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有見皇后娘娘,但是讓羅長英轉告皇后,小九的事情讓她不用憂心,只管好好養病。
羅長英看著皇后娘娘心中也有幾分嘆息,有病在身還要為瑾王奔走,“娘娘,您快些回去吧,天冷的很,身體要緊。”
皇后點點頭,“羅總管,陛下最近身體可好?你千萬看著時辰提醒陛下休息,朝務要緊,陛下的身體更重要。”
“娘娘放心。”羅長英笑著說道。
皇后點點頭,扶著舒和的手往回走,陛下很久沒有拒見她了,上次發生這種事情,還是當年云貴妃剛走,譚貴妃得寵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她還沒想明白夫妻怎么做,皇后怎么做,那時候她還在因為陛下傷心。
如今陛下不見她,皇后心里發沉,只怕陛下要有什么動作,但是皇后現在也猜不透陛下要做什么。
回了鳳儀宮皇后就躺下了,薩月珠忙進來給娘娘通脈,一直到娘娘咳嗽緩下來這才停下手,此時薩月珠已是滿頭大汗。
“辛苦你了。”皇后看著薩月珠說道。
薩月珠拘謹的一笑,低下頭收拾自己的藥箱,即便是來了大乾這么多年,每次進宮她都緊張,只有在瑾王府的時候才能覺得安定些。
皇后知道薩月珠膽子小,也知道她的性子就是這樣,不在意她的沉默寡言,就問道:“你們王妃的身體最近調養的如何?”
提到王妃,薩月珠低聲說道:“好些了,已經能吃些東西不那么吐了,宋大娘說配著養身的膳食,再過半月應該就能恢復正常。”
皇后聽著薩月珠這么長一句話,笑著說道:“提到你們王妃,你倒是話多。”
薩月珠低頭,“王妃是好人。”
她現在大乾的話已經說的很地道,膚色也比當初從南疆來白嫩很多,穿上大乾的衣服,梳著大乾的發髻,有時候對著鏡子照一照,她都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乾人了。
“你下去休息吧。”皇后笑著說道。
“是。”薩月珠提著醫箱退下去,正在門口遇到舒和。
舒和笑著跟她打招呼,薩月珠抿唇一笑就低頭走了。
舒和進了門對著娘娘說道:“這么多年膽子還是這么小。”
“絕望無助的日子過得多了,任是誰的膽子也會被嚇破的。比起剛來時,現在已經好多了。”皇后看著舒和,“可打聽到了?”
舒和點點頭,彎下腰在娘娘耳邊說道:“王爺從陛下那里離開后,陛下召見了呂大人,呂大人出去時臉色凝重,心事重重。”
呂柏?
皇后皺眉,陛下召見呂柏做什么?
呂柏作為御龍衛的首領護衛陛下的安全是他的指責,這一年下來,陛下也很少召見呂柏,他多是居于暗中待命。
皇后半響才想到,難不成陛下還會讓呂柏跟著小九去西北不成?
那是不可能的,呂柏怎么會離開皇城,若不是這樣,陛下召見呂柏在小九之后又是為了什么?
沒想到這個疑惑三日后皇后解開了,呂柏真的出了上京,隨著肖九岐去了西北。
因為呂柏一向是居于暗中,他便是常年不露面別人也不會懷疑什么,一時間竟沒人想到呂柏已經離開上京。
皇后神色復雜的看向陛下所在的宮殿,他心里其實多少更在乎小九一些吧。
肖九岐一開始也并不知道呂柏跟著他,一直到即將抵達西北時,呂柏這才現身。
肖九岐差點瘋了,要把人攆回去,呂柏怎么能離開皇城,老頭那邊怎么辦?
但是呂柏只聽陛下的命令,對于瑾王的號令充耳不聞,該做什么做什么。
肖九岐給氣的跳腳,總算是明白老頭被自己氣得跳腳是個什么心情了。
傅元令這邊收到了肖九岐的信也是大吃一驚,她也沒想到陛下會讓呂柏跟著,這下應該能放心了。
傅元令心神大定,呂柏功夫在肖九岐之上,而且做了這么多年的首領,捉拿一伙馬匪自然不是多大的難事。
心情一松,傅元令這才感覺到這幾日太緊繃,整個人放松下來,連外頭的太陽都覺得溫暖多了。
肖九岐走后的第八天,皇帝下旨西北一案由刑部與督察院聯手審問查明,絕不姑息任何一人。
此令一下,朝內朝外驚慌不已。
上京官員每年可不少拿外地官員的三節兩壽孝敬,冰敬碳敬更是從不短缺,這要是查下去,有幾個是干凈的?
尤其是西北那邊這么多年下來將朝廷糊弄的水泄不漏,要說上京官員沒有摻和誰信呢?
人人自危,并不是一句大話。
肖九岐不在上京,傅元令在府內養胎,外頭的風風雨雨倒是跟她沒多大的關系。
現在倒是覺得肖九岐去西北還是件好事情,若是肖九岐在上京,免不了要摻和進這些事情里。
徐秀寧約了傅元令見面,兩人的府邸都比較顯眼,于是就約在了風泊雅舍。
傅元令到得早了些,將周圍的幾座亭子全都包了,免得她們說話吃茶被人見了去。
徐秀寧來的匆匆,見到傅元令就笑著說道:“臨出門時有人上門拜訪,九弟妹等久了吧?”
徐秀寧有些不好意思,傅元令懷著孕呢。
“沒事,我也剛來不久,好久沒來這邊,賞賞風景也不錯。四嫂,坐下喝杯茶緩緩。”傅元令笑著說道,看著徐秀寧額角都有汗珠,可見是趕得急。
徐秀寧坐下后喝了口茶,這才說道:“如今真是全都亂套了,九弟妹那邊可有人上門?”
“王爺不在上京,一時倒是安寧,即便是有人上門,前院管家也就打發了。”傅元令笑著說道,“看著四嫂這樣子,最近怕是沒少經受此困擾吧?”
“別提了,還有官員的家眷從西北趕來求見的,你說千里迢迢的來了,不見太絕情,見了我也幫不上忙,真是左右為難。”徐秀寧嘆口氣,“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請九弟妹幫忙。”
傅元令看著徐秀寧,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正經的請自己幫助,就道:“四嫂你說,只要我能幫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