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心里猜測著電影里女配角什么時候死、怎么個死法,跟非赤解釋道,“一方一直付出、付出得太多,總是為另一方考慮得面面俱到,而另一方沒有回饋的話,慢慢的,另一方就會把這份付出當做理所應當,平時不會有太強烈的感覺,失去了感覺不適、失落,也只是因為覺得屬于自己的東西突然沒有了,不管什么感情,都應該是雙方一起維護,就像是小蘭和園子的友情也是一樣,園子請小蘭旅行,小蘭也會想辦法回請,園子不會強行出頭、表示自己來承擔花銷,本質上都是在維護這一段友情。”
非赤思索了一下,“那主人,你要不要去我的養殖點拿兩條魚?”
“有時候不用算得那么清楚,也不用拘泥于形式,”池非遲看著電影里的女人慘死,猜測著下一個死亡的會是誰,低聲道,“陪伴和忠誠是最貴重的付出。”
第二天一早,柯南睡醒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精神抖擻地洗漱完,到餐桌前就位,開始吃早餐。
睡醒就有好吃的料理,這種生活太容易獲得幸福感。
別說一會兒還有一份筆錄等著他,他覺得幫池非遲再做兩份都可以商量。
當然,小蘭做的早餐也棒,不接受反駁。
吃完早餐,池非遲帶著被早餐收買的柯南去警視廳做筆錄,還沒忘帶上兩瓶過期飲料下樓丟了。
做完筆錄已經是下午一點多,池非遲送柯南回偵探事務所,到二樓就聽到了門后毛利小五郎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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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那是那個家伙的說法,我很相信你是為了真相大白才掉下來的……”
柯南好奇,伸手擰門把手開門。
大叔有客人?
屋里,毛利小五郎趴在辦公桌前,對著桌上的一盤向日葵說話。
“沒錯,你替弘子小姐報仇了……怎么樣?我是這么認為,你覺得呢?”
柯南呆住:“……”
喂喂,這毛病不是池非遲有的嗎?
“什么?毛利大叔對著向日葵自言自語?”
翌日,前往露營地的車子上,光彥驚訝問前座的柯南,“是真的嗎?”
副駕駛座,被池非遲抱著的柯南回頭跟后座四人聊天,“是啊,像是‘你以后會幫忙破案嗎,哎呀,那真是謝謝,放心,我也會照顧好你的’之類的話……”
“跟非遲哥的癥狀很相似呢,”灰原哀低頭用手機發著UL消息,頭也不抬道,“比如像是聽到并做出回答這一點。”
“啊?”步美有些擔憂,“那毛利叔叔不會也生病了吧?”
某病人池非遲平靜臉坐著,視線穿過柯南頭頂,看前車窗外的風景。
為什么他們要一大群人擠在阿笠博士的小甲殼蟲里?
因為……不好分配人員。
他原本是開了自己的車到阿笠博士家匯合的,大概是一段時間沒見,五個小學生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一人坐他的車,一群就要跟上,顯得阿笠博士孤苦伶仃,反之,一群小鬼坐阿笠博士的車子,又擔心他一個人會孤獨。
再租車也晚了,就只能把他的車子留在阿笠博士家里,全部擠上阿笠博士這輛甲殼蟲。
至少不用再把阿笠博士綁在車頂的行李再搬過去。
而且他那輛車子車頂裝不了置物架,不適合放東西,底盤低,也不適合開山路。
“那要不要讓大叔去醫院看看?”元太提議道。
“我覺得很有必要,”光彥一臉認真,摸著下巴分析,“你們想啊,毛利叔叔被叫做沉睡的小五郎,經常在夢里破案,醒來卻不怎么記得,對吧?我前陣子專門找過這類書籍,這種癥狀叫雙重人格,就跟池哥哥之前一樣。”
“啊……”步美忙道,“那必須趁早看醫生才行!”
柯南一汗,‘沉睡的小五郎’是怎么回事,他最清楚不過了,“別擔心啦,我看叔叔他只是太無聊了,幻想那盆向日葵能聽懂他的話,不過小蘭姐姐她還是把那盆向日葵送給朋友照顧了,叔叔還埋怨了好一會兒,說那盆向日葵是有靈性的,送走太可惜了。”
落入灰原哀手里被盤的非赤突然好奇,“主人,那盆向日葵有靈性嗎?”
“沒有。”池非遲道。
靜……
五個孩子齊刷刷看池非遲。
開車的阿笠博士都忍不住側目看了一眼。
柯南:“……”
沒錯,就是池非遲這種冷不丁冒出一句答復的情況,很詭異。
而且大叔那種假裝認真溝通,和池非遲這種真的像在跟什么溝通的狀態,還有給人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仔細感覺,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非遲哥,你……又聽到了什么嗎?”灰原哀遲疑著問道。
“沒什么,”池非遲轉移話題,“不過,博士,這次的露營地很偏僻嗎?”
“不是很偏僻,但客人確實不多,我是在想,沒有太多人的話,就不會太擁擠、太混亂,我們也能好好玩,”阿笠博士注意力轉移,解釋著,又問道,“為什么這么問啊?”
“車子進山林已經快半個小時了,”池非遲道,“還都是山路。”
柯南一愣,轉回身,一臉無語地看著阿笠博士,“博士,你不會是迷路了吧?”
“沒有,”阿笠博士篤定且自信道,“我只是抄近道過去,放心好了,在天黑之前,我們一定能在露營地扎好帳篷并吃上晚餐的!”
池非遲:“……”
又有種‘有人立Flag’的感覺。
反過來說,他們在天黑之前連露營地都到不了。
難道瘟神柯南帶來的麻煩,不是露營時出事件,而是在路上就遇到事件?
灰原哀將信將疑,提醒道,“最好還是轉回正路上,按路線走,那個露營地只有你去看過,又沒有帶上地圖,如果迷路了,換非遲哥也沒法帶我們出去。”
“小哀,你對我也有點信心嘛!”阿笠博士干笑道。
“帶你們原路返回還是沒問題的。”池非遲道。
灰原哀一聽,這才放心了些。
如果非遲哥記得路,那實在不行,他們還是能轉回去的……吧?
“那等待的時間,我們不如來唱歌吧?”步美積極提議。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很跳躍,小孩子唱起一首歌來,總是不厭其煩。
池非遲在聽著非赤和三個孩子合唱了五遍帝丹小學校歌、尤其是離自己很近的柯南還不時摻和唱幾句之后,終于忍不住了,在第六遍開始的時候,打斷道,“能不能換一首?”
后座,灰原哀用復雜目光看前排。
她很佩服非遲哥,離江戶川那么近聽江戶川唱歌,都能忍下五遍才開口打斷。
“那唱什么好呢?”步美思索著。
“鈴兒響叮當?”元太看其他人。
“再換首。”池非遲表示自己都聽夠了。
“那池哥哥唱一首怎么樣?”光彥期待道,“隨便什么都行。”
柯南轉頭看池非遲,笑彎眼道,“我也想聽池哥哥唱歌。”
大叔說過,池非遲在lemon酒吧低聲唱過一首歌,唱得挺好的,雖然大叔自身唱歌水平不怎么樣,但欣賞能力應該還是沒問題的,那就可以期待一下。
灰原哀跟著起哄,還放下手機做準備,“我也贊同。”
池非遲回憶著自己聽過的日語歌,“好像沒有特別適合小孩子的……”
“不管是什么都行啊,”阿笠博士笑瞇瞇道,“大家還都蠻期待的!”
“嗯嗯!”
后座,三個孩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池非遲不確定道。
這也可以說成是——‘曾經我也想死了一了百了’。
靜……
光彥汗了汗,“這、這就是歌名嗎?”
阿笠博士也一頭大汗,“呃,聽起來是不太適合小孩子,我覺得還是換一首比較好。”
灰原哀警惕提醒池非遲,“就算是成年人,太喪氣的歌聽多了也不好。”
“不是很喪氣,治愈系的。”池非遲解釋道。
“是嗎……”灰原哀不太相信,“還是找首民歌童謠之類簡單的吧,大家可以學會之后一起唱。”
池非遲默默回想。
帶孩子真麻煩,還得會唱童謠。
他小時候聽的中文童謠,翻譯過來之后,調子還得調整,有的也不是很順口。
而一想到日語童謠,《七個孩子》就在他腦海里在不停回響,以前聽手機按鍵音聽了太多次,有點跳不出來了……
他總不能真的唱首《七個孩子》,來喚醒一下柯南和灰原哀的不太好回憶吧?
他不是那種人。
在五個小鬼頭期待的注視下,池非遲總算想到一個差不多的童謠。
“通行了,通行了。”
“這是哪里的小道。”
“這是天神的小道。”
“走過這兒吧,如果沒有要事,就不需通過。”
“為了慶祝孩子七歲生日。”
“請笑納錢財,保我平安。”
“順利出行,難以歸來。”
很簡單的幾句,很簡單的旋律,雖然池非遲用平靜的語調一唱,讓人覺得冷空氣在車子彌漫,似乎有些幽森,但不妨礙三個孩子樂趣十足地學,重復一遍,差不多就學得差不多了。
阿笠博士回憶著,“我記得,這應該是好些年前,群馬這一帶流行過的童謠吧……”
池非遲覺得群馬縣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不止這一首童謠,《七個孩子》在群馬縣流傳得也比較廣,而群馬縣還有不少神奇的傳說,“嗯,山村警官一直叫小哀‘森林公主’,你們應該都知道。”
“這首童謠還跟這個有關系嗎?”光彥好奇問道。
“里面有‘天神的小道’,是不是說森林公主也是神明,可以走那條小道呢?”步美猜測道。
柯南默默回想,他記得森林公主這個傳說跟獻祭有關,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