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晏對華長卿的話是相當的不贊同。
“哥,聽你這意思,你莫非還了解她?”
你個才認識她幾天的人,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
想想他,現在見著自己爹還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的躲著,不敢上去,想想他老爹,臉上胡子被刮了不說,還被坑了一盆寶貝。
你要敢去他爹面前說穆九溫柔善良,信不信他爹都給你翻臉?
華晏越想越氣,覺得自己這堂哥真是越來越傻了。
華長卿看了看華晏,只是笑了笑,卻沒有解釋,他看得出來華晏對穆九有成見,他就算說了,他怕也是不會改變多少,只會覺得難以置信罷了。
所以,沒有說的必要。
“我還要去研究些東西,先走了。”
華長卿走了老遠,華晏一直用看一個病號那種憐憫的眼光看著他,可不就是病號嗎?居然能在穆九身上看出溫柔善良,還對她一副無限包容的表情,簡直就是病入膏肓,出現幻覺了吧?
別看華長卿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可他也就是看起來呆,不是真的傻,他是華家嫡系,就算沒說會不會繼承家主之位,但就憑他的身份、醫術還有那副俊朗容顏,這秦都里不知道多少姑娘對他心心念念。
矜持點兒的會故意裝病去讓他看一看,不矜持的,直接頭暈倒他面前,或者往他身上丟花丟手絹兒都有,但他幾時對那些姑娘特殊對待了?
尤其是華長卿特別注重規矩禮儀,這樣的人居然跟一個姑娘蹲著聊天兒,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而且他還非常堅持的強調了幾遍,說穆九非常溫柔善良,這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華晏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前走,沒一會兒又看見了華長卿,他們走的是一個方向,遇見也不奇怪,不過奇怪的是華長卿站在回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一個方向,臉上還掛著淺笑。
華晏站的位置剛好有遮擋看不見,他繞了一下,看見了,但他情愿自己沒看見。
他倒是奢望華長卿看的是花園里的花花草草都好,哪怕是塊石頭也行啊,為什么又是穆九?
穆九想不通蕭君夙發什么神經,那就不想了唄,溜達回了花園,剛好有個秋千,就坐上去晃蕩晃蕩,沒心沒肺,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惹什么事兒了。
華晏看到了華長卿盯著穆九,結果一個回頭,看到了另外一邊的回廊里也站著一個人,那一身冷氣冒得讓人背脊發涼,不是蕭君夙是誰?
華晏其實還是有些僥幸心理的,他覺得他哥應該只是覺得穆九比較特別,所以才多看一眼,絕對不會是喜歡什么的。
畢竟不是誰都有蕭君夙那種舍己為人的精神的。
穆九這人沒心沒肺,但不代表她是個傻的,被幾道這么強烈的視線盯著,她要是一點兒沒感覺,那她就是傻缺了。
一回頭,她第一個看到的是蕭君夙,因為那視線強烈得她想無視都不行啊。
然后呢?
華長卿?
穆九不明白了,這算什么組合,想到了剛剛蕭君夙發神經,穆九眼珠子一轉,考慮要不要往華長卿那里走一下,試一試蕭君夙到底是不是因為他才變得那么奇怪。
不過也就是一個想法,她要真去了,萬一踩到了王爺的尾巴炸毛,那就不好玩兒了。
雖然穆九對男女之情也沒什么經驗,但是人和人之間有些事情猜一猜就好了,沒必要非要試探出一個答案,這就是所謂的朦朧美,因為一旦試探到了答案,也許就是終結。
如果蕭君夙真是在意華長卿,她又何必去踩他的底線?
只是......想不通啊,郁悶!
穆九迷糊著一張臉,一頭霧水,最終她沒去華長卿那里,也沒搭理蕭君夙,自己走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留給他們自己糾結,她什么都沒做還被瞪,才不慣蕭君夙的臭脾氣呢!
穆九不在乎了,但華晏在乎啊,抓心撓肺的一晚上沒睡著,然后第二天又看見華長卿跟穆九搭話。
其實就是穆九準備出去的時候遇到了華長卿,華長卿跟穆九打了一個招呼,兩人也正好是要往一個方向去,就一起走。
明明沒什么,可落在華晏眼里,那就是妥妥的奸情啊。
他哥居然敢去撬蕭君夙的墻腳,這才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絕對是牛人、勇士、英雄,就該刻在碑上的那種。
華晏心情忐忑等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把華長卿等回來了,上去留攔住他。
“哥,我有話跟你說。”
華長卿很好脾氣:“你說。”
華晏做賊一樣把華長卿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穆......衛殊?”
華長卿尋思了一下他所說的‘喜歡’的意思,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
華晏看得暈:“你這點頭又搖頭什么意思?”
華長卿好脾氣的解釋:“我確實是對衛少主有好感,但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我只是覺得她比較特別,值得我另眼相看。”
這已經夠危險了。
華晏深吸口氣:“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這么發展下去,他都救不了他哥。
華長卿看著華晏這樣子,覺得他定然是誤會了什么,他若不說清楚,怕是不行了。
“我跟衛少主在十年前見過,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帶著她的表哥,燕國的太子殿下綸前來求醫,在華家住了一個月,當時你跟小叔去摘藥不在族地,但也應該有所耳聞。”
這件事兒華晏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對方是穆九和綸啊,他沒有跟蕭君夙去燕國,對綸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華晏驚訝了一下,繼而問道:“然后呢?”
華長卿拂了拂衣袖,神情有些縹緲繾綣,似乎很珍惜這段回憶過往:“那位殿下身中無數種毒,導致他失了心智,見人就殺,根本不認識人,衛殊她一個人把他帶來,讓家主出手,可因為所需的藥材太過珍貴,家主無法繼續治療,她拿刀架在家主脖子上,最后以向華家供應藥材二十年為代價,換得祖父和家主一同出手,近乎掏空了庫存才救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