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轉頭,發現毛利小五郎五人神情微妙、似乎透著一絲難言的復雜情緒,不確定這是什么情況,“怎么了嗎?”
灰原哀看向路邊的標靶,“其實標靶距離不是很遠……”
毛利蘭干笑道,“來的路上,我還以為能看到兩箭齊發的表演,期待了好久呢……”
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打量那邊樹下的龍尾景,“我也以為會有什么精彩的花樣,沒想到感覺上就差了不少。”
柯南心里嘆了口氣,無語仰頭看向池非遲。
來之前聽說龍尾景是這里的騎射第一,還連續六年都是祭典活動上騎射表演的人,他也想起池非遲以前在Ok牧場的騎射,幻想著能看到精彩演出。
結果靶子的距離沒有池非遲那次遠,靶子也沒有高高矮矮、以不同間距排列。
馬的奔跑速度、射箭速度比他想象中慢,龍尾景沒有表演個兩箭齊發,也沒有表演出高超的騎馬技巧。
就算是氣勢,感覺都差了一點。
其實他也知道,射箭本來就是一門需要天賦、也需要反復磨練的技巧,不是隨便一個人拿了弓箭就能射得準的,而在顛簸的馬背上,難度又比站立地面射箭要高得多,但池非遲把他們的眼光養高了,他來的路上期待值太高,以至于看到龍尾景的表現,總覺得心情微妙,有點失望,又感概他們當初沒有清楚認識到池非遲的水平有多高,還有一點點的自豪,畢竟池非遲是他們自己人,厲害是好事。
心情過于復雜。
他相信小蘭、大叔和灰原也是一樣的。
毛利小五郎嘆了口氣,一臉沉重地抬手拍了拍池非遲的肩膀,下一秒,夸張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非遲,要不然你去參加這個村子的慶典活動吧?以你的水平,肯定能拿到這里的第一名,要是有什么比賽活動有獎金就更好了,到時候還能拿到一筆獎金啊!”
“哎?”越水七槻驚訝看向池非遲。
她都不知道池非遲會騎射,之前完全沒聽說過。
由于毛利小五郎笑得太得意,嘚瑟的說話聲也不加掩飾,那邊樹下的龍尾景夫婦也看了過來。
龍尾景下了馬,牽著馬和妻子一起走過來,“請問幾位是……”
毛利小五郎總算正經了些,沒有再笑得那么張揚,“你好,你就是龍尾景先生吧?在下毛利小五郎,是東京來的偵探,來這里是有事想請教你一下。”
龍尾景到了近前,牽馬停下,回想了一下,目光驚訝地看著毛利小五郎,“難道您就是那位有名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嗎?您找我有什么事?”
“沒錯,就是我,”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又笑瞇瞇問道,“不知道你們這里有沒有可以獲得獎金的騎射比賽啊?”
柯南身形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龍尾景都被問懵了,“沒、沒有……”
“老師,先問案子的事。”池非遲提醒道。
“對了,案子……”毛利小五郎這才正了正神色,“阿景先生,第一個發現康司先生尸體的人是你,對吧?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你再說一下發現康司先生遺體時的情況?”
龍尾景愣了愣,看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帶著一絲古怪,“好的,沒問題……”
毛利小五郎發現龍尾景反應不對,疑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理由?”
“不是,”龍尾景連忙解釋道,“只不過剛才就有人來問過同樣的問題,是一個大阪口音的高中生,他說他是偵探。”
毛利蘭腦海里冒出一個人影,“大阪口音的……”
“高中生偵探?”毛利小五郎思索著。
越水七槻有些不確定地看了看其他人,“不會是服部同學吧?”
龍尾景回憶著,“跟他一起來的女孩子,好像一直‘平次平次’地叫他。”
柯南心里呵呵,那個家伙也來了啊,還真巧。
“和葉也來了?”毛利蘭驚喜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現在去哪里了嗎?”
“這個……可能是去找虎田家的繁次了吧,”龍尾景道,“我聽他們說,要去虎田家看看。”
“原來龍尾家找的偵探就是服部啊,”毛利蘭笑著轉頭對毛利小五郎道,“爸爸,我們一會兒過去找服部他們匯合吧!”
“好啦,我知道了,不過你們先別打擾我調查,”毛利小五郎一臉嫌棄地應聲,又看向龍尾景,“那么阿景先生,能不能請你說一下發現康司先生尸體時的情況?”
龍尾景回憶著,說了一下發現尸體的經過。
也就是在練習完騎射、騎馬回家的路上,看到自己哥哥頭破血流地被埋在土堆里,當時的龍尾康司已經死了,他打了電話報警,連忙回家找家里人過去。
現場最奇怪的東西,就是尸體額頭干涸血跡里的蜈蚣,除此之外,龍尾景也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就像虎田直信所說,虎田和龍尾兩家不對付,但這附近同時會怨恨兩家人的人幾乎不存在,警方調查之后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之前呢?”毛利小五郎不甘心問道,“在這之前,村子里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
龍尾景一怔,神色帶上幾分落寞,“如果說因為某種意外而死亡的人的話,六年前,原本擔任騎射演出的甲斐玄人前輩,在練習后回去的路上,從懸崖上摔下去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了。”
“有什么人對這個案子比較了解嗎?”柯南連忙追問道。
“虎田家的由衣,她是義郎的妻子,”龍尾景看向龍尾家的方向,“她好像是當時發現尸體的人。”
“那個……”龍尾景的妻子見正事說完了,看向池非遲,目光遲疑之余,又有些不服氣,“這位先生,你對騎射也感興趣嗎?既然毛利先生看過阿景的騎射還那么說,那說明你的實力應該在阿景之上……”
“綾華……”龍尾景略帶阻止意味地低喚一聲,見池非遲一臉冷淡地看來,尷尬撓頭笑道,“其實近年村子里的年輕人都沒有多少耐心練習騎射,難得遇到一個擅長騎射的人,我希望能夠和你切磋交流一下,可、可以嗎?”
池非遲一想老是跟著跑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在這里射射靶子,點頭答應下來,“可以。”
“那我也留下來吧,”灰原哀抬手摸了摸乖乖站在旁邊的三日月,“這一次帶了三日月過來,我正好可以騎三日月跑兩圈。”
越水七槻笑著對毛利蘭道,“我對騎射也有興趣,留在這里,也能幫忙照顧一下小哀。”
“啊……”毛利蘭怔怔看了越水七槻兩秒,很快笑瞇瞇地轉身,推著毛利小五郎離開,“好啊,那我們就先調查,順便去找服部、和葉匯合,到時候如果有什么線索,大家再聚在一起分享!”
毛利小五郎被推著走,不滿反駁,“喂喂,誰要跟那個大阪來的小子分享線索啊?”
毛利蘭壓低了聲音,“你少啰嗦……!”
龍尾家的倉庫在后院,里面擺放了不少馬具和弓箭。
池非遲問過灰原哀和越水七槻,確定兩人只在俱樂部之類的地方碰過弓箭,但沒有專門學過,給兩人挑了適合新手的弓箭。
龍尾景也幫忙從一堆雜物里找了護指和箭,轉頭笑著問道,“新手就用鋁箭,至于護指,我小時候學習弓箭時用的護指還在,如果不介意的話,小朋友就用這個怎么樣?”
灰原哀點了點頭,“用這個就行。”
龍尾景把護指遞給兩人,又幫忙用箭袋裝了箭,轉頭看向挑弓的池非遲,“那么池先生……”
池非遲試了一些擺放在架子上的弓箭,選了一把重磅弓,回頭道,“我用這個。”
“重弓啊……”
龍尾景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又高高興興地幫忙挑了合適的箭,帶路回樹林,“要挑馬的話,我們還要去一趟虎田家那邊的馬房。”
“你們兩家長輩的關系好像不怎么樣,”越水七槻偵探思維上頭,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會去虎田家借馬嗎?”
龍尾綾華見自己老公高興得像找到了玩伴的小孩子,這在兩家接連出事后也算頭一遭,不再對毛利小五郎之前囂張的說法耿耿于懷,和氣了不少,“只是把馬委托給他們照顧,虎田家一直在養馬,也只有他們家有那么大的馬房,而且由衣她很擅長照顧馬。”
池非遲總覺得這種‘東邊拿箭,西邊找馬’的行為過于麻煩,伸手摸了摸龍尾景之前騎的棕馬,得到馬親昵蹭手回應后,出聲道,“不用過去了,龍尾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借你的馬跑兩圈就行。”
“我這里當然沒問題,”龍尾景遲疑著,“可是你又要適應弓和箭,又要適應馬,可能會影響實力的發揮……”
“我又不用參加慶典活動。”池非遲道。
龍尾景一愣,很快笑了起來,他也不是真的要跟池非遲比個高低,只是一直一個人練習,這些年下來太枯燥,遇到也擅長騎射的人就想拉著一起,一聽池非遲這么說,也就沒堅持,“也對,我們就當在樹林里隨意試試騎射好了。”
到了之前放靶子的地方,龍尾綾華去立好標靶。
池非遲和龍尾景就在一旁,指點著灰原哀、越水七槻學弓箭,讓兩人先練習正確姿勢。
灰原哀和越水七槻以前出于嘗試,也接觸過弓箭,基本的射箭姿勢沒問題,再加上練習不多,有一點小毛病,稍微糾正一下就改過來了。
池非遲最后看了一下兩人站立拿弓搭箭的姿勢,發現沒什么問題后,講了講放箭時的一些技巧,又道,“如果想專業一點,就要長期練出肌肉記憶,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你們今天就當體驗一下。”