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是不是因為我給你補課，你們班主任老找你談話？”
“嗯。三天兩頭找，我都擔心希爾達被談話大王的稱號換我身上。”這題怎么這么難呢？怎么算都解不通，他絕對是拿了一套比較難的數學卷子。
“你氣不氣？”
“氣。我沒談戀愛，老柯老說我早戀，能不氣嗎？”
“喂。”封皓低著頭，拿手指一下一下摳著桌肚，他坐在希爾達的座位上，發現希爾達桌肚好多零食空袋，肯定都吃的方星河的，“要不，咱們就把事情給坐實了吧。”
“什么事情坐實了？”就不信這題解不出來。
“你班主任不是老說你早戀？你解釋了他也不聽，那你不是白挨教訓了？既然這樣，把事情坐實了，這樣再挨訓，也不會覺得那么委屈，你說是不是？”
方星河這下從題目里抬頭，看著封皓，“你要跟我早戀？”
封皓惱羞成怒，“你自己都說被冤枉委屈了，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找個讓自己不覺得委屈的途徑解決？我告訴你，你現在不早戀，等以后你走上社會了，再想早戀就晚了，很多人上學時沒早戀，工作以后都后悔呢。”
“我讀書少，你別想騙我。”方星河將信將疑，“我看起來很傻嗎?”
“你就說你愿不愿意老被班主任冤枉吧。”
方星河想了想：“當然不愿意。”
“那不得了？”
方星河突然一下湊到封皓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封皓看著她突然湊近的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靠的那么近，眼睛里還清晰的倒映著自己驚慌失措的臉，但是封皓不認輸，堅決不挪眼，故作鎮定的問：“怎么了？”
“其實，你就是想跟我早戀吧？”方星河問。
封皓立刻否認：“誰想跟你早戀？我就是不服氣，你們班的班主任找我們班的班主任，說我跟你早戀，還說我影響你學習，我影響了嗎？我明明沒有，他憑什么冤枉我？我們否認他們不相信，既然這樣，還不如坐實，不讓他們被冤枉呢。”
方星河驚訝：“老柯還找你班主任了？”
“嗯。”
方星河咂嘴：“我覺得我不找你補課，可能會更安全點。”
“那不行。”封皓抱著胳膊：“那之前不就白被冤枉了？”
方星河瞇眼，“被冤枉又不要錢。何必跟老師較勁？”
“你——”封皓看著她：“你怎么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我怎么沒有上進心了？”方星河不解：“我天天補數學。”
“你要是有上進心，怎么被人冤枉都不知道報復回去？”
方星河覺得很有道理，但，“老師說了，不能早戀！”
封皓吐血。
……
“什么？”希爾達興奮，“封皓說要跟你早戀？你怎么回他的呀？”
“我說學校不讓早戀啊！你不要寫進你的小鴨文里去！”
“保證不寫。那你跟我說清楚，封皓怎么跟你提早戀的事了？”
方星河往上鋪爬：“他說老師老冤枉他，他覺得還不如坐實了，這樣就不會被冤枉。雖然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答應。”
“你可真是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為什么要浪漫？”方星河對希爾達強調：“都說不能早戀了。”
希爾達干笑：“這樣啊。反正你們早不早戀，都差不多吧。”
方星河躺在床上翹二郎腿：“差的多。我們沒有早戀！”
希爾達：“是是，學校規定不能早戀，你是遵守學校規定的好學生。”
雖然表白被拒，但是封皓還是盡心盡力的幫她輔導，動不動就用考京華刺激下方星河，這兩天還專門把方星河數學上的短板那一塊單獨提出來，列了幾百道題目拿給她，逼著她一題一題通關，“這些是歷年高考出現的同一個題型，說明這個題型非常重要，一定會考到，這是現成的分數，單選題和填空題都會出現，出手就是四分，絕對不能丟。我找了好幾個晚上才收集齊了，你別一臉嫌棄的樣子，有本事你全做對啊。”
方星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會做的！”
“沒有答案給你，答案在我腦子里，你做完了，我來看就知道你做的對不對，我這幾天要去準備演講比賽，你別偷懶。”
“都說我會做了！”方星河攆他：“你趕緊走，別讓班上同學看到。”
“看到又怎么了？還不能討論學習了？”
……
“封校長啊，你得管管封皓啊，他這一陣老往我們班跑，一天能跑四五趟，每次不是給我們班方星河同學送點小零嘴，就是把一個題目的解答過程送過去，你看看，這年輕男孩女孩在一塊處久了，這容易出事啊。封皓他不打緊，保送京華的高材生，那方星河可不是，別到時候耽誤了孩子考大學呀。”
校長辦公室里，老柯站在封校長辦公桌跟前，跟他說這一陣的愁心事，照著封皓往十二班跑的速度和次數，這沒事也跑出事來了。
六班的班主任肯定不會操這個心，封皓是保送生，那升學名額是妥妥現成的，但是方星河可是十二班的準升學名額。
封校長擰著眉，“那兩孩子不會早戀的，你放心吧。”
“封校長，現在的孩子跟我們那個年代不一樣啊。我們那個年代是真不敢，也不好意思，但是現在的孩子可不是，你看看三班那對孩子？公開的，家長都同意了，天天在學校里招搖過市，一起來一起走，嘻嘻哈哈旁若無人，多壞的影響？學校明文規定不準早戀……”
“那兩家家長一起到學校來找過我，家長都愿意，學校自然也不能多管。你見過三班的老李因為他班里那對孩子發過牢騷？”封校長拍拍椅子扶手，十分淡定。
“封皓之前跟我提過，說你班上那孩子要補數學，全校只有他是最不會被影響的，所以他答應了。”其實自己孫子，封校長了解，他要是想早戀，家里誰都攔不住，但是那個小姑娘應該不會同意，畢竟她的目標很明確，早戀會影響學習，“這樣吧，過兩天我找你班上那個小姑娘聊聊天。這事你也沒證據，更沒把柄。可別本來沒有的事，因為我們大人老提，反倒提醒了他們。這種事，不能老提。”
老柯：“呃……”
老柯頭上有點冒汗，他找方星河談了那么多次話，應該不會有影響吧。
……
英語演講比賽前兩天下午，老柯突然來到教室，手里還拿了個小本本，視線落到希爾達身上：“龔希爾達同學，請你到臺上來！”
希爾達抬頭，“？？？”
全部的人都抬頭看向希爾達，希爾達走到臺上，一眼看到老柯手里熟悉的小本子，完蛋了！
老柯把那小本子往希爾達面前一拿，“這是十班同學在課堂上看，被物理老師沒收的。根據十班同學交待，這是我們班龔希爾達同學寫的，至于寫的什么內容，我們來請龔希爾達同學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