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笙每次被他這么叫著，心里總感覺怪怪的，
說不上反感，但就是莫名的……
不適應。
“笙笙，這就是你的名字。你不姓蘇。”
電話里的男人很固執，聲音隱隱發顫著，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笙笙，我是誓誓啊，你不記得了么？”
“……”茯笙愣住。
“誓……誓？”
笙笙，誓誓？
一段隱約的片段閃過。
“你叫什么名字啊？”
軟乎乎的小姑娘好奇地盯著面前的黑影，眼眸清澈明亮，
黑影身形一頓，隨即略帶惡劣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低笑，
“我叫誓誓。”
“……誓誓？”小姑娘狐疑，單純的小臉上滿是不相信，
“你是不是騙我的？”
“哪有人叫這么難聽的名字？”
“比我的笙笙還難聽。”
小姑娘一臉嫌棄。
黑影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滿，
“哪里難聽了？笙笙誓誓，念起來多好聽。”
“……好聽？”
小姑娘懵懵懂懂的，顯然不太理解，
“我告訴你哦，你的名字很難聽，不可以和我的名字在一起。”
她奶聲奶氣地兇道。
“誓誓，念起來像屎屎”
“臭粑粑。”
“……笙笙也很臭。”
“笙笙不臭！”小姑娘瞬間炸了毛。
“屎屎臭！”
“笙笙也臭。”
黑影壞心眼地戳了戳她，難得的幼稚。
“……”小姑娘又生氣了，狠狠地拍了他一下，轉身就走。
“不理你了，臭屎屎。”
她兇巴巴地，鼓著臉，一臉不高興。
黑影身形一僵，似乎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他有些無措地跟在身后，聲音軟了些，
“笙笙別氣，是誓誓錯了。”
“笙笙不臭。”
“……哼。”
小姑娘蒙頭就跑。
身后，黑影一直緊緊跟著，不停地在道歉。
兩個人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記憶里。
茯笙眸光微顫，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碎開，霎時變紅。
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手機，指尖微微用力，骨節泛白。
“誓……誓？”
“還記得，我么？”男人輕輕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
“……”茯笙慢慢握緊了拳，沉默。
好半響，
她垂眸，平靜道，“梁先生，我想您應該是認錯人了。”
“我不認識什么誓誓。”
“……”男人怔住，似乎有些無措，
“不，不認識么？”
“我是誓誓啊……我……我們——”
“梁先生，”茯笙打斷他，平靜道，
“我想您是真的認錯人了。我叫蘇凝笙，小名凝笙，不是笙笙。”
“您可能是想找一位名字叫笙笙的人，如果可以，我會幫您留意的，還請您以后不要叫錯人了。”
“……你就是笙笙。”男人啞聲道。
“我知道，你可能忘記了一些事，但是——”
茯笙心一顫，意識到了什么，略帶慌亂地打斷他，
“——梁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不和您說了。”
說完，
她快速掛了電話，手指微抖。
額……夫人，您……怎么了？
團子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疑惑。
“……”茯笙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