這趟渾水。
她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就道:“這事兒先放一放,我跟你父親說過之后再做決定。”
傅元憲有些意外,“母親,是有什么不妥當嗎?”
他雖然愛習武,但是卻不是個粗人,自然察覺母親的異樣。
大夫人還沒弄清楚,自然不愿意說給兒子鬧心,“總之,你聽母親的,先不要著急。我想跟你父親說說,等你父親打聽清楚后再作打算。”
這一頓早飯吃的有點壓抑,大夫人看出大兒子心事重重,她心里也不好過。
知道兒子想要闖出個名頭來,可是他們這樣勛貴人家的子弟,如果不能讀書出仕,想要走武舉的路子也不容易。
何況她們是庶出的一房,無法承爵,連給兒子謀個差使都萬分困難。
又想起石氏那高高在上的嘴臉,大夫人的心情越發的沉重。
丈夫這輩子因為是庶長子,被太夫人忌憚,已經是不能出息,只能壓著鋒芒碌碌無為度日。
難道自己的兒子還要在傅元玉的光芒下討生活?
憑什么!
吃完早飯,傅元憲跟傅元貞兄弟倆出了門,看著哥哥心情不好,傅元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一會兒才說道:“大哥,先聽母親的吧,咱們這府里的情形你知道的。”
傅元憲看著弟弟,苦笑一聲,“我是不成了,你好好讀書,別辜負了母親的心意。”
傅元貞抿抿唇,他也不是讀書的料子。
真是難兄難弟。
“大哥,你說我跟著大姐姐學做生意怎么樣?”
“什么?”傅元憲驚呆了,“你瘋了吧?”
好好地伯府子弟去做生意,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傅元貞卻不怎么在意,嗤笑一聲,“大哥,咱們什么情況你還不知道嗎?只要一日不分家,在這伯府的門匾下就不能出人頭地。既然這樣,我要是學做生意,太夫人不知道多高興。”
“別胡說。”
“怎么是胡說,上回母親拜托伯夫人給你說親,人家怎么說的,一個庶房的兒子,也想肖想別人家的嫡女,母親硬是被氣病了好幾天。”
傅元憲臉色烏黑,“我知道。”
“他們是最不希望我們有出息的,出仕無望,做點別的也好。我若是學做生意,至少將來分家后,咱們的日子能好過些。”傅元貞神色帶了幾分認真的說道。
“不行。”傅元憲微怒,“父親不會同意的,母親要知道不知多傷心,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那么結果呢?結果就是我們這些人就這么被禁錮在這府里,混混噩噩的過日子嗎?隨便娶個別人塞給你的女人,在別人的屋檐下低頭,讓我們,以及我們的子孫都無法挺起腰桿?大哥,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我想自己掙出一片天來。”
傅元貞扔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這樣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別人瞧著他們伯府子弟不知道多風光,只有身處其中才知道這里頭的心酸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