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馬車緩緩行駛在馬路上,后面沒人追,他們倒也不用趕那么快。
穆九一人在車廂里,一聲不吭,情緒都看不出來,但之前那一眼看到的太過震撼,穆九穿著嫁衣,捂著臉,光是一個背影就孤傲得讓人心痛。
就是大大咧咧如青魚都被震到,所有話語堵在心口,但人卻跟啞巴了似的,一個字都不出來。
兩人坐在馬車門之后,身后是厚重的簾子隔斷,青魚抬頭看看微雪,見微雪沒什么表情,她又默默的把頭低了下去。
其實跟她們想的不一樣,穆九此刻也沒什么難受了。
雖然這事兒有蕭君夙自己考慮不周的錯,但并非是他背叛了她,如此,她沒什么好恨的。
這世界上感情不好解決,但如果是事兒,那就沒有解決不聊。
懶洋洋的靠在靠墊上,一手支著頭,她倒是也沒想太多,只是放空思想,她需要休息片刻重新整理思緒。
走出了大半個時辰,穆九回神,掀了掀簾子看向周圍,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哦,是青絲兒,總是忘記那貨。
“嘶嘶嘶......”
一個綠油油的腦袋從車頂探下來,上面還綁著一朵紅花,得意洋洋的看著穆九。
穆九挑眉:呵,又想被燉湯了?
似是感覺到什么,微雪拉開簾子看著穆九:“主子,奴婢準備了膳食,可要用些?”
穆九點頭,確實有些餓了:“拿來吧。”
微雪和青魚同時松口氣,主子能吃東西,看樣子還不算太壞。
趕車的衛冰放慢了速度,試探的問道:“少主,我們現在去哪兒?”
微雪遞一碗湯給穆九,溫度剛剛好。
穆九喝完湯安撫了一下自己的胃,這才回答衛冰的話:“當然回燕國,秦國不是要衛殊嗎?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怎么把我要過去。”
衛冰點頭:“屬下明白了。”
馬車緩緩走動,走著走著最后居然停下來了。
周圍的氣氛變得很奇怪。
青魚探頭出去看一眼,一臉驚訝:“主子,是山賊,我們居然遇著山賊了。”
一副很是稀奇的樣子,這群山賊是多想不開,居然來搶他們?
不過青魚倒是沒有向以前一樣興沖沖的提著刀就想打架了。
穆九慢條斯理的將最后一點兒飯吃完,放下,擦嘴,漱口。
微雪和青魚趕緊把東西收拾開,穆九才掀開簾子看了看,這山賊的人還不少,個個手持兵器,一身兇悍野蠻,氣勢驚人。
“車里的人聽著,把財物和女人留下我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別怪濤爺心狠手辣。”
財物和女人?那還真是抱歉,一樣都不能留下。
青魚已經去拿自己的大刀了,穆九放下簾子,打開了暗格,她的刀在那里。
穆九掀開簾子出去,衛冰還坐在那里沒動,看到穆九才起身:“少主?”
穆九環視了一眼,山賊大概有一百多人,聲勢浩大,怪不得敢劫他們。
“所有人守著馬車就行了,至于他們......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正好......”
穆九身影如幻影掠過,二話不就沖了出去。
她正好心情不爽,送上門的沙包讓她出氣,盛情難卻,豈能錯過?
然后,那畫面就是這樣的:三輛馬車,外加幾個騎衛,可他們都一動不動,只守在馬車旁邊,只有一道女子的身影穿梭在土匪中間,白衣翻飛若驚鴻蝶舞,但凡她掠過的地方,土匪全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唉喲,好痛啊......”
“啊啊啊......好痛......”
穆九的刀并沒有出鞘,完全當棍子用,但凡她打下去的地方,只需要兩下就能讓人痛得倒在地上。
于是,那畫面......格外的詭異,一群彪形大漢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穆九打的都是人體奇穴,她練武功很懶,但卻很喜歡這些偏門的本事,且因為揍人揍得多,用得相當的純熟。
好久沒用了,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那么點不順手,可是這不是人多嗎?她一個一個試,然后就越來越順溜,后面的人也就一個比一個哭得凄慘。
一百多號人,全都被穆九揍了一頓。
那哀嚎的聲音,聽著就很慘烈。
青魚雙眼冒星星,主子太厲害了,不愧是她的主子,這功夫太厲害了,好想學。
穆九收了功法,翩然一躍落在馬車的車頂,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聲音漫不經心:“現在,還搶嗎?”
“不......不搶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身體是痛苦的,內心是絕望的,想哭,不求饒都不行,這太詭異了,今絕對是出門沒看黃歷。
他們打劫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硬點子,可有時候為了財寶,哪怕犧牲幾條人命他們也會拿下,可眼前這根本不是犧牲可以拿下的。
其他的護衛還沒動,她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揍了,這還是是人嗎?若是她想殺人......他們一定會全軍覆沒的。
這鐵板簡直不是一般的硬,他們哪兒還敢搶,雖然是土匪,但是也很識時務的,人家明顯沒想要他們命,還不趕緊讓開讓人過去。
穆九打爽了,也就沒跟他們計較,回了馬車,隊伍繼續上路,身后一群哀嚎的山賊目送,那么畫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青魚那灼熱的目光實在無法忽視,穆九一手支著頭看她一眼:“想學?”
青魚猛點頭,迫不及待:“想!主子太厲害了,這是什么功法?”
穆九扯了扯唇,這哪兒是功法?就是偏門的手段罷了,哪兒痛朝哪兒打,不過她可不能教青魚,萬一她拿去實驗,就她那力道,一棍子下去,不死也玻
青魚非常想學,不由自主的把腦袋湊過來,等待著穆九的下文,結果得到的卻是穆九屈指在她額頭一彈,冷漠拒絕:“獨門功法,不外傳,邊兒去。”
青魚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扁著嘴,特別委屈。
穆九瞅著那樣子,樂了,這看起來簡直跟青絲兒一個德行,不愧是一家子。
青絲兒從窗外探頭: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