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挺豐盛的嘛。”兩道身影緊跟著走了進來,一身藏藍色錦服帶著玉冠一身貴氣的自然就是四皇子,而他旁邊跟著丞相穆廷之。
“聽老六煮了不少東西,難得碰上,本殿自然得來捧個場,路上遇上了相爺,就一起來了,想來穆九姑娘應該不會不歡迎吧?”夏侯麟笑得溫和,彬彬有禮的樣子,看起來一派人畜無害,可實際上話語里暗藏著別的意味,看起來更像是來搞事情的。
歡迎?她只想把人丟出去,這桌子菜她寧愿撐死也不給他們吃。
目光掃過夏侯堇,那貨居然拿了一個蓋材蓋子擋著臉......
夏侯堇不動,穆九那是囂張得不想搭理人,最后只能華晏操起老父親的心,招呼人:“二位請坐,時間剛好,你們也一起嘗嘗六殿下的手藝。”
因為穆九霸著主位不讓,夏侯麟倒也沒有特意要她讓開,隨便坐下,而穆廷之見四皇子都沒有計較,只是皺了皺眉,沒有提這個話題,反倒是問道:“穆九,為父記得并未請師傅教你武藝,為何四殿下你居然會彎弓射箭,箭術超群?”
這個問題,夏侯麟跟穆廷之都想知道,夏侯堇和華晏倒是還好,就穆九那身能跟蕭君夙一站的可怕武藝,別射箭,就算她能遁地,估計也就驚訝了一下下。
“相爺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別武藝師父你沒請過,學寫字的先生你也沒請啊?”穆九給自己斟了杯酒,剛要和,夏侯堇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端給她一碗湯:“藥膳,養胃的,先喝這個再喝酒,會沒那么容易醉。”
華晏捂臉:沒眼看,不知道楚帝看了會不會不認這個兒子。
夏侯麟也是有些接受不了,雖然夏侯堇不受寵,好歹是個皇子,用得著去捧一個妾嗎?
“六弟,你就算感激穆姑娘幫你一回,也不用這么狗腿吧,丟人現眼。”無比的嫌棄。
夏侯堇不答這個,從到大他丟人現眼也不是第一次了,辯駁了只會給穆九找麻煩,索性認了就是了。
穆九看了沉默的夏侯堇一眼,沒有話。
夏侯麟見放了個啞火炮,頓時覺得沒勁,又轉向穆九:“穆姑娘還沒回答穆相的話呢?莫非姑娘拜了個武藝高強的師父?不如給本殿也引薦引薦?”
“確實是個武藝高強的師父,不過引薦就不必了,你們不是都認識?”穆九慢悠悠的喝著湯。
穆廷之皺眉,問:“何人?”
“侯爺啊,侯爺的武功教出我這樣一個徒弟,很奇怪嗎?”
夏侯麟明顯不信:“你才進入侯府不到三個月而已?”
“名師出高徒,只有不會教的師父,沒有教不好的徒弟,對吧.......侯爺?”穆九眸光微揚,緩緩落在門口拿到修長的身影上。
欣長的身影緩緩走進,一身絳紫色的衣服讓他滿身的寒霜被貴氣壓下,徑自走到穆九的旁邊,握住她的手坐下:“阿九是個好徒弟,一學就會。”
比如氣他,折騰他,裝慫、不講理,無師自通。
“聽你今那箭射六殿下,他怎么惹你發脾氣了?”溫柔的聲音,聽的人心都酥了,不曾親眼見到,誰能想到傳聞兇悍如厲鬼的定北侯居然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候。
而知道真相的夏侯堇和華晏吃了滿嘴的陶瓷渣子:假的,都是假的,明明昨穆九還給蕭君夙送過‘毒藥’,這兩人是演的。
滿心的咆哮,最后還是生生忍了下來,不能拆自己老大的臺。
“沒有啊,就是看見六殿下吊在那里挺好玩兒的,就拿了弓去練練手,你知道的,我只會拉弓射箭,但幾乎想要射什么都射不中,所以你看六殿下不好好在這兒嗎?”穆九一臉的無辜和真。
夏侯麟:.......信你個鬼。
蕭君夙聞言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微微揚眉:“這么來,這桌子菜是六殿下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哈哈哈......就是這樣的。”夏侯堇突然出聲結束了這尷尬的氣氛,其實他的打斷也很尷尬,但就是不想看這兩人在這里秀,他們受得了,他們這些看的可受不了,不然等下真吃不下飯了。
“現在氣冷,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起筷起筷。”
雖然揭過了這個話題,這頓飯卻還是沒能吃安穩。
陵川總督劉宗洋身邊的副將跟他的親信一起砍了叛將劉宗洋的腦袋,拿著他的首級,帶著全軍將士前來請罪。
聽到這個消息,夏侯麟和穆廷之連忙放下筷子趕過去,蕭君夙卻不動如山,不慌不忙的給穆九夾菜。
沒有外人在,穆九可沒那么多好臉色給蕭君夙,沒吃他的菜,而是拿起了酒杯:“侯爺等的東風來了,怎么還不去?”
“有人去了,何須本侯?倒是你,難得六皇子煮了這么多菜,你不多吃點兒?”
穆九哼一聲:“你邊兒去吧,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蕭君夙難得好脾氣,依舊縱容的樣子:“那敢問穆姑娘,如何才能消氣?”
鑒于蕭君夙表現良好,不但吃了她的黑暗食物,還送東西給她,她自然也不能將人挫骨揚灰,那就退而求其次。
“把你綁起來睡一晚。”
“噗......”華晏一口湯,噴得毫無形象,虧得他旁邊沒人,不然就慘了。
夏侯堇倒是理解正常,就是綁起來睡一晚啊,咦...好像真的有哪兒不太對勁兒。
地良心,穆九是想讓蕭君夙償一下點穴之后動不聊滋味,這些人腦補了什么?尤其是華晏那夸張的反應,簡直就是簇無銀三百兩,把她直接丟黃河里了。
蕭君夙倒是沒什么大反應,但是他眼中揶揄顯而易見,眸中有華光潺潺流動,波光瀲滟:“如你所愿。”
穆九差點兒沒炸毛:所愿?所愿個毛線啊?
華晏都誤會了,他再這樣,這是越抹越黑,想害死她嗎?
眼看著穆九似乎要生氣了,蕭君夙見好就收,起身:“你們慢慢吃,本侯去看看情況。”
蕭君夙走了,華晏好半緩過來才看穆九一眼,對上她死神般凝視的眼神,華晏連忙舉手:“抱歉,穆姑娘,是我的錯,我再也不笑了,是我思想齷齪,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夏侯堇連忙舉手:“我陪華大夫,我們自罰。”
穆九懶得理這兩個二貨,看著就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