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魚看著穆九又翻墻出去了,還沒悟出‘真理’的她已經天人交戰了好多天,雖然很對不起王爺,但是她一個小丫頭也阻止不了主子出墻啊。
罷了,看在對面那公子長得還特別好看,還對主子有救命之恩的份兒上,若是王爺要砍死她的話,她盡量幫忙攔著。
她絕對可以給這位白公子作證,真的不是白公子勾引了主子,而是主子先動手的。
躲在墻上已經偷看了好幾天的西歸:“......”
小青魚單純得什么都寫在臉上,結合她偶爾的嘀嘀咕咕,哪兒還不能明白她想什么?只能說穆九這主子也太坑了,自己玩兒就算了,也不告訴一下小青魚,讓這小丫頭一個人在那兒糾結不已。
西歸其實很想告訴她真相,現身見一見她的,但想起自己上一次親完跑路的事兒,他怕小青魚炸毛拿刀砍他,他倒是不要緊,要是壞了主子們的雅興,那就不好了,糾結。
西歸是答應了穆九等到二十歲,但是感情這樣的事情哪兒能真的一直壓住?他要一點不心急,就證明他根本不喜歡那小姑娘了。
第一次的初心總是真誠又熱烈,他已經忍不住在邊緣試探,蠢蠢欲動,這小丫頭都十六歲了,就算不能直接下口,那也得把她霸者,不能讓別人覬覦了去。
狼已經開始磨牙了,可惜那條小魚還懵懵懂懂不自知。
穆九難得一天沒去騷擾對面的人,在家弄了一大池子熱水舒舒服服的泡澡。
這些天大概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吧?
小青魚看著她爬墻估計都要愁壞了,蕭君夙每天都陪著她裝糊涂,其他的人更是看著無話可說,不懂她玩兒哪一出。
其實......她就是想談個戀愛而已。
前世她到死也沒嘗過心動的滋味,這輩子倒是嘗到了,但開始并不好。
在意識到自己對蕭君夙喜歡之前,她心思太重,背負著衛策、背負著燕國,她心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了,就算喜歡,可更多的是習慣了蕭君夙在身邊,她這人很懶,認定了一個人,只要他不壞,她也懶得換。
可愛情不該是這個樣子了。
是心動,是甜膩的,是兩個人做無聊的事情,是只有彼此。
在這里,沒有楚國、燕國、秦國,沒有那么多算計、權勢、責任,只有他們,就當丟開那些重新認識一下。
蕭君夙經歷了一次劫后重生,那他們就當重新認識重新開始,不行嗎?
他們的人生不缺復雜,卻偏偏少了太多簡單的純粹,如今兩人難得放下身后的一切,還不許她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心愿?
當然,穆九就算談戀愛,那也不是戀愛中的傻白甜,送花、送禮物、壁咚、強咚、不要臉、厚臉皮、痞里痞氣的撩一下,調戲一下,順便揩點兒油。
像不像一個流氓總裁看上一個姑娘不要臉的追求?
至于穆九呃......估計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追漢子的姿勢是不是有點兒不對。
而蕭君夙本來是最清醒的那一個,他很確定穆九是知道他身份的,也知道她故意不點破,可再清醒最后還是敵不過穆九的不要臉,反而入戲越來越深。
微雪走進來,給穆九的浴池添一些花瓣,試了試水溫,這才拿著毛巾給穆九擦背:“剛剛收到消息,程烈前天遇襲,被人砍了一條手臂,太醫搶救了兩日,險些命都沒能保住。”
穆九懶洋洋的趴在浴池的邊緣,聞言緩緩睜開眼眸:“哦,那還真是可憐,罷了,那就饒他一次,想來短時間是不會找我麻煩了,正好我也沒時間搭理他。”
穆九確實因為某人的到來把陳烈的事兒給放一邊了,但也不會完全忘記,她還準備給程烈回一份大禮,不過因為沒準備好才沒動手,不過暫時看來是用不上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覺得程烈那手臂跟某人應該脫不了關系。
既然他都動手了,那她就不理了,雖然她不是那種嬌弱的女人,但是偶爾讓自己男人出出頭,滿足一下他的保護欲和虛榮心也是有必要的。
“讓人盯著程烈身邊那個男人,我還要用他釣大魚呢。”
“明白。”
泡了澡穆九覺得自己身子輕盈了不少,換了身淺藍色繡墨蝶的長裙,濕濡的頭發隨意披撒,眼下已經是初春,陽光明媚卻不熱辣,伴著和煦春風,最是舒服不過。
院子里放好了涼椅,穆九洗完澡剛好躺過去一邊看書一邊涼頭發。
這院子以前的主人也挺有雅興的,院子里鋪了不少黑白的石子兒,像是棋子一樣,在地上擺好一個一個的棋盤。
穆九脫了鞋子踩在上面,石子被曬得溫熱,不燙腳,反而很是舒服。
索性也不穿鞋子了,一雙腳踩在石子上網涼亭走去,剛剛走到亭子,卻見一人從另外一邊走來,那身影她哪兒能不熟悉?
等人走得近了,穆九才扒著柱子促狹的眨眨眼:“白公子,你怎么過來了?是想我了?”
蕭君夙抿唇不答,這種事情還用問?他自然是想她的,但是卻不能承認。
負手走過去:“我要去一趟城西,你去嗎?”
說完這才看到她的腳,裙擺遮住了大半只腳,只有腳趾頭和一點腳背露在外表,地面石子襯得她的腳白皙嬌小,陽光照在上面,更是紅潤剔透。
這腳好看他自然是知道,可怎么能赤腳踩在地上?
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鞋子,走過去彎腰拿起來,走到穆九身邊,竟是一把將她抱起直接放在石桌上,這才彎腰為她把鞋襪穿上。
以前穆九也經常這般隨性,他也不是第一次給她穿鞋子,做起來習慣又自然。
等做完了抬頭,卻見穆九直勾勾的盯著他,目光更是亮得驚人,反而讓蕭君夙不好意思了,輕咳兩聲:“你這么盯著我做什么?”
穆九嘻嘻一笑:“沒什么,就是覺得白公子對我真好,是不是被我的真心打動了?”
“胡言亂語!”蕭君夙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他才不是什么白公子?真心打動?她根本就是折騰他。
說完轉身就要走:“我只是跟你說一聲,去不去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