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江霽舒緩的嗓音緩緩傳來，極度溫和。
茯笙看了看教室里的人。
教室里前排的座位都被占滿了，只有少許幾個坐在后面，
因為江霽曾說過他的課不允許旁聽，所以教室里無一例外，都是選上了他的課的學生。
茯笙貓著身子悄悄地溜了進去。
江霽站在講臺上，目光落在她身上時，鳳眸微微一瞇，語氣停頓了一下。
茯笙剛坐好，
不想，她坐的凳子有些年久失修，發出了“嘎吱——”的一聲巨響。
前排的學生回頭。
“……”茯笙猝不及防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她身旁的一個女生看她面生，以為是來旁聽蹭課的，便小聲地提醒道，
“同學，江教授的課是不允許旁聽的，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茯笙額了一聲，摸摸鼻子，一臉認真道，
“我不是旁聽的，我選上他的課了。”
說著，她看向講臺上的青年教授，眨了眨眼，笑瞇瞇。
江霽指節輕叩，黑眸淡淡地收回視線，語氣平和，倒是沒有說什么，
“繼續上課。”
茯笙沒有課本，就托著腮，笑吟吟地看著講臺上的儒雅青年，一直在欣賞他的容顏。
明顯沒有在聽課。
江霽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一頓，又隨即淡淡地移開。
茯笙旁邊的女生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還是好心地提醒道，
“同學，你花癡得太明顯了，小心江教授期末掛你的科。”
“啊？”
茯笙看向她，眼眸微眨，“不能花癡么？”
女生偷瞄了江霽一眼，見他沒有看過來，便搖了搖頭，小心翼翼道，
“江教授非常討厭對他花癡的女生，尤其是上課，千萬不要被他看見，不然他分分鐘掛了你。”
茯笙揚揚眉，了然地哦了一聲。
原來她家寶貝，
在外面這么自覺啊……
茯笙笑吟吟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沒關系，掛了就掛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小姑娘明顯一點都不在意。
女生一噎。
似乎沒想到她心態這么好。
她無言地點頭，沒再說什么。
江霽上課上了一個鐘，
茯笙就一直盯著他看了一個鐘，
毫不忌諱，沒有一點遮擋。
“叮鈴鈴——”
“叮鈴鈴——”
下課的鈴聲終于響了。
江霽的話平緩地停下。
他合上課本，將粉筆放好，語氣溫和，
“這節課就上到這里，下課。”
“老師再見”
同學們開始收拾東西。
茯笙眨巴眨巴眸，打算先坐一會兒，等大家都走完了，她再上去。
江霽提起課本，看向她，指尖不緊不慢地輕點，似乎在等著她上來。
茯笙頓了頓，站了起來，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先出去。
畢竟教室里人多，
她不太想讓大家知道，她是他夫人。
在學校高調了幾年，
好不容易同一批人畢業了，現在終于沒人知道她是誰。
她可不想繼續又高調下去。
江霽靜靜地看著她，依舊站在那兒，沒動。
他這一模樣，引得大家也跟著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