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封皓看著黃月:“我說了,跟星河沒關系。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就是想回海洲。我說了,我跟星河就是朋友關系,也沒你說的那么親近。星河是我朋友,都在海洲,假期我經常找她玩,不是很正常嗎?除了找她,我也找別人啊。你怎么不說別人?不能因為星河來過我們家,你就這樣說吧。”
他抿著嘴,有點不高興,“我跟星河沒談戀愛。就算我想,她也不答應。”
最后這句話聲音雖然小,但是黃月聽到了,她有點震驚的看著封皓:“皓皓!”
“你別說了,”封皓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知道,就是我的問題,就是我自己想想,跟星河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也不要老盯著她。當初還是我跟她說的,大學期間不談戀愛,畢業之后我回海洲,如果我不回來,那就是我不守約。”
“可是,你是學業你的未來重要,還是這一個什么約定重要?”
“都重要,所以我沒說不考研。”封皓說:“我已經做好了考研的準備,我現在不過是提前看書復習。我沒有放棄學業,我也沒放棄我的未來。”
“可是皓皓,你回海洲,就意味著放棄你的學業和未來,你怎么就不懂呢?好的學校和不好的學校能比嗎?”黃月有點氣急攻心:“媽媽不是說無理取鬧,你說,你有能力考上最好的學校,為什么非要降低規格往不好的學校跑?你現在在京華,都能拿得到獎學金,你以后保送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怎么就不懂這些簡單的道理呢?”
“我懂!”封皓提高聲音,“就是因為我懂,可我不覺得我有錯。我在為我自己做出些努力,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說來說去,就是因為星河在海洲,所以你才要回海洲!”黃月都要急哭了,“那我問你,如果你們約好了畢業之后在一起,你們是在同一頻率,為什么不是星河往京華考研,而是你要往返回海洲?難道,不應該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努力,往最好的地方努力嗎?現在明顯的好處就是星河考京華的研究生,你們在同一個學校,這才是最理想的狀態,而不是反過來!”
封皓愣了下,他張了張嘴看向黃月,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喂?……下午啊?”方星河一邊吃著烤肉一邊跟封皓通話,“行啊,我反正也沒什么事,那你下午來精英大廈吧。……我現在在吃飯……”
她掛了電話,跟年伯同說:“是封皓,說下午要來找我。”她夾著烤肉放在嘴邊吹了吹,“呼——好吃!”
她肉剛塞嘴里,無意中抬眼一看,就看到孟百里一個人坐在旁邊,手里拿著夾子,正笨手笨腳的往烤盤上放烤肉。
方星河嘴里咀嚼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她趕緊那手戳戳年伯同的手,然后往旁邊一斜,提醒他看孟百里那個蠢樣。
年伯同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不用理他。”
一個時時刻刻都在故意引起別人注意的神經病,多搭理一眼都是抬舉他。
“吃肉。”年伯同把烤好的肉往盤子上放,“要是覺得膩,配點蔬菜吃。”
方星河拿生菜裹肉,“老年,你烤的肉超好吃!”
“那就多吃點!”
孟百里在旁邊,自己烤肉自己吃,笨手笨腳不會弄,一會被油濺,一會手被燙,膽戰心驚又眼巴巴的等肉吃。
方星河小聲跟年伯同說:“老年,你說他在家里是不是什么事都沒做過?你看他蠢的……”
“嗯,孟家應該都是有幫傭的。”年伯同說:“應該不需要他動手干什么。”
“呵,嬌滴滴的小公子。”方星河冷笑:“我最討厭這種有錢人了!”
“我們倆以后也會有錢。”
方星河一聽,立刻說:“我希望變成我討厭的那種有錢人!”
孟百里的午飯吃的驚心動魄,一會發出一聲慘叫:“著火啦!著火啦!”
服務員過來掉進碳底的肉片夾上來,火滅了。
過一會孟百里就喊:“我的臉!我的臉!”
油濺到了他的臉上,服務員過來給他遞紙巾,服務員面無表情,剛來時的好感全無,男人光有一張臉有什么用?臉再好看也是個傻子。
吃完飯,封皓來找方星河。
方諾亞就跟個狗似的,那鼻子靈的很,只要方星河出門,他就必然跟著,封皓氣炸了,可是沒用,方諾亞說了,出門也是他的權力。
封皓跟方星河找到一個地方坐下,方星河問:“你今天是不是特別閑?沒事可做啊?”
“倒也不是,這不是還有一周開學了嗎?我就在家里提前收拾東西,免得走的時候急急慌慌,忘了東西。”封皓看她一眼:“對了星河,你還沒去過京華吧?你要不要什么時候去我學校轉轉?我去你學校參觀好幾次了,你還沒來去找過我呢。”
方星河說,“也是,我還沒去過呢。”
“那你什么時候去看看啊?”封皓問。
“嗯……”方星河眼珠轉了一圈,突然說:“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啊!”
“那不行!”不等封皓點頭,方諾亞突然一下冒了出來,雙手拍在桌子上:“孤男寡女的,你們到時候住所怎么辦?”
方星河瞪著他:“方諾亞,你能不能別突然這樣嚇人啊?你剛剛還在那邊呢,怎么突然一下就冒出來了?你又不是鬼!”
這話剛說完,方星河后面的一個客人突然出聲:“我覺得你可以去,想怎么去就怎么去,你多大的人?成年了吧?有二十了吧?你這么大一個人,肯定想去哪就去哪,還需要別人同意?你還是獨立的人嗎?你有獨立的人格嗎?”
方星河覺得這鄰桌的人說話聲音怎么這么耳熟,扭頭一看,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怎么又是你?”
孟百里委屈:“我怎么了?我在這里坐了一下午了,誰知道你又來了?你說,你是不是暗戀我,想要追求我?”
方諾亞:“???”
方星河給自己順氣:“我知道你自戀,不跟你一般見識。只是,今天這身小灰不適合你騷包的高調。”
封皓握拳,為什么,為什么自己跟星河說電話,聊點天,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一個兩個的都冒出來?他跟他們不熟,甚至不認識好嗎?
方諾亞盯著孟百里:“這人誰啊?看著智商不高的樣子。”
孟百里:“!!!”伸手指著自己:“我智商不高?老子一看就是聰明人,倒是你,你誰啊?長著一張狐貍臉,笑起來虛情假意的,你光榮啊?”
“比你那蠢樣好。”方諾亞掉頭看著方星河:“你能不能爭點氣?怎么身邊老聚著這些心術不正的蠢貨?”
這話太又攻擊性,封皓的腰桿都挺直了,好在方星河直接抗議,“說誰蠢呢?封皓是京華的高材生,智商絕對高。還有老年,就算沒讀多少書,也比很多人聰明。”
“你還敢提年伯同?司馬昭之心,當我不知道?以為他隱藏的深?”方諾亞冷笑:“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孟百里在旁邊插話:“就她這球樣,那姓年的還看不上,你算老幾?還絕對不會同意,我告訴你,這臭丫頭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都被嫌棄死了,你還不同意?不用你同意,以后絕對被甩到北極去。”
方諾亞扭頭,盯著仇人似的:“就年伯同那種野豬,憑什么拱我家白白嫩嫩水靈靈的大白菜?他也配?這是我妹妹,從樣貌到人品再到頭腦,整個海洲都找不到配得上的男人,還年伯同?開個破公司了不起?都不知道能撐幾年,說不定隔年都倒閉了,還敢嫌棄我妹妹?也不好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樣!”
孟百里從座位上轉過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這什么妹妹打一開始我就瞧不上,哪哪都不好。還敢嫌棄年伯同?年伯同長得不比這屋里的所有男人都帥?打人的時候不比你們都兇?他他,他還敢提著我脖子揍我呢。你們敢嗎?我告訴你,就她這樣的,有幾個男人瞧得上?年伯同那就是……看她可憐,沒爹沒媽好不容易有個哥哥還有點變態,他那是看她可憐,明白嗎?”
方諾亞冷笑:“你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關你什么事?你跟年伯同什么關系?多管閑事,年伯同就是配不得上我妹妹,方星河,是我妹妹,你聽明白了?”
“呸,給臉了是不是?”孟百里怒道:“分明是這丫頭配不上他,你眼瞎了?她哪里配得上年伯同了?從頭發絲到腳丫縫,沒有一點配得上,好嗎?”
方諾亞:“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可惜你沒有。所以星河說你自戀,現在發現了,你還真是自戀。你跟年伯同關系不錯?那正好,麻煩你轉告年伯同,我妹妹星河嫁人的事不勞他操心,我到時候自然會給她挑選最好的青年才俊,就是那種要是敢欺負我妹妹做對不起我妹妹事的男人,我能打斷他腿的好男人。”
孟百里嘲諷的看著他:“哎喲,好厲害喲。看看,你這妹妹以后的對象,只能是在你威逼利誘才敢娶的,嘖嘖嘖,真可憐,你以后只能淪落到被人逼著才有人要的境地。年伯同就不一樣了,人以后年伯同不知道要多少女人投懷送抱,個個美艷絕倫身材妖嬈,比你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方星河:“……”
方諾亞上前一步,一把揪著孟百里的衣領,“信不信我也打你?”
“野蠻人,野蠻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懂不懂?懂不懂?”孟百里小雞崽一樣被抓著,臉上的表情十分認命:“打人啦,打人啦……”
方星河趕緊把方諾亞推開,“哥,你別跟著我了,我就跟封皓在這里說兩句話而已,你能不能別出來搗亂?”
“兩句話早過了,那現在該走了吧?”方諾亞看了孟百里一眼,“他是年伯同什么人?”
方星河回頭看眼正整理衣服的孟百里:“他啊?他是我跟老年的仇人,天天找我跟老年的茬。”
“他找年伯同茬就行了,找你的茬干什么?”方諾亞轉身,又拽住孟百里的衣服:“你什么意思?敢找我妹妹的茬,你媽沒教過你對女生要尊重而保持距離?你欺負女生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欺負年伯同去啊!”
“年伯同打我!”孟百里氣憤:“他揍我,我只能找她了。”
“那你這就是找軟柿子捏了?”方諾亞更生氣了。
孟百里又喊:“打人啦!打人啦!”
周圍的人看過來,方星河趕緊把方諾亞拽開:“他現在又沒干什么,你打他干什么?他們家人護短,回頭找你麻煩。”
孟百里聽到了,陰笑:“呵,你也知道啊。”
方星河怒視:“我當然知道了!”
孟百里掩嘴,“求我呀!”
方星河握起拳頭,剛要吹氣,孟百里已經知道她要動人,快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君子動口不動手!”
淪落為背景的封皓一臉生無可戀。
方星河氣憤之下,拽起封皓:“封皓,我們換個地方,我就不信還找不到安靜說話的地方了!”
結果他們找了個好幾個地方,這兩人都跟著,封皓絕望了:“算了,要不然下次吧。”
“我偏不!世界這么大,我還找不到一個讓我們倆安靜聊天的地方!”
最終兩個人出現在年伯同的辦公室。
年伯同:“……”
方星河:“我們找不到安靜的地方,我哥和神經病一直搗亂。我懷疑他們倆精神都錯亂了,他們倆竟然還能吵起來,我們上樓的時候,他們倆就在樓下吵的不可開交。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年伯同伸手揉著太陽穴,“我記得你說你哥的智商挺高的吧?”
“智商確實是挺高的,據聽說專門測過,他智商有一百三呢。”
“他在樓下跟弱智二世祖吵架,你哥智商真有那么高?”
方星河想了想,“可能測錯了。”她回頭看看封皓,問:“我們能不能在你辦公室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