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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輕聲一笑。
“劉兄,今兒你不夠穩重啊!見面之前,是出了什么事,還是見了什么人?竟然影響你如此嚴重?”
駙馬劉寶平當然不肯在蕭逸面前落了下乘。
更不愿意讓人知道他找吳大人測字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蕭兄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說動一動,如何動,什么時候動?平武侯石溫支持你的想法嗎?”
蕭逸挑眉一笑,嘴角微微上翹,面帶嘲諷之色。
“我許久不曾進宮,也知道陛下的身體最近一直不太好。壓力大啊!世家逼人太甚,陛下有點不堪重負。劉兄身為駙馬,春節宮宴肯定有參加,你親眼看見陛下的氣色,心中應該比我更清楚。可是觀劉兄言行,似乎你根本就沒打算今年要動一動。莫非你做駙馬上癮了,還是定陶讓你樂不思蜀,忘了心中大業?”
駙馬劉寶平嗤笑一聲,“我心中從無大業!蕭兄不要胡說八道。你別忘了,你姓蕭,我姓劉。這個天下是蕭家的天下。”
蕭逸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劉寶平又說道:“依著你的意思,陛下身體不太好,你就打算動一動。真不怕誤了卿卿性命?”
蕭逸似笑非笑,目光直直盯著他,“誤了卿卿性命,這可不是劉兄的說話習慣。讓我猜猜,莫非今兒有人對你說過類似的話?是你的謀士,還是別的什么人?”
駙馬劉寶平不動聲色,“蕭兄如果專程來揣度我的心思,我想這場談話是時候說結束。”
蕭逸端起茶杯,一口飲盡,“劉兄見諒。今年才剛剛開始,但是局勢卻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緊張。我舅舅平武侯來信,認為可以動一動。西北干旱,尤其嚴重。即便劉兄不想動,我想劉刺史也會按耐不住。劉駙馬不妨派人回涼州問問劉刺史,涼州日子不好過啊!這個時候,動一動,方能活命。”
駙馬劉寶平面無表情,他靜靜地喝著酒,許久才開口,“你想怎么動?”
蕭逸笑了起來,“不是我想怎么動,得看局勢怎么變化。開春已經有段時間,總是飛毛毛細雨,不足以解決干旱問題。世家必定會趁機變本加厲逼迫朝堂,逼迫陛下妥協。如果陛下堅決不肯妥協,如果這個時候北軍有一場大勝,你猜猜局面會朝著什么方向發展?”
劉寶平眉頭緊蹙,“如果這個時候北軍有一場大勝,陛下信心大振,必定要和世家死磕到底,絕不妥協。如此一來,局面就會變得越發危險,戰火將一觸即發。讓我猜猜,莫非北軍開年就拿下了一戰?”
蕭逸神秘一笑,“北軍的情況,劉兄不必問我,我所知有限。總之,劉兄還是要多關心關心朝政,一旦有變,該動就要當機立斷動起來。別沉迷于溫柔鄉,忘了正事。”
劉寶平呵呵冷笑,“蕭兄故作神秘,想來你已經拿到了有關北軍戰事的消息。至于本駙馬是不是沉迷溫柔鄉,劉兄莫要操心。該動的時候,本駙馬自然會動起來。屆時,希望蕭兄能跟上趟,別耽誤了大事。”
蕭逸揚眉一笑,“本公子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我會隨時盯著朝堂和宮里,絕不會拖你后腿,倒是你,確定不會耽誤事?”
劉寶平嗤笑一聲,“定陶還沒那么大的魅力,能耽誤本駙馬的要緊事。”
“如此甚好!”
蕭逸很忙,談完正事,當即離開。
劉駙馬留在小院喝悶酒。
謀士從廂房出來,陪著他一起喝。
“公子莫要貪杯。”
劉駙馬眉頭不展,滿腹心事,“先生也認為今年該動一動?”
謀士心頭一驚,“難道真讓蕭公子說中了,公子沒有打算今年動一動?難道說,公子對定陶公主動了真感情?”
劉駙馬搖頭,“本公子是在想吳大人的批語。“
謀士心中大怒。
好個吳神棍!
搶他飯碗不說,竟然對公子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吳神棍,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謀士很有危機感,“吳大人自己都說他是胡說八道。公子切莫當真。”
劉駙馬點點頭,面上應著,心頭卻放不下。
借酒澆愁,喝了個半醉,回到公主府。
定陶見狀,自然有所不滿。
好在沒在他身上聞到脂粉味,
她難免嘮叨兩句,“你怎么又在外面喝酒,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你想喝酒,吩咐一聲,公主府什么樣的名酒都有,而且我還能陪著你一起喝,總比你一個人喝悶酒強。你同我說實話,最近是不是父皇有為難你?要不我進宮一趟,替你求情……”
“你過來!”
劉駙馬打斷定陶的話,沖她勾勾手指頭,眼含桃花,目光多情又溫柔。
只需一個眼神,定陶滿腹怨氣,瞬間消散無蹤。
她臉頰泛紅,渾身發軟,猶如新婚時候。
她對劉駙馬多情的眼神,完全沒有抵抗力,乖乖走過去。
劉駙馬一勾手,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想我嗎?”他的嗓音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
定陶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懂得點頭。
劉駙馬低聲一笑,笑聲很動聽。
定陶公主臉頰越發紅透,像個熟透的蘋果。
劉駙馬咬著她的耳朵,“別說那些廢話。你告訴我,想要一個孩子嗎?”
“當然想要!”
定陶做夢都想要個孩子。
剛成親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有身孕。
一轉眼,她已經成親一年多的時間,整整兩個年頭,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都慌了。
偷偷看了太醫,還偷偷吃藥,卻始終不見起色。
太醫說她的身體沒問題,有可能是太過焦慮,影響了身體情況。
她也想放松下來,順其自然。
可是她沒辦法放松。
她很怕在駙馬劉寶平臉上看到失望。
她緊緊抱著他的脖頸,小心翼翼地問道:“成親這么久,我肚子一直沒動靜,你不怪我嗎?”
“傻瓜!我怎么會怪你。懷孕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
“謝謝!”定陶公主激動,慶幸。
這一刻,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能嫁給劉寶平,是她此生最幸運的事情。
駙馬劉寶平摸摸她的后腦勺,輕撫,安慰。
鬼使神差,他突然問她,“嫁給我,你會后悔嗎?”
此話一出,他就已經后悔。
今兒太不正常,反應太古怪。
定陶公主根本沒看見他臉上的懊惱之色,只有滿心歡喜和肯定。
“不后悔!我永遠都不會后悔。”
她的回答擲地有聲,幾乎是脫口而出。
這是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劉寶平笑了起來,動作越發溫柔,眼神和語氣都是那樣的多情,迷惑人心。
他,就像是個男狐貍精,天生就會迷惑女人的心智。
他嘴角帶著笑,卻沉默著。
定陶公主依偎在他的懷里,動情地說道:“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
劉寶平輕聲道:“我以為出身皇家,生來就是公主,才是你此生最幸運的事情。”
“不!身為公主,根本不是幸運,更像是一場災難。”
定陶公主的情緒輕撫頗大,她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劉寶平溫柔安撫她,“別怕,別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你一定要保護我。這世上我只信你。”定陶有些害怕,渾身顫抖。
劉寶平用平生最大的耐心和溫柔,終于安撫住不安的定陶。
他沒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讓她如此恐懼害怕。
這讓定陶公主內心好受了許多。
心頭想著,駙馬果然是她的真命天子,是她這輩子的依靠和寄托。
她遲疑著,掙扎著,“你不問我發生了什么事嗎?”
劉寶平臉上掛著溫柔的笑,眼神帶著脈脈溫情和鼓勵以及信任,“你想說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做一個傾聽者。”
定陶咬著唇,“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若是為難,涉及到機密,千萬別說。”
劉寶平竟然主動攔住她,阻止她說出心頭的秘密。
何為欲擒故縱?
這就是!
他一副很擔心的模樣,“如果說出來,會傷害到你,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就做個傻子。還有,皇室的秘密,我其實沒那么好奇。”
定陶一臉幸福陶醉,心中被喜悅和滿足填滿。
原本還在猶豫掙扎的定陶公主,在這一刻,突然堅定起來。
她決定告訴他。
“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的事情。三哥曾有個未婚妻,陶七,陶家的姑娘。”
劉寶平眨眨眼,捏捏她的臉頰,沒作聲。
定陶公主卻更加堅定,她一定要說出來,“陶七死了,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得疾病死了。但是我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被母后被二皇兄害死了。
只因為陶家落魄,母后看不上陶家,看不上陶七,又不肯退婚,怕鬧得太難看。于是,陶七就死了,死得很冤枉。策劃這一切的人,就是二哥。
他,是個惡人,心思歹毒。你要離二哥遠一些。還有,千萬別在二哥面前透露此事。二哥警告過我,他若是知道我告訴了你此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別看他是病秧子,卻有一肚子陰謀詭計。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