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子送去保養,還沒有開回來,”池非遲又撈一根玉米放好,嘭一刀落下,“去哪里都一樣,沒法帶你們。”
“嘭!嘭!……”
元太弱弱看了看池非遲冷淡的神色,小聲道,“那……那就在23番地的街口集合吧,省得池哥哥再跑過來。”
“還是先過來集合比較好,”池非遲道,“博士,我今晚住在這里沒問題吧?明天中午,我給你們做拉面當午餐,正好吃過午飯再過去。”
“好耶!”三個孩子驚喜歡呼。
“你住這里當然沒問題啦,”阿笠博士一臉心疼地看著那塊多了數道刀痕的砧板,終于忍不住問了,“不過非遲,你為什么要連著玉米棒一起剁啊?”
池非遲嘭嘭嘭繼續砍下一根玉米,“玉米連同玉米棒一起用來煮排骨,湯的味道會比較鮮甜,你們可以嘗嘗,和其他排骨湯有著很明顯的區別。”
元太頓時不覺得剁玉米棒的場面嚇人了,一臉饞樣地盯著被剁完的玉米,“真、真的嗎?”
“我好像是有聽說過,玉米棒放進湯里煮,會讓湯的味道變得鮮甜。”柯南回想著確認道。
元太更饞了,“池哥哥,今晚吃什么啊?”
池非遲把剁好的玉米棒放進鍋里,開始報菜名,“宮保雞丁,涼拌蓮藕,玉米排骨湯……”
柯南跟其他孩子一樣,跪在椅子上,趴在圓形料理臺另一邊看著,見池非遲拿了一塊新鮮豆腐,好奇起來,“今晚會有麻婆豆腐嗎?那可是很有名的中華菜哦!”
“想吃麻婆豆腐的話,改天再給你們做,”池非遲換了把刀刃鋒利的殺魚刀,把刀刃沾了沾水,唰唰唰切豆腐,“今晚給你們做文思豆腐羹。”
其他人看著刀不斷起落,像是剁豆腐一樣,但豆腐還是很完整,不由沉默了一下。
“那個……”光彥疑惑,“處理豆腐的時候,還可以用切的嗎?”
“會很好看的。”池非遲切完一塊豆腐,沒有抬頭,繼續唰唰切下一塊,“小哀,把之前煮的香菇料理湯用小碗分裝、盛出來。”
“好。”灰原哀站在小凳子上,把一個個小湯碗排開,揭開了裝煮沸的湯的鍋蓋。
元太立刻抽動鼻子,不停地嗅著料理湯香濃的氣味,“灰原,你能不能幫我換一個碗?要最大的那個!”
“只喝湯就喝飽了的話,就吃不下其他東西了,”灰原哀提醒著,很快盛好一碗湯,又繼續動手盛下一碗,“今晚還有很好吃的椰蓉蒸湯圓哦。”
元太一臉糾結,“那……小碗的湯就可以了。”
池非遲把所有豆腐塊快速切完,開始往湯汁滾燙的碗里放。
之前被切過、卻看不出什么來的豆腐塊,在進入湯里后,立刻散成一條條白絲,中間還匯攏在一處,像是一朵在湯碗里快速開放的白菊。
那一瞬間的綻放過于驚艷,連盛完湯轉頭看的灰原哀都愣住了。
池非遲一塊切好的豆腐放一個湯碗,其他人就直勾勾盯著,看了七次‘驚艷綻放’。
光彥見池非遲去忙著做別的菜,又重新看向有豆腐絲輕浮在湯中的一排湯碗,“好、好厲害啊!”
步美眼睛亮晶晶的,“簡直就像魔法一樣!”
阿笠博士笑著感慨,“這就是美食中的藝術品吧,我都想學一學了!”
“博士,切新鮮的嫩豆腐很難,很容易就會碎掉了,”柯南趴在料理臺上,盯著碗里的豆腐絲道,“而且你想把豆腐切成絲,還要練習很久,更別說把豆腐絲切得這么均勻……”
灰原哀趴在一旁,也同樣盯著湯里的豆腐絲,“真的呢,豆腐絲很細很均勻,如果不是非遲哥剛才就在我們面前切完了豆腐,真的很難想象人可以用刀把豆腐切成這樣。”
之前他們還是低估了她家非遲哥的刀工,把新鮮豆腐切成這么細的絲,卻沒有一根斷開,而且每一根豆腐絲都很勻稱。
這份刀工簡直……喪心病狂!
三個孩子也趴在一起,盯著湯碗里的豆腐絲看。
“我覺得博士肯定學不會!”元太很實誠道。
阿笠博士想了想,自己可能也許大概真的學不會,想想練習切豆腐要練很久,他就覺得頭疼,心里默默放棄,并且轉移話題,“咳,對了,非遲啊,我在料理臺上方裝了我改進的油煙機,這樣的話,你以后炒菜放香料和辣椒,就不用頭疼屋里氣味嗆人的問題了,我可是特定設定了好幾個檔位哦……”
柯南見阿笠博士拉著其他人介紹新油煙機,悄悄離席,到洗手間去發了封郵件,等收到回復后,才一臉無語地順便洗手、出了洗手間,準備吃晚飯。
他跟赤井先生說一說池非遲可能會去木馬莊的事,是想提醒赤井先生別鬼鬼祟祟、被池非遲發現異常,結果,赤井先生居然說‘我也很期待,請務必帶他來’……
算了,見就見吧。
早晚要見面,他就不操心了,現在吃飯最重要。
飯后,阿笠博士送一群孩子回家,灰原哀消完食后,幫著池非遲收拾清洗,帶著非赤出門散散步,回家抱著平板電腦,刷了兩遍各種有機物版本的極樂凈土舞蹈,開心滿足的一天結束。
第二天一早,池非遲出門晨練時,叫上了灰原哀和阿笠博士。
灰原哀心里默默表示,監督阿笠博士鍛煉讓人很滿足,早餐的小兔子棗糕和海參小米粥讓人很滿足,午餐的蘭州拉面更讓人很滿足。
開心滿足的一天……
“真的吃得好飽哦,但是感覺還能再吃!”元太一臉滿足地摸著肚子,沒有注意到走在前方的灰原哀和柯南停步怔住。
“元太,你不能再吃了,再吃會吃壞肚子的!”光彥無奈笑著,轉頭一看前方,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
米花町2丁目23番地的木馬莊,此刻已經變成一堆大火燃燒后的廢墟,倒塌的漆黑房梁亂七八糟地架在一起,一地狼藉。
就連門口有著‘木馬莊’三個字的牌子,都被火煙熏黑了邊緣。
池非遲抬頭看了看停在旁邊電線桿的烏鴉們,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既然烏鴉都匯聚在這里,那說明……赤井秀一那家伙果然沒死,而且就在這里!
“就是這里吧……”光彥呆呆問道。
灰原哀:“嗯……”
開心滿足的一天,沒了。
“不會吧?”元太一臉驚慌,“怎么會被大火燒光了?”
灰原哀回想著,“這么說的話,昨晚深夜,我好像聽到了警笛聲,可是沒想到會是這里。”
柯南悄悄抬頭看了看池非遲,欲言又止,低頭嘆了口氣。
某人一到米花町,他們米花町必出事,而且距離某人還很近,或者某人正好可能目擊到什么。
他們出去露營,和池非遲一起去借住的人家也肯定會出事。
他是不是該慶幸一下,昨晚出事不是池非遲借住的博士家?
這么一想,毛利偵探事務所和阿笠博士家真的很堅強,被池非遲不止一次地借住也沒有出事。
只是不知道赤井先生怎么樣了,有沒有無辜被瘟神光環波及而受傷,或者……有沒有因為這里的事被警方調查盤問?
步美擔憂皺眉,“那、那么,開人同學昨晚該不會……在火里……”
“別擔心,那個叫開人的小鬼沒事,”火災課的弓長警官注意到了一群人,主動走上前道,“雖然有一點燒傷,但還好被消防隊員給救出來了,現在正在醫院里休養。”
“弓長警官。”池非遲平靜臉打招呼。
非赤‘嗖’一下將頭探出衣領,熱情跟弓長警官打招呼,“弓長警官,好久不見!”
好歹也是它曾經咬過好幾口的舊識,它必須打個招呼,而且弓長警官也沒怎么生氣,最后還是把上次火災事件的赤馬鑰匙扣給它了,是好人。
“是毛利那家伙的弟子啊,”弓長警官不知道自己被非赤偷偷發了張好人卡,態度散漫地跟池非遲打了招呼,只是在看到盯著他的非赤后,嘴角微微一抽,后退了一步,一臉無語地指著非赤問道,“它今天應該不會再咬我了吧?這次可沒有什么掛件、鑰匙扣、小玩具讓它搶!”
“非赤才不會隨便咬人呢!”步美立刻一臉嚴肅地護犢子。
“沒錯,”元太正色點頭,“除非是可惡的壞人!”
“警官你說到搶掛件、鑰匙扣、小玩具……”光彥摸著下巴,用懷疑目光打量弓長警官,“警官叔叔,你不會是搶過非赤的玩具吧?”
弓長警官:“……”
這……這么說也不是完全不對……
“這么大的人,居然還搶非赤的玩具啊?”元太無語盯。
“好過份哦。”步美皺眉道。
“那是縱火案的證物啊,可不是什么無關的玩具!”弓長警官無語解釋了一句,緩了緩,覺得自己不應該跟小孩子糾纏這些,又看向池非遲問道,“那么池先生,你和這些孩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聽你們之前說到這里房東的兒子開人……”
“開人是我們的同學!”
三個孩子被轉移了注意力,積極地說著少年偵探團接受委托的前后經過。
“原來如此,”弓長警官皺眉思索,“有一個房客每個晚上都會做可疑的事嗎……”
“這次火災中,有沒有人死亡?”柯南焦急問道。
弓長警官彎腰對柯南道,“不幸中的大幸,沒有人在火災中喪生,開人的爸爸受了重傷,現在正在集中治療室里接受治療。”
“那么,火災發生的時候,那個孩子家里其他人和房客們都逃出來了嗎?”柯南又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