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特地出遠門找個風水寶地生孩子去了？”
關秋荷抱著膀子站在院子里望向剛從車上下來的方年和陸薇語，打趣道。
陸薇語眼睛飛速跳動，不經意的低呼一聲：“啊？”
一旁的方年見狀，連忙嘖嘖稱奇地說道：“這年份翻了個，我們關總也忽然自信心爆棚了。”
有一說一，雖然關秋荷是調侃打趣，也不是那么個結局，但偏偏過程是真有發生過。
這就削微有點令人尷尬了。
所以方年趕緊挺身而出。
關秋荷不吱聲，保持原來的姿勢，只是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方年，臉色揶揄中帶著點挑釁。
方年偏頭瞄了眼天色，話鋒一轉：“晚上一起去外面吃點？好歹也是元旦。”
“行，那你請客。”關秋荷見好就收。
方年點點頭。
深冬季節，天暗得又早又快。
方年跟陸薇語進屋簡單休整一下，換了套衣服，外面天色便全暗了下去。
先遠程熱了下車。
未幾，方年開著奧迪溜溜達達到了9號別墅的門口，嘀嘀兩聲，關秋荷走了出來。
方年彈下車窗，提議道：“要不坐一輛車？”
“也行。”關秋荷欣然同意。
簡單商量了下，決定去柏悅的世紀一百餐廳。
奧迪從車流中穿梭而過，很快抵達陸家嘴。
盡管今兒申城白天天氣還不錯，算是大晴天，但晚上的環球金融中心還是朦朧在了夜色中。
雖然昨晚這棟大樓的外墻體上才被冠上陸薇語的名字，但畢竟經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稀奇。
在餐廳臨窗位置落座點餐后，仨閑聊起來。
“在小米的發布會上現身，有沒有其它打算？”關秋荷隨口問了句。
聞言，方年瞥了眼一旁的陸薇語，一本正經的嘆了口氣，很是感慨萬千道：“實在沒想到，我隨意的行為落在外界已經會引發猜測，一舉一動都會讓許多人深度關注……”
“說起來我還連大二第一學期都沒上完，這日子過得也太快了，一眨眼我就站在金字塔尖尖上了……”
“古人誠，不欺我，高處不勝寒吶……”
從語氣到語調到動作神態，把時光易老、身居高位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刀子一樣，扎著關秋荷跟陸薇語的小心臟。
她們感覺到濃郁的逼氣從方年的每一個毛孔散發，撲面而來。
很是感覺有被秀到。
偏偏仔細一想，又覺得方年說得很對。
以方年現在的身份地位、人脈資源，他在大多數場合的任何行為都會引發諸多的猜測。
陸薇語跟關秋荷相信，不僅是她們，有很多人在聽聞小米發布會上方年聲音接入，就會進行各種各樣的分析。
他們會認為這是方年對外界釋放的新信號。
這個信號對他們來說可能會很重要。
說不定就會帶來巨大的利益收獲。
畢竟連她們都會覺得，方年時不時要站到臺前了？
如果方年站到臺前，會不會對一定范圍內的形勢產生影響？
這……
就是方總的排面。
有句雞湯來形容方總的排面很是恰當：
到了一定年紀要學會寡言，每一句話都要有用，有重量。
方總不需要寡言方總現在只要說話，就有用有重量……
聽方年說完之后關秋荷跟陸薇語紛紛陷入沉默。
好片刻后，關秋荷才貌似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當康游戲平臺今天表現不錯下午三點鐘，全平臺總銷售額破億，五點四十未經審計的營收破億。”
“喜加一這個項目非常吸引用戶的消費欲望公司內部預測，元旦三天假期總銷售額應該可以破五億。”
“這架勢應該可以。”方年微笑道“主要是沒有格外出眾的第三方游戲，還得靠自營類撐門面。”
關秋荷點了下頭：“刀塔重生的內測半開放邀請制，一小時注冊用戶破百萬，估計能撐門面500萬獎金的活動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差不多可以上線道具商城了。”方年隨口道。
可以預見的是‘刀塔重生’將在內測期開始逐漸成為平臺的新吸金爆款。
當康游戲的運營策略是博采眾家之長比V社都要更悄無聲息的從用戶手上拿走幾張錢。
而且……
從活躍注冊用戶上算，當康游戲平臺其實算得上是世界第一游戲平臺。
無它，十月份的紅鵝大戰當康游戲平臺撿了個天大的漏，瘋狂攬入近兩億活躍注冊用戶。
雖然這一波用戶到目前為止也還有80以上只是在開機啟動平臺，靜默掛起。
但早晚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步轉化為游戲用戶。
一個內嵌的安全模塊，以最低廉的成本獲取了難以想象的用戶量，老實說，紅衣廠的周老板估計心里恨得牙疼！
至于平臺之所以會有總銷售額和營收兩個數據，是因為平臺有眾多第三方、個人游戲，尤其是個人小眾游戲；
這一部分的銷售當康游戲只拿走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分成歸入營收，并不完全計入營收。
不然按照這算法，當康游戲營收都該有一百二三十億了。
雖然沒有撐門面的爆款，但優秀游戲還是有一些的，日積月累銷售額還是很可觀的……
聽關秋荷跟方年講起，一旁的陸薇語感嘆道：“難怪之前你們會說小谷沒救了，游戲真掙錢！”
關秋荷笑著搖頭：“不是游戲掙錢，是方年太會抓游戲玩家的心思了，之前方年說過維爾福的運營策略是：看老子不把V社買到破產；
當康游戲的運營策略是：嘿，老子踏馬又在當康這里掙錢了！
尤其是那個被方年命名為喜加一的東西，今天引發的用戶消費欲望實在是太恐怖了，銷量排行榜都炸了。”
陸薇語聽得一愣一愣的。
見狀，關秋荷眼珠子一轉：“你可以上網查查關鍵詞。”
陸薇語依言打開手機查了起來，片刻后，看到搜索出來的一連片內容：
‘兄弟們，今天在當康掙錢了嗎？’
‘臥槽，0.1折喜提游戲洪荒崛起！撿錢了！’
‘648塊我抽到了極光之翼！還有誰，我就問還有誰！’
‘你這算什么，我47塊喜提天使之刃！’
‘兄弟們，加油，當康馬上要破產了！’
陸薇語：“這……這么恐怖的嗎？”
對面關秋荷漫不經心地補充：“喜加一只在當康自營游戲推廣，你看到的都是當康游戲直接或間接出品的游戲。”
陸薇語：“！”
她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方年，一臉心有余悸：“你不會把手伸進我的錢包吧？”
“你的錢包我需要花心思伸手？”方年樂了。
然后解釋了一句：“不是我有多厲害，是大家掙錢的智慧很強大，不過是簡單整合了一下。”
“再說……當康游戲在未成年人保護這個方面走得很前面，一直不支持網吧點卡、電話卡充值，只能通過網銀、支付寶等渠道消費。”
“接下來還會進一步規范針對未成年人的規則制度，確保能在當康游戲平臺上消費的人都得身份證年滿十八歲，漏洞肯定是會有一些，但這也沒辦法。”
方年本來就了解未來的大方向發展，不用特別注意就會長遠一點看。
雖然整個2010年當康游戲受到的監管不大，但未來肯定會收緊。
方年能做的就是未雨綢繆，讓當康游戲走在監管前面。
主動給自己戴上鐐銬再跳舞……
邊吃邊聊，關秋荷又提到了小米：“明天上午十點小米手機開放售賣，你心里有預期嗎？”
說著，關秋荷抬頭看了眼方年：“畢竟你對小米手機寄予厚望，是推廣女媧系統的最重要一環。”
方年頭也沒抬，淡然道：“有雷總掌舵，不用操心。”
“發布會后他特地給我打了個電話，簡單提了提，雖然對外公布發售20萬臺，但不管是什么情況，這一輪發售會在5分鐘左右售罄。”
聽方年這么一說，陸薇語眨了下眼睛，發出疑惑的聲音：“哦？”
“這樣子嗎？”關秋荷眉頭輕輕一皺。
方年低頭解決碗碟里的餐點，反正是關秋荷跟陸薇語，就也沒那么多講究。
含糊道：“雷總在金山那么多年，經驗何等豐富，怎么可能什么手段都沒有。”
“無論如何，小米手機都需要這個噱頭。”
“雷總這次冒了風險，本來是跟蘋果一樣的PPT發布會，是等發布會之后好一陣才正式上市，現在是提前備了貨，雖然沒明說，但我估計應該是40萬60萬。”
說到這里，方年抬頭看了眼關秋荷：“女媧實驗室也需要這樣的噱頭進一步推廣女媧系統，線上銷售，呈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動的數據。”
“明白了。”關秋荷點點頭。
陸薇語也明白過來方年在跟雷軍通電話時，胸有成竹的那句‘坐等小米的喜報。’
她們也明白，如果噱頭沒產生作用，小米就會比較艱難。
一切……
只能等明天正式開售能給出實際答案了。
2011年的第二天，申城氣象臺報道，今天將有雨夾雪。
氣溫大差不差，并沒有變冷。
也沒有馬上下雪。
上午十點，小米手機官網正式開放手機購買。
方年也特地打開電腦看了下。
跟曾經記憶中每次搶購小米手機一樣，點擊購買就開始排隊，然后……
過了大約一分二十秒，提示售罄。
雖然方年上輩子搶的第一臺小米手機并不是小米1，而是小米2，但他也只能說，可能這就叫祖傳。
方年再三嘗試，結果依舊。
好在方年不需要先等新聞，雷軍的電話很快打了進來。
接通后，方年笑瞇瞇地道：“恭喜雷總，我試了，一分二十秒售罄。”
“總算松了口氣，沒想到小米手機受到的追捧比預計中要更火爆。”雷軍輕松道。
“雖然購買流程在程序上有一定漏洞，但大概是在第二分鐘出頭的時候就售完了20萬臺。”
方年也松了口氣：“所以我說雷總光是個名字就值70億，小米1該重新商定銷售目標了。”
雷軍感嘆道：“還是方總看得準，bin總、阿黎他們都連續十天沒睡好覺了，總算可以放個假了。”
聊了幾句后，方年想了想，道：“有可能的話，年前盡量多放幾批貨，我估計年后再開放購買時，消費者的購買欲望會有一個明顯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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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軍笑道：“還會再開放四次銷售的。”
方年微微一笑：“我不是說次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截止到昨天實際庫存40萬臺，第二批生產今天才開始，日產能3萬，到21號截止，22號小米開放年前最后一次銷售，共計放出百萬臺對吧？”
雷軍無奈的笑了兩聲：“方總，你在小米高管會議室安了間諜吧？”
“倒數第二批多放20萬臺吧，下次銷售差不多就得一個月后了。”方年認真道。
雷軍沉吟片刻：“我會跟bin總他們再商量商量，慎重考慮方總的建議。”
“有些風險可一不可再，小米的確需要有很好的銷量成績換取明年上半年更好的融資環境。”
“雷總辛苦。”方年微笑道。
結束通話后，方年看向雙腿交疊一臉慵懶的關秋荷以及坐得很淑女的陸薇語。
“可以放心了，小米果然沒辜負我的期待，雷總也很爭氣。”
關秋荷咂咂嘴：“方總年底可以等著數錢了。”
陸薇語笑而不語。
小米手機的初次銷量成果喜人，這令方年放了心，也當即提議讓雷軍在年前擴大戰果。
正如雷軍所說，小米這次冒的巨大風險是可一不可再的。
因為小米的性價比路線極大的壓制了利潤率。
生產成本將成為小米目前最沉重的負擔。
動輒前期借貸墊資十幾億，一個小失誤，那就是萬劫不復。
到時候什么估值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是個屁。
所以小米手機的銷量形勢一片大好，反而更需要有更好的融資環境，推高估值的同時獲得更多得資金，以緩解各種資金壓力。
同時……
方年也知道，雷軍需要小米更值錢，才能更有把握提高庫存周轉天數；
才能通過大眾眼里的饑餓營銷策略，以時間換取元器件成本降低帶來的更大利潤。
稍晚些時候，關于小米手機銷量的宣傳鋪天蓋地而起。
所有網絡媒體，所有門戶網站，所有社交平臺等地都在瘋狂宣傳小米手機的驚人銷量。
無數奪人眼球的報道標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無數網民在網上大肆宣泄自己的情緒。
最終……
所有的念頭匯聚成一句話：
小米手機牛逼！
國產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