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只手的指節都是硬硬的，摸起來很干。
她捏了捏他的手，輕輕道，
“阿澤乖，餓了就要吃飯。”
“或者，我喂你，好不好？”
她第一次這般地有耐心地哄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但就目前情況來看，他似乎……
反應沒那么激烈？
慕秋笙下意識地想看云玲。
只是云玲站在門口偷聽著，已經把門給虛掩了，
她看不到云玲，只能看到柜子，還有電腦屏幕的光照出來的四周。
懷中的人一直沒說話，安靜得不行，
除了時不時發出來的嘶嘶聲，
就再也沒發出過聲音。
慕秋笙遲疑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這樣的動作很唐突。
她就是一個陌生人，忽然這樣抱上去……
會顯得很奇怪。
而且，
他明顯還生著病，
她這樣抱上去，他會……更受刺激的吧？
慕秋笙抿唇，一下子松開了衣柜中的男人。
她退后一步，間接地，也松開了他的手，沒有再碰，
“抱歉吶，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她有些歉意地道歉。
“那個……我煮了餛飩，然后……”
她說著，轉身小心翼翼地把桌子上的大碗捧起來，然后送到了他面前，
“你吃一點，好不好？”
她漂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素白的小臉很是干凈。
整個人都軟白軟白的，模樣討喜，
顯得格外地嬌美。
枯瘦如柴的男人在離了她的懷抱后，身子一下子又開始痙攣，寒顫。
黑漆漆的眼眸盯著她，又躲閃開，捂著自己的臉，身子不停地往衣柜角落里縮，
怪異的嗚嗚聲又開始響了起來。
慕秋笙微微蹙眉。
他這是在……躲著她？
還是……不想她看見他？
小姑娘下意識地看向云玲。
但是云玲在門外，她現在看不到她的表情。
云玲說了讓他吃點東西，
那……他要是不吃，怎么辦？
慕秋笙有些無措。
看著云澤不停地往后縮，想找安全感的模樣，
她想了想，試探性地靠近，拉住了他緊緊握拳的手。
一瞬間，
男人的手又像是觸電一般松開，僵硬著，沒有再動。
慕秋笙很順利地就牽住了他的手。
她眨了眨眼，像是忽然發現了什么，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大碗。
然后，
又試探性地抱了上去。
男人喉間怪異的嗚嗚聲乍然而止。
身子又不動了，像是被人按住了死穴一般，呆住。
慕秋笙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
他似乎……抱一下就安靜了？
牽著的手也沒動，身體也沒動，
顯得莫名地有些乖。
小姑娘眨巴眸，感覺自己已經大概知道……他的開關在哪了。
她一鼓作氣，一邊抱著他，一邊端起碗，
用勺子舀了一口湯，吹了吹，把它吹涼后，便送到了他唇邊，
“阿澤，乖，張口。”
她把他長長的頭發撥到一邊，耐心地等著他的反應。
云澤黑漆漆的眼珠子像是僵化了一樣，一直在盯著她。
枯瘦的面容上沒有什么表情，蒼白得可怕，
唇瓣也是干到脫了皮，還滲了血，明顯已經很久不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