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幾個人趕到護城河的地點便看到附近的同事趕過來封鎖現場，歐巴在給報案人做筆錄。
報案人是一個五十歲的老頭，是來這邊釣魚的，帶了自己的狗，結果一解開牽引繩狗就不聽使喚的狂奔。
他一路追過來看到狗從黑色袋子里叼出一根骨頭，原本以為是什么動物的骨頭，結果湊近看到袋子里的骷髏頭，直接嚇得摔坐在地上，回過神來連忙打電話報警，等警察來。
沈知微看了一眼袋子里的骨頭，白色的骸骨上爬了不少蟲子和螞蟻，要是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一定會瘋掉的。
尤其是螞蟻從骷髏頭的兩個眼筒里爬出來……
“他進步了。”沈知微低低說了一句。
路澄看了一眼就渾身汗毛豎起，快哭了，“什么？”
“這次的骸骨上沒有血跡，也沒有留下任何腐肉，可想而知他在處理尸體的時候是非常鎮定而且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處理尸體他的技術進步了。”
沈知微解釋。
“瑪德！這是什么變態！！！”路澄忍不住啐罵一句，“他是把人當動物的尸體在處理嗎？”
“不，他是在展現他的作品。”
“哈？”路澄瞪大眼睛，一臉的聽不懂。
沈知微看著骸骨，眼波平靜道：“他在處理骸骨的時候沒有在骨頭上留下一絲劃痕，說明他是把這些骨頭當成藝術品在處理。”
路澄搓了搓手臂，“沈美女你別說了，怪滲人的。”
沈知微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看向顧修辭，“看樣子之前的死者應該是兇手第一次翻案，所以在處理骸骨的時候還夠仔細，但這次他是在極其冷靜的情況下進行，說明他已經開始享受這種把人解體的樂趣。
如果不盡快抓到他，很快就會出現下一個受害者。”
她所說的也是顧修辭所想的，情況比他們預估的要糟糕，因為兇手將死者處理成骸骨的樣子，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這樣大大影響了他們破案的速度。
如此一來，他們會總會比兇手慢一步。
顧修辭吩咐路澄帶人四處打探情況，問問附近的住戶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盡量找到一些監控，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唐棠帶助理到現場，看到骸骨也是一臉的凝重，順便告訴顧修辭DNA比對出來了。
死者確認是馮小兮。
顧修辭又讓玄哥帶人把馮小兮的所有信息，人際關系網，包括最后一個見過她的人是誰全查出來。
唐棠則是要重復之前的工作。
回到局里顧修辭又被局長叫過去了。
這件事影響惡劣，已經有人在網上傳開了，如果不盡快破案抓住兇手，會搞得人心惶惶，也影響到人民對他們的信任感。
顧修辭回到辦公室，唐棠讓助理把目前可用的資料送過來。
死者大約1821歲，性別女性，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天前，而且死者左手有過骨折，應該好了不到一年。
這次比較幸運的是江檬在報案中心里那邊發現一個失蹤報警描述的情況信息有些吻合。
失蹤的人叫余小愛，19歲，蘭大新聞系，三天前下課后離開學校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她的室友發現她兩天沒回來了，打電話沒人接，這才覺得不太對，所以就報警了。
顧修辭讓江檬去蘭大找余小愛的室友問詳細情況，再把余小愛的牙刷帶回來做一個DNA比對就知道是不是了。
大家一忙起來就錯過了食堂吃飯的時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沈知微已經叫了外賣。
吃完連水都沒空喝，又繼續忙碌起來。
畢竟現在已經確認其中一個死者是馮小兮，那么可以調查的東西太多，必須要爭分奪秒的排查。
沈知微沒有跟他們出去跑，而是留在辦公室，將余小愛的名字寫上去，后面加了一個“？”。
顧修辭從唐棠那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拿著筆在沉思。
走過去拿板擦將那個“？”擦掉了。
沈知微一愣，“已經確認了”
顧修辭點頭，“檸檬帶回余小愛的頭發，唐棠做了DNA對比，確認就是失蹤的余小愛。”
沈知微心里有預感，但聽他說出來，還是有些惋惜，“她才19歲，還是在蘭大，本來可以有一個很美好的未來。”
蘭大是蘭市最好的學校，能考上蘭大可見是一位很優秀的小姑娘。
顧修辭眸色沉沉，心里何嘗不是惋惜。
要是他們能在馮小兮死后就抓住兇手，余小愛可能就不會死。
沈知微捕捉到他眸底的懊惱，猶豫了下，道：“我有些想法，想不想聽聽。”
顧修辭長睫掠起看向她，“說。”
“之前我就說過兇手擁有一定的醫學知識，現在我可以肯定他不止是擁有醫學知識，而且還是一個醫學知識非常豐富的人，從他的第二次處理尸體進步就能看得出來。”
沈知微拿起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個數組：25？？
“所以兇手的年紀應該不會低于25歲。”
“為什么會是25？”
“因為醫學系以五所制為主，碩士連讀就是7年，加上兇手兩次拋尸體的地點不同，他應該是擁有自己的代步工具，否則不管是打車還是坐公交地鐵，這一大袋骸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他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收入穩定，表面看起來應該是一位青年才俊。實習醫生做不到也沒有這個經濟能力，而且我預估他的年紀應該也不會超過50歲。”
顧修辭挑眉，“原因。”
“馮小兮和余小愛都是20左右的小姑娘，什么樣的人最能吸引她們又能降低她們的戒備心？”
沈知微側頭看向他，聲音輕緩道：“要么有錢要么有臉，事業有成。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即便再喜歡大叔，也不會喜歡上50歲以上的老頭子，40多已經是極限了。”
顧修辭又問：“你連兇手是怎么殺死她們都不知道，怎么能確認兇手降低了她們的戒備心，跟死者有過接觸？”
沈知微迎上他的眼神，眸底劃過一絲狐疑，這算是在測試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