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昊的表現還未停止。
他這一節打了5分多鐘才被替換下場，下場的時候他已經投中2個三分，得到了板凳席最多的8分。
而且更重要的是，小牛隊這一段打出了一波進攻高潮，把分差縮小到了5分。
他下場的時候，老尼爾森主動上來拍了拍他肩膀。
很明顯，他對孫昊這一段的表現相當滿意。
他的情緒不是無來由的。
上賽季小牛隊場均能得到101分，進攻端火力十足。
但這些得分里面，五虎場均得分有83.2分，替補的場均得分還不足20分。
換句話說，他們上賽季替補席明顯沒人。
但是這賽季，他們不僅有庫科奇這個昔日最佳第六人，現在又多了孫昊這樣一個火力點。
新賽季小牛隊板凳席的表現值得期待。
孫昊走向替補席，小尼爾森主動起身和他擁抱，還說了很多鼓勵和贊賞的話。
從當初簽新秀合同，到這一路過來，這關心和熱情真的有點多了。
之前從哈里斯那里知道小尼爾森不是為自己找女婿，難道他是……
孫昊覺得自己還是把注意力放到比賽中比較好。
憑借著替補銜接段的出色表現，小牛隊已經把分差追到了5分。
回來后諾維茨基弧頂再中一記3分，分差已經被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2分了。
北岸花園球館躁動聲不斷。
最多是領先15分，轉眼只剩2分，這感覺……還不如一開始就別領先那么多。
不過作為綠衫軍的球迷，他們的忠誠度還是很高的，局勢僵持，他們開始奮力為主隊吶喊助威。
球迷的歡呼聲就是最好的興奮劑，兩隊在場上也是越打越激烈。
這比賽強度，和常規賽已經沒什么差別了。
比賽強度上來之后，兩隊場上的動作也跟著多起來。
孫昊也在正式比賽中，第一次聽到了垃圾話。
沃克持球突破諾維茨基，殺到籃下轉身雙手暴扣。
這個扣籃把現場球迷的氣氛點燃，沃克也扭曲標志性的屁股舞。
“你就是個軟蛋！”
扭完還不算，他還接著沖諾維茨基開口。
軟蛋，這是媒體評價諾維茨基用的最多的形容詞。
諾維茨基這時候還沒有開發出金雞獨立，打法多靠跑位接球投籃。
再加上他防守端腳步慢。
這個詞幾乎成為他的代名詞，也成了諾維茨基最不喜歡聽到的詞。
當初隊內訓練賽，他都因為這個對亞歷山大產生了反感。
沃克這垃圾話開口就戳人要害，有點狼滅。
小牛隊的進攻，諾維茨基在高位接球再出手。
他的出手點是真的高，沃克卯足了勁也蓋不到。
“唰！”
諾維茨基還了沃克一個answerball。
回過頭來，沃克繼續要球單打諾維茨基。
“你的防守就像女人的胸一樣軟。”
沃克繼續垃圾話攻擊。
孫昊在場下都感到有些頭大。
世界初的這些球員，真的滿嘴噴糞，出口成臟。
他甚至不自覺地回憶起加內特那句經典的“你的老婆嘗起來像甜心堅果麥圈”。
要想在比賽中不被惹毛，真的是很有挑戰的一件事情。
不過就在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場上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你就是個喋喋不休的矮冬瓜。”
諾維茨基，竟然朝沃克回噴了。
而且同樣的，直擊要害。
沃克是萬金油打法，但主打大前鋒，身高2米06，不算太高，但也不算矮。
當然高矮胖瘦全都是看對比的，他和2米13的諾維茨基比起來確實就是個……矮冬瓜。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場下溫文爾雅的諾維茨基，竟然也會噴垃圾話！
沃克被激怒，拿著球橫沖直撞到籃下殺傷造成犯規，走上罰球線。
“你根本阻止不了我得分。”
沃克繼續自己的垃圾話攻勢。
“那也改變不了你是矮冬瓜的事實。”
“噗嗤”
孫昊直接笑噴了。
諾維茨基不僅回噴，而且看起來是個行家啊！
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老司機！
看來以后自己這方面還得多向他學習。
諾維茨基和沃克的垃圾話只是比賽的冰山一角。
兩隊這一節肉搏、垃圾話隨處可見。
這比賽強度，甚至都超過常規賽了。
半場結束，雙方的比分是49比50，兩隊半場打了個五五開。
這在現場的凱爾特人隊球迷接受范圍。
要知道ESPN給出的新賽季預測中，他們排名在16名開外，也就是所謂的非季后賽球隊。
而小牛隊則是被預測排名第八。
但現在，他們打了個五五開。
解說席上，巴克利也早把賭約的事情拋到一邊，他開始瘋狂調侃起小牛隊來。
你看，小牛隊確實被ESPN給高估了，就像他說的，76人隊才是該出現在那個位置的球隊。
中場休息，雙方隊員陸續回到更衣室。
哈里斯說了上半場球隊戰術上的一些細節問題，老尼爾森又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就走了。
“德克，你的垃圾話跟誰學的？”
孫昊沒忍住好奇問道。
他在歐洲打了三年球，基本上就沒聽到過什么垃圾話。
要知道他打的西甲、歐冠都是歐洲最高級別的賽事了。
諾維茨基之前只是在德乙打球而已。
諾維茨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大笑起來。
很顯然，他覺得孫昊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意思。
“學習，所有的東西都要學習，籃球技術，和媒體說話，垃圾話也是其中之一。”
諾維茨基很樂意和自己這個小老弟分享經歷。
畢竟他所經歷的這些，大概率也是孫昊以后要經歷的。
“矮冬瓜，加里·特倫特說過，我學了。”
諾維茨基笑著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特倫特。
特倫特是95年的11號秀，2米03的小前鋒，職業生涯前幾年得分一直在10以上，也是主力輪換。
但是上賽季受傷之后，已經逐漸變成球隊邊緣人了。
“每個人身上都有你值得學習的東西，只要你能發現它們。”
諾維茨基接著還說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
孫昊聽完點點頭。
這句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尤其是這是在NBA，能在這的每一個都不是普通人。
“德克，我有個建議。”
他接著開口。
“嗯？”
諾維茨基好奇地看著他。
才聽自己說完，這么快就有感悟，還提建議了？
“我在賽前的時候有看沃克訓練，那家伙很喜歡投三分，而且還不太準，他要是再吵你噴垃圾話，你可以試著噴他這點，逼他去投三分。”
諾維茨基聽完沉思了一下，接著笑著拍了一下孫昊的肩膀。
孺子可教啊！
這么快就掌握到垃圾話的精髓了。
下半場回來，場上的比賽依舊很激烈。
凱爾特人隊那邊是鐵了心要拿下這揭幕戰。
小牛隊這邊也一樣，老尼爾森似乎已經聽到巴克利在解說席的大嘴巴。
眼前的季前賽已經不單單是一場季前賽了。
激烈的比賽中場上也是狀況不斷。
諾維茨基場上表現不俗，沃克也再次對他噴起垃圾話。
“你的三分真的爛的不行，你甚至都不敢投。”
在孫昊的笑聲中，諾維茨基已經開啟了全新的垃圾話模式。
沃克一開始沒受挑釁，但是架不住諾維茨基一直噴這個。
說他別的都好，竟然說他三分不行？這簡直就是侮辱他！
作為最擅長投三分的大個子，你說這話是跟我鬧著玩呢！
于是乎，沃克開啟了瘋狂的三分模式。
你別說，他第一次的三分出手還真投進了！
又是一個標志性的扭屁股，把北岸花園球館的氣氛給點燃。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沃克外線瘋狂出手，皮爾斯要球都被他無視了。
他要教育諾維茨基這個弟弟，你不是會投三分么？還敢用三分來教育我，那我就好好教育教育你。
北岸花園球館的球迷在接下來，聽到了一曲曼巴交響曲，他們能深深感覺到自家的籃筐在沖他們怒吼。
沃克，在接下來短短五分鐘之內，連續出手了5次三分球！
無一例外，全部打鐵！
“我靠……”
就連孫昊都被震驚到了。
他沒想到自己提的建議這么有效。
只能說……沃克真的太愛投三分，也太想證明自己能投三分了。
但事與愿違，不說他自己的命中率如何，諾維茨基身高臂長，防突效果稀爛，但防投并不差。
這點之前訓練賽的時候他防孫昊投籃就能看出來。
于是書，小牛隊成功打出一波流，直接把比分拉開到了兩位數。
皮爾斯雙手叉腰，表情無奈。
大好的局面，就這么被直接葬送了。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沃克，你不投三分會死啊！
凱爾特人隊那邊沒辦法，主教練只能把沃克換下場來冷靜。
“你看，我沒說錯吧，你的三分真的爛的不行。”
沃克下場前，諾維茨基很平靜地說道。
沃克感覺自己渾身炸毛，但是裁判就在旁邊，他只能咬著牙下場。
沃克下場之后，皮爾斯孤掌難鳴，小牛隊把比分不斷拉開，很快就確定了勝勢。
第三節打完，場的比分已經變成了73比58，最后一節直接被打成垃圾時間了。
諾維茨基打滿了這一節，個人得分已經漲到了23分，全場最高。
他下來的時候找到孫昊就是一個熊抱。
孫昊這個老小弟給他的建議，真的超級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