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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么厲害,為何刺殺繼母長兄的時候,會失手?”
陶太后對駙馬劉寶平的話半信半疑。
總覺著對方是在夸大其詞,是個十足的蕭逸吹,將蕭逸吹得天花亂墜。
目的嘛,無非就是夸大困難,趁機拒絕。
陶太后自認為已經看透了駙馬劉寶平的小心思,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劉寶平面色如初,“他會失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故意失手。”
陶太后緊蹙眉頭,“你是說他故意刺殺不中,故意讓老東平王將他逐出家族?荒謬!他是得了失心瘋嗎,哪有人故意犯事,就為了被逐出家族。本宮從未聽過如此荒謬的事情。”
劉寶平輕聲說道:“蕭逸本來就不是正常人,自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他。如果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思,大家豈會罵他是瘋子。”
陶太后被噎住,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話去反駁。
是啊!
蕭逸的想法,哪是正常人能揣度的。
他就是個瘋子,他的想法也是瘋狂的。
陶太后咬咬牙,問道:“言下之意,你認為你辦不到本宮的要求?”
劉寶平苦笑一聲,“請太后娘娘見諒,對付蕭逸,微臣無能為力。”
陶太后卻不肯輕易放棄,“你可是涼州劉家的兒郎,多年軍武,怎么會比不過蕭逸?”
“啟稟太后娘娘,術業有專攻,微臣擅長打仗,上馬能治兵,能殺敵。卻不擅長馬下刺殺。那是刺客做的事情,金吾衛或許擅長。”
劉寶平的言下之意,就是在提醒陶太后,他堂堂駙馬,劉家嫡子,不要將他和見不得光的刺客混為一談。
他不干刺客的活,他只干打仗殺敵,堂堂正正在戰場上解決敵人。
陶太后深吸一口氣,“如此說來,本宮的要求倒是強人所難。”
劉寶平微微垂首,“請娘娘見諒,微臣有心無力,不能完成娘娘的吩咐。”
陶太后卻笑了起來,“無妨!本宮不讓你殺人,你替本宮將蕭逸找出來。本宮要知道他人在哪里,正在做什么。”
劉寶平內心是拒絕的。
他又不是跑腿小弟。
他輕咳一聲,躬身說道:“金吾衛更擅長找人!微臣恐怕會耽誤娘娘的正事。”
“你是什么事都不肯做,是嗎?本宮乃當朝太后,使喚不了你,是嗎?”
陶太后已經動了真怒。
劉寶平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微臣并非借故推脫,微臣是真的不擅長找人。打仗的時候,刺探情報,尋找敵蹤,都是靠夜不收,微臣只負責上陣殺敵。
軍隊里的夜不收,朝廷里的金吾衛,才是找人和刺探情報的高手。太后娘娘何必舍近求遠,讓金吾衛派幾個人出京,肯定能找到蕭逸的行蹤。”
陶太后似笑非笑,“說到底,你就是不肯替本宮分憂。本宮問你,是不是陛下私下里囑咐過你?”
劉寶平一臉為難,不作聲。
陶太后理所當然將他的沉默,理解為肯定。
她心頭惱怒。
果然是皇帝從中作梗。
她深吸一口氣,“既然陛下私下里囑咐過你,罷了,本宮就不為難你。最近不忙吧!既然不忙,就趕緊和定陶生個孩子。成親兩年,孩子還沒蹤影,已經有人在偷偷說閑話。本宮不希望聽見對定陶不利的議論,本宮的意思你明白吧!”
“微臣明白!”
“既然明白,平日里做事醒目些。不要光顧著差事,忘了家事。傳宗接代,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微臣謹記娘娘教誨。”
陶太后揮揮手,打發了他。
駙馬劉寶平起身告辭,直接出宮,卻沒急著回公主府。
他去了城中茶樓,自斟自飲,喝了半壺茶,給蕭逸傳了一道訊息。
提醒蕭逸,陶太后不死心,試圖殺他。
回不回京城,還得再斟酌斟酌。
劉寶平知道蕭逸在何處嗎?
其實他并不知道。
但是他確信,留在茶樓的消息,會準確無誤的傳給蕭逸。
蕭逸在哪?
離著京畿兩三百里的偏遠鄉村,前幾年,多了一座山莊。
山莊規模一開始不大,但山莊一直在蠶食周圍的土地,山林,菏澤,礦場……
短短幾年時間,山莊規模越來越大,已經能容納上萬人,而且做到了自給自足。
蕭逸就在這處山莊。
山莊取名“蕭家莊”,簡單直白。
蕭逸就是蕭家莊的東家,大老板,說一不二。
很早以前,蕭逸從未想過要置辦一處山莊。
直到……
燕云歌的富貴山莊給了他啟發。
一個富貴山莊,養活幾萬人不說,每年還能盈利賺錢,還有余錢擴大規模,甚至養幾千脫產士兵……
別的倒也罷了,靠一個山莊養幾千私兵,對蕭逸來說誘惑力很大。
于是,他拿出所有積蓄,在距離京畿兩三百里遠的地方,效仿富貴山莊,置辦了一處“蕭家莊”。
雇人耕種,深加工農產品,儲備糧食,開礦打鐵,培養私兵,紅紅火火……
當地官府,豪強,早就打點妥當。
打點不了的頑固分子,直接采取武力鎮壓。
武力鎮壓都不服?
那就打到服氣為止。
他,蕭逸,是個講道理的人。
從來都是以理服人。
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他的拳頭最大,所以他最有理。
他說的話,就是道理!
連道理都不聽,類似這樣的人就是欠揍。
于是乎,蕭家莊得到了各方支持,順利發展。
人人都要給三分薄面。
蕭逸卸任南軍統領一職,帶著幾千人馬,回到了蕭家莊。
就連養在富貴山莊的上千私兵,也全都撤了回來。
富貴山莊的經驗,已經全部學習掌握,可以直接復制,也可以根據自身情況進行改良。
天氣冷!
屋里燒著炭盆。
蕭逸一雙大長腿搭在桌子上,很是悠閑。
他叼著一根牙簽,半個時辰前,才吃了一頓烤全羊。
用南北雜貨鋪的調料包進行炙烤,味道美滋滋。
“下次叫人多買點調料包回來。還有南北雜貨鋪的醬菜醬料也多買點回來。”
謀士紀先生提筆,一一記下來。
他抬頭問道,“公子還有何吩咐?老夫聽說南北酒樓出了一本菜譜,售價只需兩貫錢,要不買幾本回來?”
“買!”蕭逸大手一揮。
區區兩貫錢一本菜譜,不貴。
“讓咱們的廚子好好學學人家的廚子。人家的廚子,做的是美味佳肴。咱們的廚子做的是豬食,還得本公子親自動手烤羊肉,”
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自家的廚子,怎么就不爭氣了?
整日里混日子,毫無上進心。
哪天氣狠了他,直接把人趕去挖地,不準進廚房一步。
紀先生又說道:“四季布莊出了一款新的成衣,現在已經成為京城的潮流……“
“買!”
蕭逸大手一揮。
咱家不缺錢,買買買,盡管買。
紀先生又在小本子上記上一筆。
“富貴山莊新出了一套戲本,怪有意思的。平日里用來解悶,倒也不錯。”
“買!”
蕭逸就是這么爽快。
鈔能力,才是世上最強大的力量。
紀先生內心毫無波動,再次在小本本上記上一筆。
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燕四姑娘的生意,自家公子恨不得包圓了。
可惜啊,燕四姑娘未必領情。
紀先生合上小本子,問道:“東平王府已經下了請帖,為公子重回王府慶賀。王爺傳了信,辦宴席那天,公子要不要露面?他好安排。”
蕭逸琢磨了一下,“眼下京城勉強太平,本公子就不給金吾衛添麻煩。你告訴老大,宴席那天我不出席,讓他自個折騰去吧。”
紀先生有點遺憾,“那是為公子沖回王府準備的宴席。公子不出席,會不會太可惜。”
“不可惜!本公子不露面,賓客們才高興。”
蕭逸很自在,半點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紀先生又說道:“筑陽郡主已經回絕,不會出席王府的宴請。只會派人送上一份禮物。”
“禮輕情意重。筑陽郡主不出席,肯定有原因,先生就不要追究啦。”
紀先生嘴角抽抽,有點心塞,他決定刺激一下蕭逸。
“看樣子,筑陽郡主對公子不太滿意。如果公子請人上門提親,恐怕會被打出來吧!”
蕭逸眉眼抽搐,尷尬。
他掃了眼紀先生,“先生切莫哪壺不開提哪壺,轉門往本公子的心窩子上戳,很痛!”
“公子既然知道痛,怎么就不肯振作起來?自從卸任南軍統領一職,公子就一直蝸居此處,連出門的時候都極少。公子如此頹廢下去,恐怕這輩子都娶不到燕四姑娘。”
這話太打擊人。
蕭逸發現紀先生真乃毒舌。
他抹了一把臉,“請教先生,本公子要如何上進?跑到京城問皇帝要差事嗎?”
“那也不該天天蝸居房內,好歹找點事情做。”
“本公子累了這么多年,就想趁著難得的機會,好生休整一番。先生就不要逼著本公子上進啦!我從八歲開始上進,是時候停一停,想一想將來的打算。”
“公子對將來有何打算?總不能長期蝸居此處!那樣是娶不到媳婦的。”
蕭逸一臉心塞,他對紀先生撂下狠話,“本公子一定會娶到媳婦!”
“何時?”
這個問題就不要再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